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汗王悍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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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寻仇——

族长说,那是应家祖辈在天朝结下的仇,后来一路避居阿迈,在阿迈一直生活下来,不曾料到,事过境迁,已经这么久了,却仍有人上门来寻仇,一口气烧尽应家,烧得干干净净,连尸骨都找不到半根。

紫色不相信她的家人会毁于一场大火里,除了娘和大嫂之外,爹和哥哥们都会武的,他们强壮有力,就算有人上门寻仇,就算有人烧掉他们的家,也不该毫无自保能力。

“族长,没有看到人,也没有见到尸首,他们不可能死的对不对?”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紫色——”。族长不忍,当时的情况危险,事情过去之后,也未见应家半个人,照理说,若是还有人活着,在那些人离去之后也该现身了,他们不可能躲一辈子的,正如紫色所言,他们应家还有个紫色,不可能撇下不管的。

紫色的夫婿是纳烈汗国的汗王,就算是汉人来寻仇,他们可以避居烈城,身为王族的亲戚,寻常人怎能动他们分毫。

“你不要太伤心了,你爹娘和哥哥们都是好人,老天爷不会轻易的把他们收回去的,他们一定是到另一个地方去避灾,时候一过就会回来的”。

“嗯”。紫色重重点头,她是绝对不会相信家人已经不在了,“他们一定会回来的,不过,应家已经烧光了,他们若回来就没有地方住了,族长,紫色想麻烦你帮忙召集一下帮应家重修房屋可以吗?紫色会留在阿迈一段时日,直到应家重新立起来”。

“好好好,我马上就去安排”。族长应允,这事,整个阿迈的人都看在眼里,也心疼应家遭此大劫。

翌日,开始动工,随行队伍中,能站出来帮忙的,都已经出来了。

阿伦诺未提何时回烈城,紫色也未曾提及。

应家的原图,是紫色一笔一画画出来的,她想要重现以往的家。族长腾出了几间空房,却仍是不够他们住的,还在平地上搭起了几个篷帐供禁卫军们居住,环境并不好,却是阿迈所能给的最好的。

族长以礼相遇,是上宾之礼,对阿伦诺那时无比的恭敬。

夜里,紫色总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一闭上眼,家人的脸便一个接一个的闪现在她的脑海里,久久不去。

好不容易睡下,便会梦到家人被火烧的场景,一场恶梦,又将她惊醒。

夜里,闪亮的星光越过窗台,入了屋,静寂的夜中,床上的人儿不安的挣扎着,阿伦诺立刻被惊醒了。

黑眸,在星光下,显得更加的幽亮,半起了身,靠在床头,小心亦亦的扶起娇小的人儿,让她舒适的靠在他的怀里。

“别怕,别怕——”。

他怀里的人儿,什么都没有听到,仍是不停的挣扎着,双手不停的挥舞着,似乎要将讨人厌的东西挥掉却无法随心。

“乖,乖,不怕不怕,只是梦而已,只是梦,紫色——乖,别怕——”。他,用陌生的语气,犹如哄孩子一般的轻哄着她,好半晌,她才恢复平静,在他的怀里沉沉的睡去,白嫩的额前,泌着点点汗珠。

阿伦诺轻轻拭去她额前的汗珠,确定她已经安稳睡去,才小心亦亦的将她再安放回到枕上。

黑眸,在黑夜里,怜惜闪现。

除了第一日回来发现家中剧变,紫色的情绪激动之外,白日里,她再也没有失控过,一步一步的安排着家里的重建,她将原本该送给家人的礼全数变卖,重盖应家的家宅,一桌一椅都与之前的一模一样。转眼,大半个月已过,还需要半个月才能恢复如初。

但是,阿伦诺已经出来太久了。

“阿伦诺,你先回宫去吧,带着他们一起回去,等我把应家重建妥当之后,再自个儿回去,放心,我找得到路的”。已经来回过两次,她已经记下路线。

“不急”。阿伦诺的神情,的确是不着急,“等应家重建妥当,咱们再一起回宫”。眼前的小女人,表情太过坚定,坚定的让他觉得心惊。

他料定她是绝计不可能那么快就返回烈城。

或许,中途会有些耽搁,例如,去寻找她的家人。

她是他的女人,她的事,他会替她扛起来,不需要她一个女人儿四处寻人,若然寻来的是麻烦,她又要如何应付。

“怎能不急”。秀眉微微一蹙,不满他睁着眼说瞎话,“朝中事虽有太傅和撒尔奇代理,不过,他们终究只是代理,你才是纳烈汗国的大汗,陪着汗妃一去就是大半个月的算什么话,阿伦诺——”。她认真的看着他,“不要让那些暗地里的人抓住不利于你的把柄,更不要是因为我才有的这些把柄,我会难过的”。

“亲爱的紫色,你似乎并不怎么看得起你的丈夫,这点小事若是处理不来,阿伦诺早就死过千万次”。连尸骨都不剩,“建好应家,你随我回宫,应家人之事,我自会派人去寻”。

“那好”。他找人去寻,总好过她找人去,“爹娘应该不会走得太远,或许,会回到汉朝去,爹其实不爱躲藏,他不会任人毁了他的家园之后还四处躲藏”。这是紫色最担心的,要是爹回到汉人天下,那里对他们来说是陌生的,就算血液里流的是汉人的血,她却从未到过汉人天下,不知道那里又会是怎样的一番天地,为什么那些仇人能把仇记得那么久,百年已过,还不肯放手吗?

到底是怎样的深仇大恨。

“连方向都有了”。语气微扬,浓眉微挑,“小紫色,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说出来”。

“我会跟你回去,不过,我也要跟你派的人一起去寻我的家人”。

“不准”。她想得美,“有人会替你找”。

“那不一样,他们一点都不解我爹”。她可以猜个大概,寻起来,或许真的有迹可寻,而不是茫目的四处乱找。

“你可以告诉他们”。

“那不一样”。

“有何不一样?”他认为全然一样,“你的小命现在可是值钱的很,暗地里不知道有多少人瞅着,一个不小心,你可就真的再也见不到你的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