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两性夏娃一号(两性港湾丛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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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找回丈夫有智慧(3)

由于丈夫出色的工作,一年后报社调整领导班子的时候将他提拔为新闻部主任。我惊喜交集,欣慰丈夫的努力得到了回报,同时明白担任了新闻部主任的丈夫从此后会更加忙碌。而此时的我也同样面临着一次工作上的机遇。学校的老校长退休了,离校前向校党委推荐了我,学校领导郑重地找我谈了话,问我是否愿意担起学校教务处处长的职责。

我认真思考了两天后的结果是决定放弃。如果我也担任了事务繁忙的学校教务处处长职务,那么,谁来照顾我的丈夫和儿子,谁来操持我的家庭。也许我骨子里依然是一个传统的女人,在我生命里最重要的是我的家庭,我的丈夫和孩子。

1995年年底我在学校例行的身体检查中发现了轻度的乳腺炎,丈夫和我商量,我这样既要工作又要照顾家里很辛苦,或者干脆办了病退在家里好好休息一下。望着丈夫热切而又期待的目光,我点了点头。我知道,我这一点头,就等于要永远离开我心爱的讲台了,可是我心甘情愿为我的家人做出牺牲。

那时,已考上高中的儿子在学校里住读,一周回来一次,平时偌大的家中只有我和丈夫两个人,一遇到丈夫出差采访几天不归时,空荡荡的客厅里就只有我一个人孤寂的身影。从热闹喧哗的校园回归到单纯的家庭主妇的角色,我还真有些不习惯。我买回一台电脑,开始学习电脑打字,希望帮助丈夫从繁重的抄写中解脱出来,除了一如既往照顾好丈夫的起居饮食,我也希望能在事业上助丈夫一臂之力,我真的认为,丈夫的事业其实就是我的事业。

一场情感的阴云渐渐笼罩我们的天空

我对自己的丈夫历来都是深信不疑的,直到后来,唐津津这个名字在丈夫的嘴里频频出现,并且日益频繁的时候,我才好奇地问丈夫:“桑明,这个唐津津到底是谁啊?”

丈夫笑了笑,说道:“唐津津是一家电视台的编导策划,负责新闻版块,我们是在一次采访中认识的。她是一个聪明出色的女孩子,非常敬业,她那些崭新的观点和角度常常给我很大的启发。”丈夫的言语中掩饰不住对那个女孩的欣赏与喜爱。

我愣了愣,随即心中又一片释然,我深知丈夫的脾性,为人正派又爱才心切,虽然年过四十好几,却交了一大批年轻的朋友。也许,丈夫只不过是在他那群年轻的朋友里又发现了一个志同道合的知音罢了。我真的不必大惊小怪。

但是,丈夫在家里说起唐津津这个名字的时候越来越多,唐津津打到家里来找丈夫的电话也越来越多。我问丈夫:“桑明,我想她一定是一位非常聪明漂亮的女大学生,是刚从学校毕业分配到电视台的吗?”不知怎么的,连我都听出我的话语中含着的那一丝丝醋意。

丈夫愣了两秒钟,也许是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喃喃解释道:“漂亮倒没注意,不过真的很聪明。她不是大学生,以前是工厂的普通工人,有过一次不幸的婚姻,后来靠自己的奋斗取得了今天的成绩。”

我不动声色,继续说道:“桑明,这么优秀的女孩,有机会介绍我认识她好吗?”

丈夫抬起头来看了看我,忽然笑道:“奇了,津津也说想认识认识你呢。”

我在丈夫和他朋友的聚会上见到了唐津津。那是一个并不十分漂亮但绝对讨人喜欢的三十岁左右的女子,适时的谈吐,优雅的举止和穿着处处都展现出作为一个现代女性的睿智和风情。她客气而热情地招呼着我,礼貌又不失洒脱,而当丈夫和他的朋友们一起谈起他们关心的那些新闻线索和角度时,我注意到唐津津看着丈夫的目光中包含的那缕柔情和赞赏。凭着一个女人的直觉,我知道她喜欢我的丈夫。而他们的话题我插不上嘴,我沉默地坐在他们中间。

自从这次聚会后丈夫反而在家里很少再提起她的名字,我也不提。丈夫开始沉默,有时候呆呆地一个人坐在那里却心不在焉,我感觉到沉默中的丈夫有了心事。

6月,丈夫告诉我报社要派他到外地去出差一个星期,为丈夫打点好简单的行装送走他后,我像往常一样坐在电脑旁为丈夫整理他的文稿。有人敲门,原来是去而复返的丈夫,丈夫说,刚准备上火车,报社又临时通知取消了这次采访。放下采访包的丈夫脱去外衣后就进了卫生间洗澡。我一边从衣柜里拿出丈夫准备换洗的衣服,一边整理他的采访包。这时丈夫放在书桌上的呼机忽然响了起来,我不经意地拿起来一看,上面简短的中文留言却让我一时头晕目眩,那上面的留言是:唐津津女士留言,愿我的爱和关心伴你一路平安。我会想念你的。

