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岳峰的诊所住了大概一个月,身体基本康复。住院期间,他每天都会抽出时间陪我聊天,他是个幽默而体贴的人,又博学多识,跟他聊天从没有冷场的时候。有时他还会给我讲他的情史,他交过几个女朋友,但都没有结婚,至今独身一人。
偶尔,他会很专注的看着我,眼神像火,烧的我脸颊发烫。
我渐渐能从他温柔而火热的眼眸中读出一些特别的东西。
但他从不问我的过去,我在他面前是自由的、毫无负担的,可以藏着一些小秘密。这一点陆于琛就做不到,陆于琛是独占的、霸道的、强势的,他逼迫我在他面前完全透明,可他却不会对我坦诚相对。
我觉得进退两难,更无法心安理得的继续接受岳峰对我的好,就提出一边上课一边在他诊所里打工,薪酬够我维持日常开销就行,多出来的算还债。
但唯一不方便的,就是我没有手机用。出国时用的那个手机,在被房东太太赶出来时留在了那里,我觉得可以去那试试看能不能找回来。
新房客是个热情开朗的女生,听说了我的来意后,她把门大开着,让我进屋找。
房间从上到下,皆是一片凌乱狼藉。
“你自己找吧。”姑娘冲我笑笑,“我刚搬进来,什么都没收拾。你楼上的房间,应该还是原貌。”
“谢谢!”
我急忙跑上去,木地板踩得吱吱响。推开房门,想到那天清晨被赶走的一幕,心里不由得有些唏嘘。
我在屋子里转转,努力回想那天……那几个壮汉胡乱收拾了我的东西,我的设计图,我的衣服……而我的手机,一直都是放在枕头下面的!
我忙掀开被褥,木床已经塌了一块,我跪在地上借着窗外的光仔细寻找,终于在木床和床头柜的夹缝里,看到一个薄薄的银灰色手机!
上面一层厚厚的尘土,屏幕已经碎了,电池也耗尽。
我跟那姑娘借了个充电器,十几分钟后,手机有了反应,我的心也随着屏幕,猛然亮了起来。
“谢天谢地!”我欢呼起来,“还能用!”
可是屏幕上方,信号栏旁边,多了一个奇怪的符号。
我皱皱眉头,“这是什么东西?”
那姑娘凑过来看了看,“好像……是某种定位标志。你手机里装有追踪芯片吗?”
“追踪芯片?”
“对。”她耸耸肩,“这种芯片装到你手机里,对方就可以监听你的通话,知道你的位置,有些更厉害的,可以随时监视你的一举一动。”
我心里咯噔一下。
美国大片里的情节,竟然上演在我身上?
“相信我!我大学主修信息工程学,应该不会弄错。”姑娘拍拍我肩膀,可接着脸色一变,“不过……你究竟是被谁追踪了?你,你到底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