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些时候,上官婉儿乘着李家的马车,在护卫的陪同下来到了长安城东的一处民宅区。
小婉儿看着地图,仔细确定位置,良久之后终于确定了自己要找的地方。
“这里,就是爹爹所说的,唐驻汉使者王玄策之家吧!”上官婉儿想道。
王玄策,在原历史世界线里是洛阳人。他早年事迹不详,初任融州黄水县令。贞观十七年(643年)三月,王玄策奉命作为副使,跟随朝散大夫、卫尉寺丞、上护军李义表护送婆罗门国使节回国。同年十二月,到达摩伽陀国。
贞观十九年(645年)正月二十七日,李义表、王玄策到王舍城,登耆署崛山,立碑,同年二月十一日,在摩河菩提寺立碑。
贞观二十一年(647年),唐朝又派王玄策为正使、蒋师仁为副使一行30人出使天竺(印度),四天竺国王多派使者带着财物来,准备与王玄策一起到唐朝朝贡。
恰逢中天竺王尸罗逸多死,国中大乱,其大臣那伏帝阿罗那顺篡位,于是发动所有军队以拒王玄策。
跟随王玄策的30骑兵与敌人交战,失败被擒获,敌人趁机劫掠诸国贡献的财物。
王玄策逃离,到达吐蕃。
王玄策发檄文征召军队,得到1200吐蕃兵、7000泥婆罗(今尼泊尔)骑兵。
王玄策与副使蒋师仁率吐蕃、泥婆罗的军队进攻到中天竺的茶镈和罗城,作战三天,攻破茶镈和罗城,斩首三千余级,敌人被溺死的约1万人。
阿罗那顺逃走,收拢散兵再次交战,蒋师仁擒获阿罗那顺,俘斩敌人数以千计。余众跟随国王的妻子在乾陀卫江抵抗,蒋师仁击败他们,俘获其妃、王子,又俘虏男女一万两千人,各种牲畜三万,五百八十座城邑投降。
东天竺王尸鸠摩送牛马三万馈军,还送来了弓、刀、宝缨络。迦没路国献异物,并送上地图,请求得到老子像。
天竺震惊、害怕。
贞观二十二年,五月,王玄策把俘获的阿罗那顺及王妃、子等,俘虏的男女万二千人、牛马二万余送到长安献俘。唐太宗封王玄策为朝散大夫。
王玄策带回了天竺方土那迩娑婆寐,自称寿命两百岁,有长生之术。
经过数月,那迩娑婆寐造出延年之药。当时唐太宗病重,吃了其他的药没有效果,于是吃那迩娑婆寐造的药,但是没有任何效果(既没有好的效果,也没有坏的效果)。
后来唐太宗是因为病而死。那迩娑婆寐被放还回国。唐太宗葬于昭陵。
事实上,历史上的唐朝因为太过于强大,所以并没有把远居南亚次大陆的天竺当做强大的对手。
甚至可能连王玄策本人,也不知道自己击败了一个体量和唐朝大小相当的国家。
因此,王玄策在天竺取得的胜利也因此不受重视。
而且与当时其他唐朝将领的众多对外大胜相比,王玄策所做的事也并不出众。
虽为曾经立下“世界史上空前绝后奇功”的唐代使节,王玄策三度出使天竺的经历却在史书上鲜有记载。
究其原因,日本学者田中芳树不无幽默地表示,中国古典名著《西游记》中玄奘法师西天取经的夺目光彩淹没了与之同时代的王玄策。
而且他的官位比较低,在正史当中不可能单独为他树碑立传。一个人出名是要靠宣传的,在没有任何宣传的情况下,这位英雄最终为世人所遗忘。
当然,这些事如果萧文不说,那在这个世界线里,无论是上官婉儿还是王玄策,都不可能知道这个外交家的厉害。
因此,上官婉儿只是抱着一种平常心,走到王玄策的家门口敲门。
“咚咚咚!”
“请……请问,有人在吗?”因为是第一次独自一人拜访他人,所以上官婉儿还是有些紧张。
以至于她说话的时候,也是支支吾吾的。
不过很快,门就被打开了。
上官婉儿抬起头,看到打开门的,是一个年龄大概二十多岁,虽然留着短碎的胡子,却还十分年轻的文士。
他低着头,看着上官婉儿,疑惑地问道:“小妹妹,怎么了吗?”