洗完澡走出来的丈夫发现了坐在床边失魂落魄的我,我无言地将手中紧握着的传呼机递到他的手中,我看见丈夫的脸色在那一刹间变得苍白。我无助地看着丈夫,我真的需要他的解释,无论是真是假。

隔了很久,我才听见丈夫沉闷的声音,他说:“心如,我和她之间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我承认我很喜欢她,我也承认她很喜欢我,但是我的生命中已经有了你,你是我的妻子,你为我牺牲了那么多,我对你和这个家庭有责任,所以我永远也不会离开你而接受她对我的爱情。心如,给我时间,让我慢慢使她明白我的心意。她是一个好女人,我不想让她太伤心。”

我什么话也没有再说,但是我愿意相信丈夫对我说的话里的诚意和决心。

我努力用柔情和善良守住丈夫的心

这一场感情危机似乎在我的沉默和丈夫的一番表白下销声匿迹。我们都不再提起这件事,日子平静如往日一样向前过着,唐津津这个名字潜意识里成了我们的禁区。

丈夫依然很忙,文章一篇又一篇出现在报纸的头版头条上,偶尔打开电视机的时候,我也依然可以看见唐津津编导的电视新闻节目,有时我会一阵迷惘,我想起那个优秀能干又聪明的女子,觉得很能理解丈夫对她的喜爱,清醒过来的时候又不禁一阵悲哀,我全心全意为之付出真心的丈夫会不会真的离我远去呢?

儿子进入了紧张的高考复习备战时期,从最后的一个学年起,儿子不再像以往那样每周回家了。我偶尔会做些好吃的东西带到学校里去看儿子,然而更多的时间却是守候在家里等待着一次又一次因为采访值班而晚归的丈夫。每次丈夫回来后坐在桌旁彻夜赶稿子的时候,我也总是静静地坐在一旁等着将他的草稿用电脑整齐地打印出来。我心甘情愿毫无怨言地陪着丈夫做所有的事情,用我的柔情和善良。

冬天来临的时候,我的胸部开始隐隐痛起来,凭着一知半解的医学常识,我知道多半又是我的乳腺炎发了。趁着丈夫出差,我去医院作了仔细的检查,医生嘱我两天后取结果。

丈夫回来的那天天很冷,傍晚时分下起了小雨,丈夫一进门就兴致勃勃地给我讲起了这次出去采访的收获。突然,他腰间的呼机又急促地响了起来,丈夫低下头去一看,脸色略略有些不自然起来,我忽然心领神会,便借故去了厨房,接着我听见丈夫在客厅的电话里讲了很长时间。

当我将饭菜准备好端上饭桌的时候,心神不定的丈夫几次举起筷子又终于放了下来,丈夫看着我下定决心似地说:“心如,我必须要出去一次,唐津津今天过生日,过两天又要调走,几个同行要好的朋友在一起为她助兴送行。我们毕竟是好朋友,我想去祝贺祝贺她。”停了一下,丈夫低声又说道,“而且她很希望我去。”

我端着饭碗,极力镇静自己的情绪:“桑明,你刚回来,很疲倦,而且我很不希望你去。”

屋里的气氛有一丝僵持,沉默了几分钟后,欲言又止的丈夫终于站起来,他认真地对我说道:“心如,请你原谅,我必须要去,如果我不去,我一个晚上都会心中不安的。”推开房门,丈夫披上外套走进了黑漆漆的夜,雨丝夹着寒风从门缝飘进来,弥漫了我一个人的客厅。

丈夫一夜未归,我在冰冷的客厅里灯火通明地坐到天亮,然后呆呆地想起今天是我和医生约好去拿检查结果的日子。结果的好坏对我来说已并不重要,但是那一刻我是那么匆忙地想要逃离这个屋子,这个我倾注了全部心血和情感的家。我有街上游荡了很久,临到下班的时候才去取了我的检查结果。医生告诉我,是乳腺癌,最好的治疗方法是切除。

我只觉得万念俱灰,一夜之间,除了我的健康向我敲起警钟,我那么热爱并拼命想守住的家也要向我说再见了吗?什么样的解释能说明唐津津的一个电话和丈夫的一夜未归呢?我该怎么办?

丈夫回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深夜,我伏在枕头上抱着我和丈夫儿子的合影照片看了很久,又流了很多的泪,终于疲倦地睡着了。当我睁开双眼的时候,我看见丈夫正爱怜无比地坐在我的身旁,为我擦拭着脸颊的泪痕,面前的桌子上正放着那张检查单,丈夫痛惜地说道:“心如,你不要傻,我说过不会离开你的。昨天我没来得及向你解释,事实是唐津津从明天开始就离开成都了,她主动要求调到一个新成立的县级电视台去。她说她不会回来了,她还托我转告你,你是一个非常善良贤惠的女人,她祝我们永远幸福。”

