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够了,身体已经僵直了,她爬起身,抚着墙上了床。
谁是她能依靠的,父亲,母亲,大哥?只有二哥了吗?或者蓝玉?不,谁也不是,除了二哥,谁也不是真的对她好。
突然间她想起游烨送她的十六岁生日礼物,夜袭的股权,这一想,她整个人都活了过来。她现在不是身无分文,吃住都要靠家里人的提供得无业游民,她是持有国内最大的珠宝公司——夜袭百分之五十五的股权人,换言之,她是大公司的董事长。
“大哥,你会后悔的!”
韩透气愤地咬着牙,都以为她什么都不懂吗,韩彻对蓝玉的态度能说不是因为对蓝欧的顾忌?她都知道,她看得比谁清楚,只是,不愿意把自己身边一个又一个最亲最爱的人往坏里想。再怎样,他们都是她的家人,有着血缘的亲人,她不忍心承认。
或者,她该做点什么了。
韩透伸手去拿手机,她想起游烨了,想要听到他的声音。然而接电话的人却令她失望了,是女人的声音,一个她没听过的声音。莫名的心底涌起一阵失落,挂了电话心底更添了愁思。
二哥,交女朋友了?怎么都没告诉她,是什么时候的事?
心底有些堵得慌,大抵是因为她就这么一个疼她爱她的哥哥了,现在交了女友,那二哥还会像以前那样宠着她吗?
这么一来,韩透适才的心痛因游烨的事而暂时搁浅,转眼想一想,二哥已经二十五了,有女伴也是天经地义的,再有,二哥长得一表人才,“空窗”才奇怪呢。这么一想,韩透心底便好受了些,毕竟,她是真心希望游烨能幸福。游烨吃了多少苦只有她知道,所以,这个二哥是她最心疼的。
游烨不接电话,韩透缓一缓,思绪又回韩彻身上。当那个英挺的男人出现在脑中时,她心底突地赌起气来。要她接近蓝玉是吗,好啊,她听话就是,只是,她要那个抛弃她的男人后悔。
说她没趣吗,说她是木头人吗?你会后悔的大哥!
韩彻被韩透推出了房门后有所反应,阴沉压抑的怒气就要破膛而出,大掌覆上门把,却听见了她的哭声,他的心,瞬间揪紧了,撕扯一般生疼,是他,伤了她呀。黯淡渐渐覆盖了眸中的怒气,门把上的手缓缓垂下。
韩彻就那样站在她的门外,没有离开也没有进去,此刻骄傲的男人完全没有了往日的傲气,垂丧着头,略显颓废的身形被笼罩在巨大的阴影里,黯然神伤,同时也伤了这诡异的夜色。
直到韩透渐渐停止的哭声,他微微移动了脚步,他不知道她是哭累了还是睡着了,最终没有推开她的门,而是转身离开。
韩彻回到他房间抄过干净的衣服便出了门,这个时候,他需要酒精将他麻醉。是他抛弃了她,还是她抛弃了他?为什么看到她决绝的眼神,他会这么心痛。本是他希望的结果,可成现实了他却接受不了。
用酒精麻痹,这个男人最唾弃的窝囊行径,怎么,他现在不嫌弃了?
灯红酒绿,酒池肉林,这里是A市最顶级的娱乐场所其中的一家WinBar,这里也是帝国的产业。韩彻的出现引起了舞池里妖娆女人们的骚动,就连大厅里依着光鲜的贵族千金也频频向他投去钦慕的目光。
那就是帝国的年轻总裁吗?听说他重来都不会和同一个女人上两次床,花边新闻不断,却重来不出现在各大商业晚会上,以致这些名门小姐们只有暗自叹息。
韩彻过手的女人是不少,不过他不是媒体报道的那样,他不是花心,曾经的他,根本没动过心又何来花心之说?那些女人都是自愿接近他,而且,都是这里的小姐。别看这里奢靡不堪,可在这里工作的小姐个个都是清高的主,自然也没有那种靠身体接待的不成文的规矩。韩彻碰的都是干净的女人,至于下属和上司这一层关系,既然女人都不介意,他介意什么,送上门来的猎物,没有男人会不要把。
早有几个按捺不住的女人靠近了韩彻,看她们的气质和穿着打扮,猜得出来是来这酒吧寻乐的名门闺秀,接近韩彻时免不了的展现魅惑。那在吧台的女人们当即眸中写满了讥讽:名门小姐也不过这样,就那么渴望男人吗,韩总可不是你们这种姿色就能勾引得上的!
三个女人一接近韩彻,那方陪男客人聊天喝酒的女人们也将嫉恨的目光齐齐投了过去,恨不得下一刻就要将三只苍蝇赶走。
韩彻情绪极其低落,坐在角落一杯接着一杯灌着酒,没瞎的人都知道这男人情绪不好。只是,这男人喝的不是红酒也不是调和酒,而是威士忌烈酒,看样子,他的目的已经很明显了,他就是要精神麻痹。然而三个女人却不识相地左右靠近他,浓烈的香水味袭鼻,韩彻拧起了浓眉,突然想起他的小东西好像从来都不涂脂抹粉,也不撒这些熏人的东西的。
大抵是感觉被打扰了,他微微抬眼,冷得发寒的眸光粗粗扫了一眼不请自来的三个女人,动了动抿紧的薄唇,却始终没吐任何一个字,随后自顾自地喝了起来。没有无情地出声感情,这倒奇了,或许,这样落寞的夜里,他是需要人陪。
三个女人相视一笑,相互间传递着信息,他没有动怒,就说明她们或者她们其中的一个已经进了他的眼。于是乎,女人们便越发大胆了。靠近韩彻右手边穿黄色抹胸洋装的女人整个身子柔若无骨地往韩彻身上靠去,那被单薄布料挤得变形的胸部实实的贴在了韩彻结实的臂膀上,娇嗲着声道:
“韩总心情不好吗,我陪你喝一杯好吗?”
韩彻抬起狭长的凤眼,微微眯起了眼,大抵是想看清楚身边女人的样子。眼神恍惚了下,韩透那张泪眼欲滴的模样闪过眼前,韩彻浓眉再次瞬间拧起,伸手抬起身边女人的下巴眼底满是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