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5.19 周四 晴
昨天一天都跟着巴东电视台的记者周波和张晓军拍摄。
出发前我见到周波,见他睡意刚醒,精神有些萎靡,没等我问,就说昨晚去镇宣传室,看他们早些时候拍你们工作组的图像,存录一些很有价值的资料,搞得很晚。我说,你们电视人就这样,生活没有规律,很辛苦的。他笑笑说,心(辛)苦命也苦,谁让俺干上这行当。
拍摄的重点在白沙坪。在我的建议下,我们先来到入党积极分子向大书开的诚鑫超市,这儿是我们“两个全覆盖”公示点,前来购物的群众较多,可以现场采访看公示的村民,顺便把向大书也采访一下。我们的车在水泥坪上停下,女主人正在用脸盆洗头,仰起脸撩开湿漉漉的头发看我们,认出是我,赶紧用干毛巾把头发抹干,进屋端凳倒茶。我说,不用忙,向大书呢?她说,他家叔叔过身哒,去帮忙哩。我哦了一声。我们来得早,村民们还没什么动静。听说文艺小分队正在村委会排练,周波就让我们赶过去。离村委会还有好远,就听到锣鼓唢呐声叫得欢。支书陈发宇听说我们拍群众公示的镜头,就上楼去把排练节目的叫下来。本来以为是做着看的,哪知他们还真的一个一个名地看,看了自己又找组里的,找了组里的又觅全村的。有的又发现名单里的名字写错了,有两个人争起来,一个说谭明方的“方”应该是“芳”,还一个说就是这个“方”,争得面红耳赤。还有一个是把“黄志品”写成了“黄志晶”。钱松华用笔在上边改了过来。我觉得改来改去不雅,让他把公示揭下来,到镇上一个一个再核对一遍,重新印贴。别小看一字之误,群众很看重哩,尤其是当事人。
周波拍摄了几个群众看公示的镜头,现场采访了几个村民,就让我们去工作组野外探查过的“天坑”。
站在天坑边的山沿上向下看,天坑很深很深,多看一眼都让人头晕目眩。一个当地的向导给我们讲天坑的景点和故事。这个向导五十开外,见到我就陆局陆局地叫,我觉得面熟,叫不上名来,反正是白沙坪的。他指着天坑的西边,喏,那个山峰叫鹰嘴峰,长长的突出来的是鹰嘴。大家顺着他指的方向都说像。他又用手指着左边说,那个岩上的洞叫老虎洞,相传那里有老虎出没。右边的那个叫狮子岩,你们看,狮子的眼睛。我们看真像,有鼻子有嘴巴,两个眼洞很幽深。向导说,这个景点,老百姓也叫狮子流泪。我问其来由,他说,下雨的时候,那狮子眼里有泉水喷出,看上去就像狮子在淌眼泪。为什么会淌眼泪呢,狮子睡着了,醒来一看,坑里的羊给老虎吃光了,狮子要饿肚皮了。大家都说这狮子是个懒家伙,饿死也活该。
周波让我们站在天坑边上聊,他下到天坑半山腰去给我们拍远景。这个天坑真的很大,起名天坑名副其实。陈发宇说,天坑底部有一百五十亩地呢,只因为路远坑深,现在都退耕还林了。那向导指着天坑底部说,一百多年前,那里曾经是白练教的炼硝场,也可以说是白练教的兵工厂。据说,这儿的白练教的头不好,总带着他的人马骚扰百姓,与百姓们结下了仇,乘他们大年三十欢聚的时候,周围百姓把土炮架在岩石上,一炮下去,把整个硝场点燃了,轰隆一声巨响,天坑底下一千多号白练教人全都被埋了。他指了指那个底部的洞,说,里边是空的,要开出来的话,可以看到整个炼硝的遗址。
一个遥远的故事,一个悲惨的叙述,历史究竟告诉未来什么?真的让人深思。
拍完了天坑,我们又打着火把探查乐乐洞。上次已经去过,只是把过程重演一下。出得洞来,周波说要去看我结下的“穷亲”。我们在周庆仙家门前停下,谁知,门上铁将军锁着。我给周庆仙打了电话,得知她在村委会看热闹,让她赶紧回来。她气喘吁吁地回到家,忙着给我们端茶拿凳。我说,你别忙乎,现在是中午,正好孩子休课,你去把小江丽接回来。她说,那你们稍坐。只五六分钟,周庆仙就把女儿谭江丽接回来了。见一屋子人,小江丽红着脸很不好意思。我让她挨着我坐下。周波说,你们尽管聊。他与张晓军忙着拍墙上奖状之类。我问小江丽,期中考试考得怎么样?她低下头说,还可以。什么叫还可以?周庆仙说,考的第二名。我说,第二名也不错了,当然最好是第一名。周庆仙说,与第一名就差几分。我说,到期终考试再冲一下,不过不要有太大的压力,尽到努力就行。小江丽点点头。上次,我们约法三章,考得好都要给奖励的,今天我就给你兑现,我说着,拿了准备好的红包递给小江丽。她不肯拿。我说,咱们说话要算数是吧,考得好要奖呢。我把红包硬塞给她。伯伯呢,“三万”快结束了,走之前我没时间来了。期末考试的成绩要及时给我报告哦。小江丽红着脸还是点头。
回清太坪,在一个叫凤凰酒店简单吃了饭,又去桥河村拍摄。利用桥河村美丽的峡谷风光做背景,周波又让我谈我们的团队。我着重谈了两个七○、八○后钱松华、周实现在“三万”中的突出表现。我对着镜头说,这两个年轻人与我们年龄上有代沟,但不影响我们团队的协作和默契。他们年轻有朝气,又都是军人出身,肯吃苦,乐奉献,走访中总把边远危险的地方揽下来,重活累活争着扛。这说明七○也好,八○也好,都经得起考验。他们是可以信任的,也是能够担当的。
我就说到这儿,我说。周波做了个停的手势,结束了一天的采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