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是似没有察觉到我的变化,只是自说道:“你也不用惊讶,我是医生,而且幼年的时候跟随父亲一起见过类似的情况,所以才能推断出。”这女人说话声音很柔软,有种沐浴春风的感觉。
我也镇静了下来:“还希望帮我保密。”女人点了点头:“放心,我自当保密,其实,你的这种情况也并非无药可医,唯独就是药材难寻,等会我把药方写给你。”
我目光一亮,不由得感谢,虽然现在看起来与常人没有什么不同,但实际上失去了很多常人拥有的感知,甚至是体温。
吃饭时,我将药方收好,桌上的菜很丰盛,杨昊的手艺也没得挑,六菜一汤,我几乎吃的停不下筷子,杨昊给女子夹了些菜,然后放下筷子,先看了小五一眼,最后望向我:“船明天晚上就会到,当然这船是我一个朋友的,你跟着他我也放心,现在情况不太好,你只能吃点苦,出去避避风头。”说着杨昊递给我一个玉扳指,看起来像是有些年头的玩意了。
“把你送过去以后,你可以拿着这个扳指去找林家,几年前任务的时候林家的少爷欠我一个人情,他们看到这个东西定然不会亏待你,你就好好的呆在那边休养生息,等风头过了以后,我再去通知你回来。”杨昊正色道。
我把酒倒满,端起酒杯:“杨大哥敬你一杯。”说完一饮而尽,其实有时候也挺羡慕男人之间的那种刎颈之交,好像走到哪都有用不尽的人情,也许是心情不好,借着机会我一连喝了几杯。
晚上我和小五就歇在了这里,此时天已黑,小镇里面一片安宁,风扇‘嘎嘎’的响,我躺在木板床上却是睡不着,如果让我出国旅游我会十分乐意,但是现在,却是有一种无处可归的寂寥感。
第二天中午饭后,我和小五收拾好行李乘上了杨昊的车,码头离这里不算太远,下午的到时候还重新的买了一些必需品,食物、感冒药等等,杨昊又重新给了我们一对皮面具,这个是他的夫人连夜亲自完成的,不过看上去却出奇的丑,大概黄昏的时候船来了,绯红夕阳离海平面一丈之高,海面波光粼粼,海潮时不时的拍打着沙滩上的焦石,一艘陈旧的大货轮缓缓的行驶了过来,靠在岸边,很快船头上一个年近五十岁的男人跳了下来。
他穿着一件皱巴巴的T恤,脸上的褶皱也很深,他从船头上下来笑着给了杨昊一个热情的拥抱,他的身后还有年壮的黑人,而黑人则在搬运货物,杨昊介绍到这是他的一位老朋友丁船长,这位丁船长也是运货的,但是每次都会顺带捎几个人离开这里,来赚取一些外快,当然前提是没有犯过什么大罪。
杨昊和丁船长在附近找了一个位置喝了几杯,我们发现偷渡的并不是仅仅只有我和小五甚至还有好几个人也如期赶来,把行李往船上面搬,其中有年轻的小情侣,美妇,小伙子,还有几个老汉,一时间连偷渡竟是都变得热闹了起来。
船分地下两层,第一层运输都是货物,至于第二层的暗格里就是装我们这些偷渡的人,走进里面,迎面闻来,就是一股盐水味,地方没多大,二十来平米,亮着两根灯管子,特别是仓库的门一锁,几乎除了身边远一点的位置什么都看不清楚,仓库里面倒是用木桶装了不少的好酒,想来应该是那丁船长的私藏货。
大家上了船以后都分开划地,谁也没有理会谁,更有的干脆直接闭目养神,大概过了两个小时,才感觉船开始动了,想来应该是那位丁船长喝酒回来了,从这里到目的地需要半个月之久,像我们平常就是呆在阴暗的仓库地下,腻了可以上去透透气,每天三餐船长都会吩咐人送给下来我们,在船上就很难再吃到熟食了,基本上都是海鲜、罐头,当然也没有什么胃口,在船舱里这么摇摇晃晃的,时间久了能不晕都难。
前两天还好,年轻人就会忍不住聊天,大家就像开茶话会一样,什么都说,什么都能聊,那对小情侣居然是一起私奔到国外的,至于年长一些的,虽然偶尔会插话几句,但是绝对不会去涉及到个人的隐私问题。
一直到第三天的时候,出了意外,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意外,不是什么狂风暴雨、海浪,而是丁船长死了,被他的四个黑人手下给干掉以后抛尸大海了,甚至黑人还当着我们的面用生涩的中文说道:“你们现在已经被绑架了。”
通过武器胁迫我们,拿着了我们所有的行李和食物,并将仓库反锁,足足两天的时间没有再给我们任何的食物,当然除了偶尔会送一点水,夜里,海水拍打的船身‘哗哗’的响,所有人都有气无力躺在这鸟笼里,原本爱话说的小情侣也干瘪了下来,饥饿让一切东西都变得苍白无力,甚至空气中还夹杂着淡淡的臭味。
那女孩趴在地上,抱着男孩的手臂,有气无力的嗔道:“老公,怎么啊,我好饿,我感觉我快要死了。”
男孩干涩的脸,挤出一抹笑容:“先睡一下吧,我在想办法。”男孩说着轻轻的用手顺着女孩的头发。
女孩在男孩的怀里挪了挪身子:“我不想睡,万一我睡着了,以后都见不到你了怎么办?”
男孩一咬牙,从衣兜里掏出一块手表,这表一看就价值不菲:“谁有吃的,我用这块表交换,出去的话,这表即使二手价格也能卖个十来万。”
两个懒汉把目光移了过去,随即又嗤鼻一笑:“这种时候,钱还有什么用。”
男孩咬牙不语,默默的把表收了起来,他望着大家说道:“如果我们在这样下去的话,大家都会死,我们要想办法一起反抗才行。”
这时候,仓库的铁门突然的响了,还传来了厚重的脚步声,显然是那几个黑人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