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潇的手并没有颤抖,平静的举着枪,向来杀人的时候她的手是最稳的。
“如果你认为是我,就开枪吧。”
“月,明明不是你。”乔振宁焦急的辩解,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更不是玩警察与强盗的故事,做错了,觉得不满意还可以重来。枪是真枪,一枪下去,纵是守在旁边的医痴向清再厉害,也无力回天啊!
“潇,难道月的为人你还不清楚吗?”曲阳也急了,万一紫潇手要是一抖,那可就……
“行了,你们都别说了。”他是紫天奇的战友,按当时的职级来算,他更是紫天奇的上级,有权做出任何决定。枪又是一样的枪,说不是他开的枪,空口白话,谁信?
楚苍月越不解释,紫潇反倒越开始相信他,但杀害兄长的凶手绝不能放过。“没关系,只要是真凶,我一定会让他付出惨痛的代价。”说完,紫潇把左轮枪扔到地上,转身绝绝离去。
“月,快去追呀。”乔振宁催促道。
楚苍月也不想两人之间有任何嫌隙,不要再发生用枪指着他脑袋的事,但起身刚往外走,收到赤火门发来的紧急消息。紫洛最终落到巴山手上,飓风帮已经向赤炎门发出战表,交出南宫无为,不然就替紫洛收尸。
楚苍月脚步顿住,脸色瞬间暗下,周身杀气弥漫凝聚。“传我的命令,按计划行事,该收网了。”
“是。”
“知道了。”乔振宁跟曲阳纷纷应下,各自去准备。
楚苍月走到门口,回头对南宫无为说了一句。“好好休息,我很快会带你儿子过来。”不待南宫无为说什么,楚苍月的身影消失。
南宫无为见他们一个个急匆匆离去,也想跟着,可是他的身体……
夜,北风呜咽,飘起雪花,扬扬洒洒,很快染白了大地,像是飞舞的棉絮,但更像极了祭奠亡灵的冥币,告慰七年前死不瞑目的亡魂。
距S市十公里,正南方,是一处被废弃很久的纺织工厂。这里,是七年前‘夜狸猫’血战的主战场,无数冤魂在这里漂泊,找不到轮回的路。踏进工厂,顿觉阴风阵阵,头皮发麻,手脚僵直,仿佛冲天的血腥味儿犹在鼻间,令人作呕,也叫人心痛。卷着沙石的狂风穿透早已破碎的门窗玻璃,鬼哭狼嚎一般,像是凄声诉尽所有冤情。
楚苍月一身作训装,套用句俗话,帅呆了,酷毙了,简单没法比喻了。曲阳跟乔振宁一左一右跟在身边,同样的作训装,不过他们脸上都涂着银色的特调迷彩,他们身份不能公开。而巴山身为军区原司令员,对楚苍月的身份很清楚,他没有隐瞒的必要。
他们身后跟着二十四名与曲阳他们一样装扮的银面人,动作整齐化一,唯楚苍月马首是瞻,他们便是赤炎门中最神秘的存在,隐月。
原本漆黑一片的工厂,在楚苍月他们前脚踏进的一瞬间,灯光骤亮,众人有一秒钟的不适应,但只是一秒钟而已。此刻站在这里的,都是熟悉在任何环境下作战的精英。
“楚苍月,你来了。”巴山浑厚的声音响起,充满精气神儿跟野心。他身边站着巴明伍,巴雨娇,刘静,周梅梅,和飓风帮的神秘副帮主无面,还有令楚苍月有些意外的柯晓菲。楚苍月不知道柯晓菲何时与这些人搅和在一起,但对她越来越失望,他们之间早已经背道而驰。
在他们身后,一字排开站着飓风帮的72魔,他们是飓风帮的精英,从未集体出动过,就像是楚苍月手下从不为人知的‘隐月’成员一样,这一次他们都亮出了最强的底牌。在人数上,楚苍月与巴山很默契,没选多,而选了精,他们都心知肚明,今晚避免不了一战,多年恩怨都将在此解决。到时候成王败寇,他们比谁都清楚,若自己是战胜的一方,都会将对方斩草除根,永绝后患。
“早该来的。”楚苍月众人在巴山对面站定,他们人少,却毫无惧意。“老司令还真是雄心壮志,真让人佩服。”傻子也听得出楚苍月是损人的话,对于当过兵的人而言,不论他是好人还是坏人,曾经当兵的岁月都是他们难以忘怀的。巴山不只当了一辈子的兵,而且还身居司令员高位。当兵的职责就是保家卫国,但他却做了偷敌叛国的事,相信在午夜梦回的时候,都被受到灵魂深处的谴责。
“明人不说暗话,人呢?”若论口才,绝对十个巴山也不是楚苍月的对手,更何况楚苍月身边还站着一位以耍嘴皮子而著称的乔振宁呢。
楚苍月自然知道,巴山指的是南宫无为,赤炎门接到的消息就是用南宫无为的命来换紫洛的命,但楚苍月根本就没带南宫无为来。当年血战的因由他们此刻彼此都心知肚明,早在楚苍月开始行动前,已经做好布署,巴山这些年勾结外邦,意图分裂国家的确凿证据此时已经送到中央领导中手。仅凭那叛国一样罪名,巴山就休息翻身,何况还远远不止。楚苍月的赤炎门是应国家需要而成立的,它最终服务的对象是国家,而不像巴山是为了自己。这些年飓风帮所做恶事罄竹难书,伤天害理的更令人发指,如今事情败露,岂还会有他的好果子吃?巴山想指望他一直以来所服务的对象能救他出苦海,只可惜他太自以为是,认为人人都是傻子,凭他耍弄。他太瞧得起自己,也太瞧不起楚苍月了。早在楚苍月准备对象巴山的时候,就已经给巴山暗中效力的R国准备了‘丰盛大餐’,此刻怕是吃不了,要兜着走了。话说回来,巴山既然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做七年前的事情,在楚苍月的严密追查下还隐藏了七年之久,的确是把罪证隐藏得够深。只可惜,巴山再次忘记了老祖宗的古训:有志者,事竟成。楚苍月就是有心的人,于公于私,他都不会放过制造七年前血战的罪魁祸首。事到如今,双方都以心知肚明,这一场血战在所难免。这一切阴谋早该结束了,这一天楚苍月已经等了很久很久,该做的准备早就做好了。
“我的人呢?”楚苍月不紧不慢的反问道。他二十九岁能做到军长的座子上,能力只在巴山之上,绝不在他之下。楚苍月此刻站在这儿,对飓风帮的所有人就是最强有力的震慑。很多人第一次见楚苍月,但关于他的传说早已经如雷贯耳。明明楚苍月是那么帅气的一个人,看在他们眼里就像死神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