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这个做什么？”
他看着我。目光冰冷有如锋刃，我简直怀疑刚才烛光里的柔情，究竟是真是假。
“你是怎么知道沈冰的？”
陆于琛严厉的逼视，让我心中一凛。
我有些害怕，可他的样子，恰恰证实了他跟这女人的关系不一般！
我心口疼的厉害。
“你先回答我，她到底是谁！”我声调不自觉的抬高。
陆于琛一瞬不瞬的盯着我，许久，他淡淡的说，“一个朋友。”
“一个朋友？”
“是。”
“只是一个朋友吗？”我苦笑，“陆于琛，你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
“我全都看见了，也全都听说了。”我说，“三年前你就是为了这个沈冰离开江州！我那时那么苦苦哀求你不要抛下我，在你眼中，恐怕只是个卑贱的笑话吧？”
“今天中午，我亲眼看到你们在那家日式料理店……”
我声音哽咽，拼命告诉自己不要哭，可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流出来。
“邱晴！”陆于琛神色凝重，低声厉吼，“你跟踪我！”
“我也情愿我没有看到！”
我冲他大喊。
他脸色一变，眼中闪过凶狠。他狠狠掐住我肩膀，一字一顿，冷冷对我说，“你还没有资格跟踪我，邱晴！我从来没有对你承诺过什么，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也从没有骗过你！”
“陆于琛……”
我心房像是在滴血。
“我以为，我以为你对我会不一样……这么多年，我恨过你，恨不得一刀杀了你，可到头来我还是……”
突然嗓子眼好像被什么堵住，那句“爱你”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
“邱晴，我也说过，我挺喜欢你的。”他看着我，“我也可以为你做很多事，但前提是，你别破坏我对你的这份喜欢！”
“我这就算破坏了是不是？我妨碍你跟别的女人的好事了？”
“这件事到此为止，不要再提了。”他说，“如果你愿意，就坐下，我们继续吃饭。”
“我不愿意……”
我后退了好几步，怔怔看着他，心中没来由的升起恐惧。
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我在他心里，到底有没有哪怕一丁点的位置？
他随口说说的喜欢，是不是就像小孩子说喜欢棒棒糖那样肤浅？
“我不愿意，陆于琛。”我泪流满面，“我受不了……我以为我们的关系是不一样的！”
“我们的关系？”他冷笑，一步步靠近我，“我们什么关系？我们除了睡过，还有什么关系！”
“我们曾经差点结婚！”
“邱晴！”他低吼，“差点结婚？呵，我为什么跟你结婚，当时你不知道原因，后来不是也明白了吗？”
“不……”
我几乎崩溃。
我上前抱住他，攥紧他的衣服。我趴在他怀里，整个人都在颤抖。
他为什么要这么狠……连一点幻想都不留给我？
“不要这样对我，陆于琛。”我流着泪，抬起眼，哀切的问他，“那你现在……还想不想娶我？”
他一怔，脸上掠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想不想？”我问，“遗嘱还是有效的……如果你跟我结婚，我生下你的孩子，这个孩子姓陆，他以后会继承陆氏……”
“你这又是何必呢，邱晴？”
陆于琛冰冷无情的声线在耳畔环绕，“你已经弄清了真相，知道当时我跟你结婚只是想利用你，你现在又何必委屈自己？当初你都不想生我的孩子，现在又何必这么做？”
“因为我不想失去你……”
“不想失去我？”他挑挑嘴角，“呵，你忘了我们的孩子还泡在标本室那个冰冷的小瓶子里了？”
我心头一颤。
“邱晴，就算我们结婚，也只是重蹈覆辙。”他说，“你还是会受不了，我们第二个、第三个孩子，还是会被你狠心打掉，被制作成标本……”
猛地，他大手扣住我下巴，眸底一片寒光。
“我告诉你，别轻易跟我做什么交易，尤其拿婚姻来当筹码！我想得到陆氏、得到财产有千百种方式！”
“我早就说过，我这辈子都不想结婚！”他咬着牙，“邱晴，我们之间该怎么相处，六年前你就该明白的。别威胁我，别试探我，别干涉我……不然受苦的，只是你自己！”
我听见心底轰然一声爆裂的巨响，有什么东西，碎成一片一片。
“我告诉过你的，”他拍拍我的脸，轻蔑的笑着，“你应该学会，当一只听话的小畜生！”
陆于琛的手慢慢松开，顺着我的脖颈一直下滑，到锁骨，到身前，手底所到的地方，燃起一团火，烧的我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