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粪虫变成成虫后能够轮回一年,在春天的聚会上,被它的孩子们围在中间,而且还让自己家庭的成员增长一两倍,这种情况在昆虫的世界里是极其罕见的。当本能出色的蜜蜂把蜜罐装满以后就会死掉;而蝶蛾并不是本能出色,而是打扮得很出色。它们找到适当的地方把成团的卵固定好后,也会即刻死掉;而步甲虫则是穿着厚厚的护胸甲,当它把后代的胚胎放在碎石下后,身体也就随之垮掉了。
群居昆虫是这样,其他的昆虫也是如此。群居昆虫的母亲或者是自己生存下来,或者是在奴仆的照料下将生命延长。昆虫刚一出生,就成了孤儿,这是大自然的普遍规律。然而由于某种特殊的变化,使得这些低下的滚粪球虫却逃过了这种大劫难。食粪虫欢快地享受每一天,直至生命老去为止。
它们的长寿让我感到很震惊。以前我为了熟悉自己喜欢的昆虫的故事,就在笼子里养了步甲、花金龟、吉丁、天牛等很多鞘翅目昆虫。这些昆虫需要经过很长时间的寻找才能发现。当谁有了新发现后,别人就会发出惊叹声,此时大家脸上流露出兴奋的神情。而对于那些有了新发现的拥有者,我们的心里多少也会有些嫉妒,人们是不可能还有其他感情的,也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发现且抓住这些昆虫。
天使鱼楔天牛,在它那蛋黄色的衣服上还有一层重叠的黑色绒毛作为装饰,它喜欢到已经干枯的梅树家里做客;步甲,在它那发黑的鞘翅上点缀着紫水晶般的滚边;而吉丁则将自身的火红与绿孔雀的高贵,还有黄金与铜器所放射出的光芒都结合在一起。这些使得大家产生轰动,然而由于其很少见,因此无法让我们完全满足。
与食粪虫在一起的日子真是很美好。下面我就给大家说说这些鞘翅目昆虫吧。当别的虫子还很稀少的时候,它们却多得不可胜数,特别是那些个头很小的虫子。记得我曾经在一个粪堆下面发现了成千上万只的嗡蜣螂及蜉金龟,好大一堆,多得都可以用小铲子来收集了。
直到今天,我还仍然为这些家伙的出现而感到惊叹。就像以前食粪虫的兴旺与别的昆虫的稀少这种反差让我感到震惊一样。如果我还想带上捕昆虫的袋子开始进行曾给我带来快乐的研究,那么,在还没有发现剩余的昆虫时,我就能够把我的瓶子装满圣甲虫、西班牙粪蜣螂、粪金龟、嗡蜣螂等各种昆虫。等到5月时,处理垃圾的昆虫是最多的;等到7、8月份的时候,田野中的所有生命活动就在高温下停止了,其他的昆虫都待在地底下不再动弹。而这些处理粪料的虫子却在辛苦地工作着。它们和蝉成了炎热夏季里唯一的活力。
食粪虫之所以在我们的地区很常见,我想成虫的长寿也是其中的一个原因。其他昆虫只能一代接一代地来参加美好的宴会,而它们却能够父亲靠着儿子,女儿携着母亲一起同来。再加上它们多产,因此,我们能够一再地看到它们。
再说,由于它们做了特大的贡献,因此也确实配得上有这么长的寿命。公共卫生工作,指的就是在最短的时间内把所有垃圾消灭干净。在巴黎,直到现在也没有解决这个可怕的问题,这迟早会影响到那座特大城市的生死。甚至有人说,也许某一天,市中心的光明就会被这泥土中的腐烂物质所散发出来的臭味给熏灭了。那座有几百万人口的城市,就算使尽所有的财力与智力都无法解决的问题,竟然在一个小山村里轻而易举就解决了,而且不用花钱也不用操心。
