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农夫,你家屋顶有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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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被扣的书信

幸好身边服侍的人扶了他一把,小男童才幸免于难,没有从阶梯上滚下来。

昏昏沉沉之际,小女孩已经无力再爬起来,亦觉得眼皮越来越重,可是却还是固执的不愿意睡去……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小女孩感觉有人架起自己僵硬的身体。

前一刻还在周身拍打的雨点,一下子便好似与自己分隔出了两个世界的距离。

有很多焦急的呼唤代替了雨声在耳边响起,小女孩这才极力挣扎着撑开沉重的眼皮。

入目的,却只是明黄的袍脚。

少女想抬起眼,看看眼前的人,却怎么也抬不起发僵的脖颈,瞻仰不到眼前人以居高临下的姿态对着她的高贵头颅。

“请陛下……准,准许紫,紫罗,退出内庭,入……入司玄门!”小女孩听见自己终于费力的吐出自己的心声,同时也听见自己的心里有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

“你刚才叫朕什么?”头顶上传来男人威严含怒的质问。

小女孩听出男人的怒气,却是费力的勾起唇瓣,闭上沉重的眼皮,用尽最后的力气嘶哑的开口:“请陛下成全……”

前一刻碎了的心这刻莫名的便消失了疼痛,也不知是疼的麻木了,还是突然她感觉自己要死了,所有的世俗恩怨,便就此一笔勾销了。自从以后,不必再为眼前这个此刻连屈身看自己一眼都不肯的尊贵男人伤心难过。

“七姐……”

眼一眨,黑沉的雨夜顿成满目苍白的风雪天地,跪在同样的阶梯下,换做了少女亭亭的身姿。

这次没有等太久,雪花都未能没过少女的足面,明黄的衣袂便出现在了视野里。

“这么多年了,你终于肯回来见朕了!”男人的声音里多了几分沧桑。

“臣查到兰妃之事另有隐情,请陛下三思而夺!”少女却是直接道出来意,未作半句的寒暄。

许久,男人未曾开口说话。

但是少女分明感觉得到,居高临下的男人盯着自己的视线,即使不看,也压迫深沉。

“朕的儿子没了,你说,朕该如果冷静三思?”僵持了许久,男人开口道。

少女听了,这次主动抬起头来,看向面前的男人,入目的是男人花白的鬓角。而少女看见的仿佛也只是这些花白的发,而后带着几分讥嘲的开口:“陛下每年没的儿子还少吗?臣以为,陛下宠爱兰妃颇深,一个儿子而已,无甚大碍!何况,您已经儿女成群,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也当无谓。”

而后,少女成功的接受了男人的怒火。她却只看着男人气得发颤的额角鬓发,弯唇一笑:“若是陛下觉得有必要,臣定会竭尽全力寻回四皇子,还请陛下安心!”

说完,少女便洒然的转身,不再回头看一眼。

身后漫天的雪突然也大了起来,寒风一扬,卷起乱舞的雪花,便好似要淹没整个天地,冻彻这世间的所有温暖般……

凌婉歌猛然惊醒,空洞的眼蓦然大睁。等焦距恢复,看见的,便是朦胧的纱帐后的茅草屋顶。

“醒了?”带着漫不经心的声音同时传入耳中,凌婉歌来不及理清梦里带出的纷乱情绪,下意识的就转过头去。

凌婉歌猛然惊醒,空洞的眼蓦然大睁。等焦距恢复,看见的,便是朦胧的纱帐后的茅草屋顶。

“醒了?”带着漫不经心的声音同时传入耳中,凌婉歌来不及理清梦里带出的纷乱情绪,下意识的就转过头去。

只见面前坐着的人,依旧是初见那晚的黑衣墨发,眼睑以下部位以黑布蒙着,只留出那双流光溢彩的眸子。

凌婉歌看着眼前的少年愣了一会儿,才撑坐起身,定定的看着他。

“姐姐睡好很香啊,做梦了?居然连我进来都不曾察觉!”少年淡声问,依旧的漫不经心。

“锦弟!”凌婉歌盯着少年的眼,带着几分怅然的开口。

此话一出,凌婉歌清楚的看见少年眼底闪过的诧异之色。少年也是愣了一下,便伸手过来搭上她的脉搏。

少许,才抬起羽睫来看凌婉歌,眸底的颜色几分复杂几分了然!

“既然姐姐已经你已经恢复了记忆,也好……本来,我今天也是有些事想告诉你的!”说着,少年收回手,认真的看着凌婉歌。

凌婉歌对上少年的眼,便是欲言又止,因为只一眼,她便已经看出了这个亲弟弟的想法:“你要走?”

“还是姐姐你一直最了解弟弟,呵呵,姐姐如今可还是要拦我,让我回去跟那人讲道理?”

凌婉歌闻言唇瓣动了动,却是一时无言。

因为曾经,她确实是极力的劝说弟弟回去,想解开这个弟弟和他们共同的父亲之间的矛盾。虽然说,他们同父异母,但是他们自小一起长大,关系比之一些贵族里勾心斗角的亲姐弟有过之而无不及。

虽然她对那个父亲的怨怼至今未消,却不希望她最疼爱的弟弟与父亲反目成仇。如果可以,她希望他一直是那个天真烂漫,不谙世事的快乐孩子。希望他在自己的羽翼下健康长大,不受伤害,但是命运的齿轮在各人出生的那一刻起就开始不停的啮合轮转,谁也预测不到人生路途上将会遇见的波谲云诡。

即使她再极力挽回,到此刻她已经看清,有些东西碎了终究是碎了……如果有些道理用讲的就能弄明白了,那么这个原本高高在上的弟弟也不会沦落到逃亡的的境地。如果一开始那些人愿意听他们的道理,她如今又怎么会在这里?

经过此次失忆之后,凌婉歌似乎突然看开了很多东西,于是望着少年开口:“姐姐已经劝不住你,只是……还是希望你如果有一天要与他针锋相对的话,切忌伤害自己!”

不是别伤害父亲,也不是放过那些害他背井离乡逃亡至此的所谓兄弟姐妹,只是希望他别伤害自己……

少年听后,眸光一阵复杂的闪烁。也不知是因为这位姐姐对自己心思的清楚洞悉,还是因为感动于她的关怀。

“我自有分寸,此次前来除了向姐姐你告别,其实还有一件事要对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