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是笔者梅文化研究的阶段性成果。
全稿完成后,奉请陈俊愉院士作序,先生不辞九十高龄,慨然命笔,厚为缪赏,令我不胜感激。先生随函附教:“①下编第一章中,可考虑删去蜡梅,因那是蜡梅科灌木,与蔷薇科的梅花不宜混为一谈;又‘古梅’并非品种,可从品种中删除;又千叶缃梅,今称黄香梅,是较为名贵的一类品种。②赏梅胜地如龙潭唐梅、西溪梅花、洞庭梅花、孤山梅花、邓尉梅花、灵峰探梅、超山宋梅、吴兴探梅、会稽古梅、成都古梅等,今日皆多变化,建议适当解释、修改、补充。③安徽多地民间有梅花铁画(作窗花等用),精美奇绝,现已不多见,建议补列于书中。”俊愉先生治梅数十载,成就卓然,学界尊为泰斗,所命三点,启发良多。蜡梅本非梅类,古梅则是梅之高龄老树,也非梅之另品。南宋范成大以来,实际认识都较明确。笔者把它们作为不同的观赏类型并列讨论,也是遵从古人欣赏习惯,但如何与梅花的现代科学分类相照应,显然交代不够。得先生提醒,对古今观念之异,笔者当有进一步的警惕。原稿对千叶缃梅只附带一提,遵先生之意,补述一节。对古代梅花名胜,笔者兴趣很浓,着力较多,稿中专章逐一考述,对其中重要者如苏州邓尉、杭州西溪、大庾岭等笔者另有专文详考。但所论重在古代,对这些名胜风景近代以来的变化,以及民国以来新建的梅花林园均未涉及。拟在完成古代梅花名胜系统考述的基础上,再进行现当代的研究。关于“铁画”,笔者前所未闻,经先生提醒,从互联网上搜检,才得知一二。这属民间工艺美术,流行于安徽,只有两三百年的历史,而梅花已成其流行图案,可见梅文化之在民间的深厚影响。然笔者一时未悉实迹,不敢造次置喙,容来日研究考索。
浙江师范大学生命科学学院林雁教授,是我在园艺园林学界认识的第一位朋友。全书写作中凡遇到生物和园林方面的疑问,多电话请教他。林教授为人热情,不厌其烦地为我解疑释惑。
福建莆田方志办的蔡国耀先生致力于梅妃的研究,完成洋洋二十万字专著,首先掷我品读,受益匪浅。本著于此涉及颇少,也是高文当前,不容辞费。
福建师范大学文学院汤江浩教授为我在福建省图书馆借取、复印清人陈学夔《榕城景物录》,由此增加了我对福州藤山梅坞一景的了解,丰富了有关论述。
河北师范大学文学院阎福玲教授不仅专业有成,且精于电脑技术,几年来帮我查找、下载有关电子图书数以千计,大大方便了我的研究。在这方面作出贡献的还有我众多的学生,他们是安徽池州学院纪永贵教授、江西科技师范学院石志鸟、北京大学中文系叶楚炎,以及目前在读的卢晓辉、渠红岩、王三毛、张俊峰等。
四川人民出版社副社长骆晓平先生原在巴蜀书社工作,承其延揽我们“中国花卉题材文学与花卉审美文化研究”项目为其出版计划,履新后对我们的工作仍关心不断。
巴蜀书社本书责任编辑谭晓红女士具体操作,补益良多。
江苏省委宣传部、江苏省社会科学研究规划办公室给予本书以项目基金支持,本人工作单位的领导朱晓进、陈书录、高锋教授,同事张采民、钟振振、党银平教授也提供了这样那样的帮助。
上述都是本书写作与出版过程中令我铭感难忘的,谨述以志谢忱!
最后附带提一下我的家人。首先是我的母亲。我五岁丧父,兄弟姐妹四人,父亲去世时,我们最大的十一岁,最小的两岁,母亲三十多岁,孤身一力,拉扯我们兄弟姐妹,真是含辛茹苦。供我读初中,读高中,每一步对我来说,都是莫大的幸运。近十多年,我身体欠佳,母亲一直为我料理家务,照应衣食起居,视我一如儿时。写作此书的三年,正是母亲自己惨遭恶症,病魔缠身的三年。无论住院治疗,还是在家静养,再多痛苦,母亲也只是轻颦浅哼而已。病重之际,母亲归卧老家。我带着未完的书稿,守候床前,最后的加工需要返宁查书,母亲直劝我放心返城做事。待我改定、寄出书稿,匆匆归侍的第二天,母亲即长眠不醒,撇我永去。母亲坚强、勤劳、刻苦的一生是我生命的本源和精神的榜样,对我来说是一种永恒的力量。这十多年来,我妻则是里里外外一把手,为我护持张罗,我女也知分忧助力,使我得以坚持学术工作,不断有所进取。亲情至暖,点滴在心,都是难以言表的。
程杰,2007年9月15日,南京淮水西边寓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