大自然为了能让乡村保持干净,花了很多心思,而对于城市的状况,就算它没有恶意,可也是毫不关心的。大自然为田野创造了两类清洁工,没有任何事情能够让这些清洁工感到不耐烦而放弃。第一类清洁工有苍蝇、葬尸甲、皮蠹、负葬甲、阎虫,它们的工作就是把尸体解剖切碎,然后在胃里再把尸体的残骸进行研磨,最后再还给生命。
一只鼹鼠被家具割破了肚皮,在田间路上露出了那紫色的内脏;一条游蛇躺在草地上,被路过的人踩死,而这个愚蠢的人还以为是做了一件好事;一只雏鸟还没有长毛,就从窝里掉了下来,被摔死在大树脚下,变成了肉泥;各个角落还有很多类似的残骸。如果没人去清理,那么这些尸体腐烂后所散发出来的臭气会损害环境卫生。然而不用担心,因为只要哪里有比较显眼的尸体,那些收拾尸体的小家伙们就会立马赶到。
它们会挖空肉质,然后把尸体吃得只剩下骨头,或者是把尸体变成木乃伊。用不了一天,鼹鼠、游蛇、雏鸟的尸体就会没有了,环境卫生也会让人感到很满意。
第二类清洁工,干活时也同样充满了热情。城市里的那些能够减轻我们负担的厕所,在乡村是看不到的。然而当一个农民想独自一人待会时,随便找个矮墙,或是一排篱笆、一丛荆棘就可以避开人群。当然不用说,在这种没有拘束的场合里你会看到什么。那些苔藓、很厚的青苔、成簇的长生草以及其他美丽的东西,点缀着经过风雨的石堆,它们吸引你走过去一看,在被装饰得那么漂亮的墙脚下,有那么一堆可怕的东西!你会随即拔腿就跑,这时无论是苔藓、青苔,还是长生草,都无法再吸引你。然而,等你第二天再来这里的时候,你就看不到这摊东西了,它们已被食粪虫收拾得干干净净了。
对于这些勇敢无畏的小家伙来说,防止那些有碍人们观瞻的场面一再出现还是次要的职责,在它们身上还有更高的使命。科学研究证明,人类所发生的最可怕的灾难,在微生物中都能找到原因。这些微生物位于植物界的边缘地带,与霉菌较近。这些让人害怕的病原菌在流行病传播的时候,会在动物的排泄物中不停地进行繁殖。它们会污染空气和水源这些生命的首要粮食,它们也会通过人的衣服、被褥和食品传播疾病。凡是染有病菌的东西都必须用火烧,或是用腐蚀剂消毒杀菌,埋到土里。
为了更加谨慎,我们不能够将垃圾积存在地面上。人们对于垃圾是否有害虽然目前还不得而知,但是最保险的还是让其消失。古代的先贤们好像很早就明白,他们的年代比我们知道对待微生物时需保持谨慎的态度要早了很多年。东方人则比我们更容易受到流行病的威胁,他们在很早就懂得了一些法则。大家都认为是摩西①传播了古埃及中有关这方面的知识,当他自己的人民在阿拉伯沙漠里流浪时,他就在法典中制定了处理方法。摩西说道:“当你有了自然需要的时候,就走出营地,拿上一根头很尖的棍子,用它在地上挖个洞,完事之后再将挖出来的土把垃圾盖住。”
这个安排虽然简单,可是有着重大的意义。在伊斯兰教大规模朝觐克尔白圣庙②时,如果也能采取这种谨慎的措施,那么麦加城也许就不会年年都成为发生霍乱的中心,欧洲也就不用在红海两岸建筑防线,用来阻止瘟疫了。
法国外省的农民也同祖先中的一支阿拉伯人一样,从来不认为卫生问题还需要发愁,也从来不知道会有这种灾难,而他们也多亏了食粪虫的帮助。食粪虫成了摩西的忠诚遵从者,来消灭和掩盖那些带菌物质。
一旦有急需,以色列人就会带上尖头棍跑出营地,然后食粪虫也会跟去,它的工具可比人类的更高级,当人离开后,它就挖好一个坑,然后将脏物都滚到坑里,以防它产生危害。