看着王玄策,上官婉儿说道:“王玄策大人,我名叫上官婉儿,家父曾经让我来长安以后,一有空闲,就上门拜访。”
听到这话,王玄策却是懵逼。
他反问道:“家父是?”
“上官庭芝。另外……”小婉儿犹豫了下,说道:“我爷爷是上官仪。”
听到这话,王玄策面色一变。
他看了看上官婉儿,说道:“上官兄他,没事吧?”
“没事。”上官婉儿知道,王玄策以为自己找他,是父亲那边出了什么问题。于是她赶紧解释道:“父亲在云中安好。我这次来,是跟随先生而来。正好,王叔叔也在长安,因此父亲让我过来拜访王叔叔,也替他向你问好。”
听到这话,王玄策松了一口气。
他看了看门外,发现有几个佩戴宝剑的护卫正站在一旁,看着他们两人。于是问道:“他们是?”
上官婉儿解释道:“那是先生给我安排的护卫。”
“原来如此。”王玄策点点头,于是绕开婉儿,对那些人说道:“几位兄台辛苦了,是否愿意到寒舍偏厅里喝一口热茶?”
那几个护卫却摇摇头,说道:“不用了,你有什么话,进去和上官小姐说即可。我们,就在外面等着。”
“那怠慢了。”王玄策朝着他们礼貌地拱了拱手,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先带上官小姐到寒舍之中。几位请在这等候片刻。”
说完,他便带着上官婉儿,回到家中。
带着婉儿进入房间,王玄策问道:“你爹爹,是否有东西给我?”
上官婉儿点了点头,拿出了一等信件。信件上封了蜡,用上官庭芝的私印印着。只要有人打开,就肯定能看得出来。
看着上面的封蜡完整,王玄策满意地点点头。
他将信件收起来,才问道:“婉儿如今是跟着你的先生游学长安,那你先生是?”
“我的先生,是一个杂家士人,他师从当年为秦相吕不韦编撰吕氏春秋,之后因为秦皇罢相,心灰意冷之下离开秦国的一个老士人。”
听到这话,王玄策好奇了起来。
虽然大唐的读书人百分之九十九都是从小接受儒家教育,但是他们并不像其他国家那样有学派之见。
她们从来不会掩饰自己的好奇心,也不会因为理念的差异而动怒。
可以说,他们对文化对宗教,对很多东西,都带有一种包容的心态。
这也难怪,在历史上大唐的长安城,出现过当时全世界几乎所有主流宗教的寺庙。从道教到佛教,从拜火教到基督教,无所不有。也只有偏居一隅的印度教和刚刚兴起的三星教外,没有出现在长安。
言归正传。
王玄策带着这种好奇心,和婉儿聊了一下。他发现,这个故人之女的确在她的先生那里学到了不少东西。
以至于在聊天的过程中,他也时不时地发出一阵阵惊呼。
“你家先生真乃大才也。啊!若是当年吕不韦没有离开秦国,恐怕如今的秦国就是另一种气象吧!”
感慨过后,王玄策问道:“你家先生来长安,可是来做官?”
“对!当大官。”对于萧文能当大官,婉儿还是很自豪的。所以她抬起胸膛,骄傲地说道。
这时候,王玄策又问:“既然是当官,那当的是什么官呢?”
“好像是……好像是叫……”婉儿对大汉的官职其实不是很了解,所以她想了一会,才说道:“是大行丞。”
“典客的大行丞?”王玄策突然皱起眉头,他用一种确认的语气问道。
“没错。是典客!”被王玄策这么一说,婉儿也瞬间想了起来。
这下,王玄策脸上的表情就变得更加奇怪了。
他说道:“你家先生,怎么会去那里呢?那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啊!”
听到这话,婉儿反而奇怪起来。
她反问道:“王叔叔为什么这么说啊?婉儿记得,很多人都说典客不好。”
王玄策听到这话,说道:“这事情,恐怕只有当今皇帝,前任典客大行令公孙瓒,少府令墨明等人知道。哪怕是吕雉,也并不清楚其中问题所在。”
说着,他突然转过身,解开腰带。在婉儿额一阵惊呼声中,脱掉了衣服。
这么做着,他还说道:“当初我刚来长安,急于为大唐摸清楚这个国家的一切。只是当时的我太过鲁莽,结果在调查典客的时候付出了一些代价。现在,就让我给你看看,当初我知道这些事情的代价吧!”
说完,王玄策的衣服也脱了下来。
而婉儿,也看见了王玄策的背后,出现了一道又一道,仿佛犬牙交错般分布的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