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是中华民族的图腾;
龙是中国远古文明中的“四灵”之一,即“龙凤虎龟”;在汉代五行之宇宙体系中,像征天地四方的就是四灵:“西青龙、东白虎、南朱雀(即凤凰)北玄武(即神龟)”。
龙自古是力的像征,而凤是美的体现;龙被比喻为雷电风雨之神,它能呼风唤雨,泽被万民;凤被喻为太阳之神,它能光照大地,带来祥瑞。
学者闻一多说:“就最早的意义说,龙与凤代表着我们古代民族中最基本的两个单元——夏民族与殷民族。”
龙到了封建王朝,却成了帝王与后妃的符瑞,成了“帝德”与“天威”的标记,成了专制的代名词。为了研究和探讨几千年的中国“龙文化”,我四处淘书,购买了一百多册有关龙的书籍、画册。一个朋友笑我说:“花了那么多的金钱,那么多的时间和精力,研究的却是世界上根本不存在的东西,有什么意义呢?”我说:“哲学也是抽像的事物,但世界上却偏有那么多哲学家。”龙凤文化既然存在了几千年,它便是一种精神,一种文化,而精神世界有时是更有魅力的世界。
我在研究时发现,从古至今的文人对“龙凤”都有一种解不开的情结。庄子形容老子为龙:“吾乃今于是乎见龙,龙合而成体,散而成章,乘云气而翔乎阴阳,予口张而不能说,舌举而不能讯,予又何规老聃哉?”老子见了孔子也赞叹曰:“吾闻南方有鸟,其名为凤……凤鸟之文,戴圣婴仁,左智右贤。”他把孔子比喻为凤。
后人曰:“知孔子有圣德,故比孔子于凤。”在汉语言文学中用龙像征人杰地灵之语更是比比皆是。如称人之出类拔萃曰“人中龙凤”、“龙章凤姿”、“龙行虎步”、“龙眉凤目”,称官场得志曰“龙飞”,称受主恩宠曰“龙光”,称高人隐逸曰“龙潜”,称科举高中曰“登龙门”、“登龙虎榜”。汉代贾谊在《新书》中曰:“龙之神也,其惟兹能乎?能与细细,能与巨巨,能与高高,能与下下,吾故曰:‘龙变无常’。”沁源县民间也有一句谚语:“能大能小是条龙,不能大不能小是条萤火虫。”“开张天岸马,奇逸人中龙”,龙便是一种人的品质、人的精神,便是一种民族的精神。唐代李峤写“龙”诗曰:“御烛耀幽都,含章拟凤雏。西秦饮渭水,东洛荐河图,带火移星陆,升云出鼎湖,希逢圣人步,庭阙正晨趋。”诗人笔下的龙既能够带火移星,又可献河书洛图,既可豪饮渭水,又可升云鼎湖,是一种浩气盖世之神,英勇无比之灵,故而龙才受到了华夏民族的世代崇拜,千秋敬仰。
关于龙的起源有许多解释:《说文》云:“龙,鳞虫之长,能幽能明,能细能巨,能短能长,春风而登天,秋风而潜渊。”有的说它是神异动物,“能幽能明,能大能小”,有的说它是古代大蛇或鳄鱼;有的说它是“图腾综合体”,如闻一多先生认为龙“是只存在于图腾中而不存在于生物界中的一种虚拟的生物”。也有的说龙就是古代恐龙的演化。
著名学者何新从动物学的角度研究得出:“龙在中国古代,乃是一种确实存在的动物,是古人眼中鳄类、蝾螈类及蜥蜴类动物的共名。”《管子》中记:“龙,生于水,被五色而游,故神。”
《山西日报》2004年4月13日发表“龙文化始于山西”一文,文中记《左传·昭公二十九年》:“秋,龙见于绛郊。”春秋晋国太史蔡墨说:“有陶唐氏既衰,其后有刘累,学拢龙于蒙龙氏,以事孔甲,夏后嘉之,赐曰御龙。”晋国大夫自称是御龙氏的后代,他说:“昔邙之祖(范宣子名)在夏为御龙氏。”这些史实都发生于山西古晋国,在闻喜县上部村发掘的晋墓中还出土了“青龙铜盘”。何新在《谈龙说凤》一书中也记:“1959年出土于山西古楼的一件商代早期铜觥,图中一组龙形纹样可以明白无误地辨识出两条巨型鳄的俯视和侧视图像。”
古气像学研究表明,商周以前,中国中原地区具有接近亚热带气候的条件,甲骨文研究表明“殷代黄河流域必有面积极大之森林与草原”。据何新先生研究:秦汉以前,鳄类分布也主要在山西,可见三晋大地自古就是龙的发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