这些掩埋工的工作对于田野的环境卫生有着重要的意义,而我们则成为这种净化工作的主要受益人。可是我们却对它们表现出蔑视,甚至有的还给它们起了很难听的名字。做好事的,被人漫骂,受人歧视,挨石头砸,挨脚后跟踩,几乎很常见。像蟾蜍、蝙蝠、刺猬、猫头鹰,还有其他一些帮助我们的动物,都受到了如此的待遇。它们为我们作出了贡献,可只希望我们能给予它们一点点的宽容。
垃圾被人类丢在阳光下,而粪金龟则是我们地区里为保护我们免受垃圾危害的卫士之中最有名的。它们之所以如此有名,并不是由于它们比别的埋粪工更勤快,而是由于它们的身体能够承受更重的活儿。还有,当它们想暂时恢复一下体力时,它们还会选择那些让我们感到特别可怕的东西下手。
在我家旁边,从事这项开发工作的粪金龟一共有4种,其中最为少见的是变粪金龟和具刺金龟,所以最好不要把它们作为研究的对象。而粪堆粪金龟和黑粪金龟则较常见,它们背部呈现出乌黑色,胸前穿着的衣服则很华丽。然而让人感到吃惊的是,在这些掏粪的昆虫身上,竟然还戴着漂亮的首饰。在粪堆粪金龟脸部下面有着像紫水晶一样耀眼的首饰,而黑粪金龟则用黄铜矿所发射出的光芒进行点缀。它们两个都是饲养笼里的食客。
我想先看看它们干活的本事有多大。于是我将两种粪金龟,共12只,养在一起。在此之前,我没有限制笼子里的食物,这次,我事先将剩下的食物清理干净,想看看一只粪金龟一次能掩埋多少东西。等到快黄昏时,一头骡子经过我家门前,排出了一大堆粪便。我就把这些粪便全给了这些被我关着的粪金龟。粪便很多,我几乎装了一筐子。
等到第二天早上,我一看这堆骡粪全都没有了,地上只剩下一些屑末,其余什么都没有。我大概算了一下,如果将骡粪分成12等份,那么每只粪金龟往地下掩埋的粪料就有将近10立方厘米。看到它们那么小的身材,既要挖掘仓库,又要在一夜之间把这些粪料运到仓库里,这简直是泰坦神干的活啊!
它们储存了这么多的食物,会不会就安静地守着食物待下去呢?完全不会。此时正是最美好的时刻。黄昏时候,充满了温馨与宁静,此时正是外出寻觅食物的大好时机。因为此时的牧群正从路上经过,而这些食客们也会离开地窖,爬到地面上。我好像能够听到它们爬动时发出的簌簌的声音,它们爬上栅栏,然后又不小心地撞到了壁板上。我早就猜到它们会在黄昏时候活跃起来,因此在白天就收集了和昨天一样多的食物,在此时喂给它们。等到夜里,这些粪料就又被它们消灭了。第二天笼子里仍然很干净。在天气晴朗的傍晚,只要我手里有食物来满足这些贪得无厌的家伙,它们就能够不断地持续下去。
即使食物已经非常丰富,粪金龟仍会在太阳西落时,离开它收集到的食物,借着夕阳的余光,去寻找新的开发地。对它而言,也许得到并不算什么,而没得到才是最有意义的。那它们在黄昏时分更新的仓库有什么用呢?很明显,这些粪生昆虫不可能一夜工夫就消耗掉这么多食物,它家里的食物也多得不知作何用途。它把家里装满了食物却从不利用,并且这种虫子对于它的满是食物的仓库也并不感到满足,仍然会在每晚都出去奔波,再继续往仓库里运东西。
粪金龟到处都建有粮仓,它随意碰上哪个,都会从中提点食物来吃,剩余的就扔掉了。而那些剩余的粪料与未用的粪料几乎没有区别。
通过饲养的情况,我了解到这些虫子作为掩埋工的本能,比作为消费者的胃口要来得更强烈。笼子里的土很快就升高了,所以我只能把水平线拉回到需要的界限。如果把土挖开,就能够看到里面堆满了厚厚的粪料。而笼子里的泥土已经变成了粪土的混合物。因为我不想影响以后的观察,所以就必须把它清理干净。
