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宝表面应承,心里嘀咕着,果然无事不登三宝殿,莫非这太子真的是发现了什么?
龙璟扬开口,“听闻昨日有人在赌场闹事,不知可有此事?”
张天宝心中微惊,怎么他一个小小赌坊的事,这太子不仅一日之内就知道了?还特地过来一趟,难道是来向他施压警告的?
即使内心纷杂,张天宝脸色未变,宛如笑面虎道,“多谢太子挂念,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有个赌徒输着输着就红了眼嘛,然后铤而走险出老千罢了,这在赌场很正常的。”
龙璟扬点头,“原来如此,你们做这一行也不容易。”
张天宝摇头叹道:“生意确实不好做,近几年新的赌坊如雨后春笋冒了出来,人就这么多,一下子就被瓜分了,我们也只能混口饭吃。”
这番话从他嘴里说出来,龙璟扬只想冷笑,这京城的赌场生意基本都已经被四方来财给垄断了,他还好意思在自己面前哭穷?
不过龙璟扬意不在此,随口应和了几句。
但两人就像是打太极一样,始终绕不进自己想知道的点,越发焦虑起来。
直到最后,龙璟扬也不跟他兜圈子,“听说张老板把闹事之人请了去,不知她人如今在何处?”
“你说那小子啊,早就已经走了……”张天宝一顿,抬眼看向龙璟扬,仿佛这时候才摸到点门道,“莫非太子殿下认识她?”
龙璟扬笑了笑,“也不算认识,她是否还在赌坊作客?”
张天宝琢磨着他话里的意思,不紧不慢地回答,“昨天跟她聊完就放她走了,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不值得小民去费心。”
龙璟扬笑赞道,“张老板为人大气,自然不和人一般计较,只是好像有人说,没见到她出赌坊,难道是你们赌坊太大了,她迷路了,没找到大门?”
张天宝摆手,“怎么可能,她是从偏门出去的,没有经过大门。不过能让太子殿下如此看重,这嬴瑕到底是什么来头?”
嬴瑕?
龙璟扬在口中默念了几遍这个名字,原来她叫嬴瑕,确实如她本人般,白玉无瑕。
“他的来历我也不知,但前几日他口出狂言,我有心教训她一番。”
这是他一开始的初衷,但最后随着寻觅不到后,而慢慢变成了执念,但这连龙璟扬自己也不知道。
“这样啊——”张天宝将信将疑。
“这人不简单,说不定躲在你赌坊哪个角落,并没有真的离开,张老板介意我让人搜查一番,为你消除隐患。”
龙璟扬话一落,张天宝顿时紧绷起来。
说到底还不是要查他的赌坊!
方才龙璟扬口吻温和,如同老朋友一般交谈,但张天宝却已察觉到他的不简单之处。
这人八面玲珑,虽然跟你聊一些看似不相关的事情,却是在不知不觉陷入他的坑里。
莫怪他能坐上太子之位,而屋内那个人不能。
张天宝眯了眯眼,“小民的人确实已经将她送出赌坊,这一点小民可以让下人来对证。”
龙璟扬对上他防备的视线,越发觉得这人心中有鬼。
这一对视,就是狐狸过招,半空中犹见刀光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