陆明锐反复的纠结终于尘埃落定有结果时,温郁也在问陆希南,“喂,你上次说看一个人要看他的眼睛,还说有时看眼睛,也不一定是真的,是不是暗指什么?”
陆希南却和她打起哈哈,“我什么时候这样说过,自己猜去。”
温郁恼的不行,拿起抱枕就朝身边人砸去,“陆希南,你出尔反尔。”
吃过晚饭,两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其实,是温郁一个人在看,陆希南正翻阅着厚厚的医书。
陆希南很夸张的揉着胳膊,“油条,你这是要谋杀亲夫吗?”
“谋杀亲夫?”温郁又抓起一个抱枕,“你还算不上夫!”话说着,手里的抱枕又朝陆希南砸去。
她的电话就是这个时候大煞风景的响起,狠狠瞪了陆希南一眼,放下抱枕去拿手机,拿出来一看,愣住了,她怎么会有自己的号码?
陆希南看她脸色变得很难看,敛起刚才的嬉皮笑脸,凑到她身边看了下,“三个八结尾,这个号码不错啊。”
看温郁后背绷的铁紧,又开玩笑似的说:“我猜这个电话的主人,肯定是个女人。”
温郁手心里都是濡湿的汗,似乎根本没在听他说什么,只鹦鹉学舌一样的反问:“为什么?”
陆希南把电话从她手心抽走,慢悠悠地说:“三八,都三个八了,不是女人还能是男人啊。”
似乎说的有那么点道理,温郁勉强挤出一丝笑,正想开口,陆希南却已经帮她接了电话。
他开的免提,温郁可以清清楚楚的听到那头郑海燕的声音。
陆希南勾起一侧唇角,无声的笑笑,倾身到温郁耳边,吻住她精巧的耳垂,低声说:“别怕,有我在。”
他把电话递给了温郁,温郁深深吸了口气,真的把手机拿了过来。
迟迟听不到这里的声音,郑海燕的声音再次传了过来,“是温侄女吗?”
温郁自嘲地笑笑,不说上辈子,就说不久前,她不是才带着丈夫女儿到温家去兴师问罪的吗?怎么这会儿就成侄女了,这亲戚也来的太莫名其妙了些。
陆希南把她抱进怀里,温郁顿时觉得温暖了不少,心情也镇定了下来,“我是温郁,请问你是哪位?”
“我是你郑阿姨。”
“这位郑阿姨。”温郁声音带上一丝冷笑,“不好意思,我母亲姓刘,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有过姓郑的阿姨。”
陆希南听的想笑,却被温郁一个白眼,只能强忍住,到最后,看他嘴角抽搐,温郁不得不用自己空着的那只手替他捂住嘴。
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温郁都没真正的像眼前一样谈恋爱,经验不足,导致太低估了男人这种雄性动物的某种行为。
比如,现在的陆希南,虽然嘴被人捂上了,却伸出舌头很不老实的在温郁的手心里画着圆圈。
他的舌尖很软,力道却不小,落在掌心里,有种挠痒痒的感觉,温郁把最后一丝惊惧也抛到脑后,对着话筒就怒吼,“你还有完没完?”
这声怒吼,陆希南没被吓到,倒是把郑海燕吓的不轻,她过了半响才开口,“温侄女,我可还什么都没说啊?”
顿了顿,又做起自我介绍,“我夫家姓夏,夏华是我丈夫,夏岚是我女儿。”
她正喋喋的介绍,冷不防,温郁出声打断她,“你是不是还有个大女儿叫夏蕴?”
郑海燕惊出一身冷汗,她想起,上次去温家兴师问罪时,她说的话,她和夏蕴认识。
夏蕴本来就是他们为了给夏岚移植心脏骗来的,除了夏家人,还有半只脚已经踏进夏家的莫轩枫,就只有当时给夏岚换心脏的杨医生知道,不过,那个杨医生,只是见过夏蕴的长相,并不知道她的名字。
思量至此,郑海燕已经敢肯定一件事,温郁真的认识夏蕴。
认识又怎么样?
当时,夏蕴活着时,自己这慈母的角色扮演的可是是很到位,要不然,夏蕴那个蠢丫头也不会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她不怕,暗暗告诉自己后,她吁出一口气,说出来的话,却是带着几分黯然的凄楚,“温侄女,不瞒你说,夏蕴是三年前……我从孤儿院收养了这么个孩子,哪知道,两个月前,她忽然不见了。”
温郁在心里又是一阵冷笑,这个女人伪装的工夫,真的一点都不了刘媛蓉差,这年头,步入中年的女人都这么虚伪吗?
温郁故作大吃一惊,“郑阿姨,你是说夏蕴失踪了啊?你有没有报警?都两个月了,要不要我帮你报警,说起来,我和夏蕴认识的时间虽然不长,却是很好的朋友。”
郑海燕没想到温郁一直在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身上绕,心烦不已,在大计没成前,又不能表露出来,强压着心头怒火,慢慢说:“已经报过警了,温侄女……郑阿姨这么晚找你其实真的有件很重要的事。”
终于绕到正题上了,反正刚吃饱,也没什么其他事要干,权当是饭后“甜点”,笑了笑,说:“郑阿姨,到底什么事?”
郑海燕经商这么多年,心思自然缜密,手段更是玲珑,“关于城南那块地的招标,我听到一个内幕。”
听她这么晚找自己是为这件事,温郁倒真的有点奇怪,好巧不巧,今天早晨会议的重点刚好就是城南那块地。
那块地,在温叶清去世前就竞标成功了,已经是温家的囊中之物,哪里还什么内幕可言。
不过,郑海燕会单单为了这件事而打电话过来,温郁倒很想听听她到底有什么内幕。
以温郁对她的了解,她绝对不会在无用的事上浪费时间,当年,为了她的心脏,不惜那样虚伪的对了她三年,完全相信,现在她口中的“内幕”更只是一个引子,真正的重点只怕还在后面。
果然,海燕的声音忽然变得很低,“电话里说不清,我们见面再说。”
挂完电话,温郁还在为去不去见郑海燕犹豫不定,陆希南却拿起一边的外套给她披上,“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