想要把粪料分出来,避免不了误差,要么多了、要么就少了,与正确的测量结果总会有些出入;但经过我的研究,有一点非常清楚,那就是粪金龟非常热衷于它的埋粪工作,它们运到地下的粪料比它们的需求要多很多。这群劳动者大小不一,可是通过它们的默契合作,非常出色地完成了这种劳动量不等的工作。当然土地也得到了很大程度的净化,我们为有这么一支作战队伍在为公共卫生事业效劳而感到庆幸。
另外,从食粪虫的掩埋工作中受益的,还有一些植物及由植物引起连锁反应的一大群生命。被粪金龟埋到地下在第二天就扔掉的东西,并没有完全失去价值。事实上,在世界的收支结算单上,总量是恒定不变的,不会有东西被损耗掉。因为当食粪虫把粪料埋到地下后,将来这处的植物就会长得特别茂盛。如果有一只绵羊路过这里吃掉了此处的青草,而由此增加的羊腿肉正是人们所希望看到的。食粪虫的工作最后会给我们带来餐叉上那味道鲜美的肉。
我们人类总是希望所有的东西都能给我们带来利益,这是很不好的习惯,因此,食粪虫的工作真是非常了不起。如果我们在思考时能够抛弃这种观点多好啊。在众多的错综复杂的生命中,要一一列举出那些直接或间接对我们有益的,是有难度的。我看到当茅屋遭受风雨的侵蚀后,黄莺用它自己的巢来装饰门楣,蓑蛾的幼虫将蛾翅的鳞片嵌入到破败的茅屋上,鳃金龟不停地吃着禾本植物的花药,小象虫把已经熟了的种子变成幼虫的睡床,一群蚜虫把叶子作为自己的家,蚂蚁则咬着这群蚜虫的触角欢快地吸吮着。
我暂时就列这么多吧,因为例子简直举不胜举。整个世界都从食粪虫的工作中得到了好处。首先是植物,其次是利用植物的。食粪虫的世界很小,可是也是个不容忽视的世界。而生命的大积分正是由这些微不足道的生物 构成的,就 好比积分数是由无数个接近于零的数组成的一样。
农业化学证明,要想让畜棚里的肥料得到更好地利用,那么就要在肥料还很新鲜的时候将其埋起来。因为肥料一旦经过雨水的浸泡,空气的蒸发,其肥力就会没有了,而其中的有效成分也会随之失去。粪金龟和它的同伴们都很清楚这个农艺学真理。在进行埋粪工作时,它们总是挑选最新鲜的粪料。那些新排出的粪料富含有丰富的钾肥、氮肥及磷肥,而它们在进行掩埋工作时则会很卖力;而对于那些经过了太阳的暴晒,已经变得发硬且没那么肥沃的粪料,它们则根本不予理睬,因为它们对那些已经失去价值的残渣根本没有兴趣。而对于别的生命来说,已经变得干枯的粪料也是没有用处的。
由此我可以知道粪金龟不但是清洁工,而且还是收集工。现在我又知道了它还是十分敏锐的气象学家。如果在乡间的傍晚时刻有很多粪金龟飞了出来不停地收拾地面,则说明第二天会是个好天气。这种简单的预兆信号有意义吗?笼子里的粪金龟会告诉我秋天是它们筑窝的季节,我会仔细观察这些小家伙,把它们前一晚的情况记录下来,然后再记下第二天的天气。在我的气象实验室中,没有温度计也没有气压表,更没有任何科学设备,有的只是我自己的感觉。
当太阳落山以后,粪金龟才会离开洞穴。如果环境安静,温度较高,它们就会借着傍晚的最后一丝亮光到处嗡嗡地低飞,寻觅白天的生命给它们准备的丰盛食物。如果找到合适的,它们就会迅猛地扑下去,有时还会由于冲得过猛,刹不住闸而踉跄摔倒。它们钻进新发现的食物下面,然后会用去一夜工夫进行掩埋,等到第二天田里就会变得干干净净了。