百感交集,我扑到丈夫宽厚的胸膛上再次哭了起来,虽然我从丈夫痛惜的话语中听出了他对另一个女人的不舍和眷恋,但我依然庆幸我最后守住了我的家园。

历经风雨找回我们最真的感情

那个曾经搅得我寝食难安、忧心忡忡的名字从此真的在我们的世界里消失了。

儿子在那一年的高考中以优异的成绩考入外地一所大学念书。丈夫桑明除了继续担任新闻部主任外,又担任了报社副社长。我们相敬如宾,互相关心,那场感情危机似乎真的离我们越来越远了。

1998年春节来到的时候,报社举行全体员工及家属聚餐会,我和桑明一起去参加,但是整个聚餐会中我都故意离他远远的。作为一个报社的领导,我能理解在这种场合中他有更多的事情要招呼要张罗。我叫他不必介意我。

报社似乎新进了许多我不认识的年轻人,坐在我身旁的两个年轻女孩正在热烈地交谈着,她们的谈话引起了我的兴趣,那个穿红衣的女孩说:“小青,我最近搞一个选题,准备采访十个不同年龄不同职业的男女,问他们,如果真的有一天世界即将毁灭,你最想做的事是什么……哎呀,回答五花八门,不过后来我去采访桑明主任,他先狠狠批评了这个据他说是莫名其妙的想法后又禁不住我的软磨硬缠,在我一再答应保证不泄露他的名字的前提下告诉我,如果世界真的要毁灭,他会和自己最心爱的女人在一起,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度过最后的时光。”

我屏住呼吸,听见那个叫小青的女孩正问出我心中同样的问题:“那照你这么说起来,桑主任最心爱的女人不会是他的太太了?”

“我也是这么问他的,”红衣女孩答道,“可是桑主任说,他太太是他最敬重的女人,为他付出了许多,他自己也将用生命中最好的岁月日日夜夜陪伴她,而且会永远陪伴下去。不过如果真的在世界毁灭以前给他机会选择,他会选择和另一个离他而去的女人在一起。”

我的脸色在那一瞬间变得惨白,我刻骨铭心地知道丈夫所说的那个离他而去但终究无缘相聚的女人是谁。原来因为我的爱和不放手,会让丈夫有如此深重的思念和追恋。在这一场婚姻与爱情的保卫战中,我错了吗?错又错在哪里呢?

此后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很沉默,我什么都没有告诉丈夫,我需要的只是一个人静静的反思。丈夫是个好男人,他曾经对我说过的话我丝毫也不怀疑,我相信他对我的爱和责任,但是我更相信他告诉那个红衣女孩的话里的真心。一个人在家的时候,我翻出以前在学校里得过的优秀教师证书,看着镜子里日益憔悴的面容,我想,难道曾经的牺牲和青春不再成为丈夫对我必负的责任了吗?我需要这份怜惜和责任来维系我们的婚姻吗?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有时候,有些东西,如果坚决不放手,终究不能知道它是不是真的属于我,我在这场婚姻故事中迷失得太久了。思考成熟后,我打电话给已去深圳一所私立学校任教的老校长,告诉了他我希望能离开成都一段时间,到深圳去重返讲台,再次拥有自己的工作和事业。老校长很快就为我联系好了在那边的一切应聘手续,所有的一切我都没有告诉丈夫,我希望悄悄地走,为自己决定一次命运。

丈夫再次出差采访的时候,我拎起简单的行李踏上了南下的火车,我给丈夫留了一封信,告诉他:“桑明,过去的事情让我明白了许多,明白了爱是不能勉强也不能怜悯的。我坚信你对我的爱,但是在此之前我必须学会做一株劲风中的小树与你并肩而立,而不是缠绕在你身上的那根菟丝花。我们需要分开一段时间,我相信,等你有一天再来找我的时候,你一定是真的爱我。”

在深圳的日子过得很快,一年又过去了。我在学校里教两个班的语文,静心教学的日子让我逐渐淡忘了往日的烦忧,而孩子们天真无邪的笑脸也让我慢慢找回了从前的自信。丈夫时常从遥远的成都打来电话,告诉我他像以前一样的很忙,叮嘱我要保重身体。话不多,隔着万水千山,我却分明可以听到他在电话那边的思念和牵挂。丈夫说:“心如,我理解你,我一定会来看你的。”

寒假来了,1999年的春节也来了,送走了学校里放假的学生后,老校长关切地问起我的去向。我摇了摇头,告诉他我也许会趁着假期去看望在北方读书未归的儿子,也许会和同样留在学校里的年轻教师们一起去外地旅行散心。

但最后我哪里都没有去,我留在学校里值班。潜意识里,我在等待,但是无论这份等待是否能如愿,我知道自己都不会倒下去的,至少我在近一年的工作中找回了我自己。

2月14日,情人节,正好是年三十的前夜,深圳的夜空灯火通明灿烂无比。有人敲门,我打开宿舍房门,是久别的丈夫桑明,他一脸的风尘仆仆,一脸的深情依然,丈夫来不及放下重重的行李就握住了我的手,他的话语依然如往日那般熟悉又亲切:“心如,我来找你了,老校长告诉了我所有的一切。心如,我尊重你,但是我更爱你,正如我以前所说,除了责任,你依然是我一生中最初与最终的爱人。”

那一刻我泪如泉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