粪金龟的净化工作有一个条件是必不可少的,那就是空气要很静且很热。如果下雨了,粪金龟就不会出去再寻找食物了。因为在地下,它们有很充盈的食物,能够完全应付长时间的失业。如果天气很冷,它们也不会出来。当遇到这两种情况时,我看到饲养笼里的土面上则是光秃秃的。抛掉必需的休息时间,我只能选择在我看来大气状况适合它们出门的晚上。
当在美好的夜晚时,粪金龟就会在笼子里不安起来,总是想着要赶去做黄昏时的工作。第二天时,天气晴朗,预兆很简单,今天的好天气则是昨夜的继续。如果粪金龟知道得没有这么多,那么它们也就不配享有这种声誉了。然而在没有下结论前,我还是继续做实验。
又是一个美好的夜晚,通过看天空的情况,我以自己的经验觉得第二天一定会是好天气。然而粪金龟却和我的意见相反,它们并没有出来。我猜想我们谁会对呢?最终是粪金龟对了,它的感觉很敏锐,预感会下暴雨,果然,夜里就突然下起雨来,一直下到了第二天。
有一天,天空布满了乌云,风把云都堆积到了一起,我在想风是否会把雨带来。通过天空的情形,我认为会。然而粪金龟却在笼子里嗡嗡地乱飞。它们果然又预言对了,而我又错了。以为会即将下的雨就这么消失了。第二天,天空光芒万丈。
通过观察我看到空气中的气压对它们的影响很大。因为在特别闷热的晚上,我看到它们比以往变得更加不安起来。第二天,天空中果然响起了阵阵雷鸣声。
我连续观察了3个月,现在得出了这样的总结,那就是无论天气如何,或晴朗或多云,粪金龟都会在傍晚时分表现出忙碌或焦躁,以此来预示好天气或是风雨天气。它们简直算得上是活的气压表,有可能它们比物理学家的气压表还要准确呢。这种生命感触力如此细致,甚至胜过水银柱的剧烈变化。
最后,我想引述一个事实,一定能够为大家带来新的信息。1894年9月12日、13日、14日,我看到笼子里的粪金龟显现出异常的不安,在此之前,我从没见它们如此地活跃过,在此之后也没有见过。它们就跟发疯了似的往栅栏上爬,而且时刻都在飞跃着,然后又立马撞到网罩上,摔了个跤。它们这样不安地一直到深夜。笼子外面有几只粪金龟,也在我家门前来来往往,与笼子中的嘈杂声形成相互呼应。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何会出现这样的反常现象呢?
那几天是那个季节中最热的,等中午时就刮起了大风,雨很快也要降临。14日晚上,乌云就开始不停地出现,那情景非常壮观。而就在几个小时以前,粪金龟还是跟疯了似的不安。14~15日的夜里,它们才安静下来。天空中没有一丝风,而且呈现出灰蒙蒙的一片,然后雨垂直地落下来,就这么持续不断地绵绵地下着,让人心里直发愁。等到18日时雨才停下来。
粪金龟从12日就开始忙起来,难道它们能够预感到会有大雨吗?从表面上看,好像的确如此。可是在雨即将来时,它们并没有像以往那样离开地洞。既然这样,那么一定还是发生了其他特别的事情,否则它们不会那么激动。
后来我通过看报纸,从中找到了原因。12日那天,法国北部发生了非常罕见的飓风,气压出现了大幅度下降,以致刮起了大风暴,我们这个地区也受到了影响。因此粪金龟才会表现出焦躁不安,以此来预示恶劣天气的来临。我若是早些了解它们,那么它们就会在报纸报道之前告诉我发生了这场飓风。这只是一个很简单的凑巧,还是有其因果关系呢?这方面的资料并不多,因此我只能以疑问的方式在此画上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