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这个慕轩宸,临走还要给她这么一个烂摊子,把这么一个祸害留给她,想让她好看吗?
“看着本官?不会是让本官看着你这黑官吧?会不会你老了耳朵不灵了,所以连话都听得不真切?”梦子寒淡淡地扯了扯唇,根本不把这个货色放在眼里。
“你……本官当然没有听错,还听得真真切切……”曹荣想要辩解,突然又被梦子寒打断。
“你确定?你确定自己没有听错?你确定不是你曲解了宸王殿下的意?”她那坚定且确定的眼神直直地盯着他,使得曹荣慢慢开始心虚。
的确,慕轩宸并没有这么说,只是他这么认为,而宸王也没有否认而已。
“好啦,既然你这么喜欢这县衙,而且……毕竟这里你也管了这么久,就姑且让你留在这里,直到宸王殿下回来。”梦子寒突然坏坏地一笑,“不过……你那几个小妾都挺不错的,不知道到了晚上,会不会有几个觉得太过孤寂,需要个暖床的……希望你住在这里不会后悔。”
说完,梦子寒像个玩世不恭的公子哥般踏进了县衙。
曹荣一听,似乎住在县衙并非上策,宸王殿下让他保证他好好的,但是也没有说他一定要住在县衙啊,更何况,他总不能为了看着这小子,把自己的老婆都给搭进去吧?
不行,他得马上搬走才行……
“爷,叶枫有一事不明,为什么要让那曹荣看着新任知县?”叶枫一路上疑团莫释。
慕轩宸看了看叶枫,勾了勾唇。
“莫非爷不信任新任知县,反而信任曹荣?”叶枫又问。
慕轩宸的黑瞳锁住前方,马依旧在奔驰,许久,他才沉声而道:“你不觉得那个梦谦有古怪吗?”
叶枫思忖着点头道:“的确是!哪有像他这样的官位对爷避而不见的。可是那曹荣……”
“会有好戏看的。”慕轩宸淡淡地说着。从曹荣口中,他似乎能感觉到那个梦谦并不简单。
说他是无赖,可是管家周福却对他赞不绝口,把他奉若神明。说他是谦谦君子,可是他却会半夜爬到前任知县的夫人床上,明知那曹荣是丞相的门生,可他却还是胆大妄为,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若不是军情告急,他一定要好好会会这个特别的“梦谦”。
大殿内
慕轩翼在大殿之上俯视着群臣问他们有何良策,丞相一直主张去议和,可是慕轩宸主张去平乱。二人僵持不下,大臣们个个只是低首不语,一副怕祸从口出的模样。
原本慕轩翼也考虑到花延康,想让他来给些对策,以前慕轩宸、花延康是他的左膀右臂,可是现在他的左右手开始互相排斥,花延康更是好久都没露过面,也没有来觐见让他网开一面。
丞相更是不同意让自己的儿子去出征,之前削了军权的事件让他们颜面扫地,他现在又岂会轻易妥协。
“皇兄,此次就让臣弟领兵出征,平定雪月国。”慕轩宸神色平静地望着慕轩翼。
“宸王……”慕轩翼似乎有所顾虑。
上次因慕轩宸抗旨拒婚,慕轩翼收回了曾赠与他的十座城池中的五座,他还是不愿娶楚芸公主,而且当时他的神色是如此淡然,似乎那些城池对他而言根本不算什么。
如今他又请旨平乱,慕轩翼担心他不是真心想去平息干戈。
事实上,慕轩翼根本不想和雪月国有任何冲突,毕竟雪月国也仅次于白虎国的大国,两国发生战事,胜负难料,所以雪月国的国主才有恃无恐。
而且慕轩翼也担心,慕轩宸若是败阵,就怕雪月国会挟怨报复将他设计虏劫做人质,毕竟他此次犯的错实在太大。玷污了楚芸公主的清白是多么大的罪,无座城池已是格外凯恩了。
就在慕轩翼犹豫之际,宸王上前奏道:“皇上,此次战端也确实是因宸王殿下而起,故而由宸王殿下领兵出征也是理所应当,还望皇上恩准。”
慕轩宸的眼底闪过一丝阴霾,却并未表露。
慕轩翼看了看丞相,又看了看慕轩宸,叹了口气启唇道:“既然如此,若是宸王无任何异议,就明日领兵出征。”
“遵旨!”慕轩宸微微颔首。
“谢皇上。”花丞相微微侧目看来慕轩宸一眼后,脸上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
他的女儿因为他而神魂颠倒,他的儿子因为他而失了兵权,若是此次慕轩翼不同意慕轩宸领兵出征,他已想好了后招,定要让他们鸡犬不宁!
甘霖县的大街上纷纷扰扰,听说又要起战端,百姓们个个惊慌失措。
梦子寒只是想出来走走,熟悉一下环境,却看见今日大街上百姓都在窃窃私语,有的甚至一副极为担心受怕的神色,似乎是末日降临般。
“他们都在说什么?”她不解地问彩云。
“我去看看。”彩云说道。
自从梦子寒不再是王妃,她就再三让彩云改了对她的称呼,彩云也总算是改了过来。
“大人……”彩云回来时,脸色显然不太好看。
“什么事快说。”看着她如此神色,梦子寒有种不好的预感。
“听说又要有战事了,军队很快会途径甘霖县。”彩云眼神有些闪烁道。
梦子寒听后耸了耸肩道:“你们这里发生战争也是很正常的嘛!”
早就听说古代的每个朝代都不是和平的朝代,多多少少发生过战争。来到这里,也早已做好了碰到这种战事的准备,若是攻打到这儿,最多就逃呗。
不过……要是逃不掉怎么办?她还这么年轻,可不想这么不明不白地就死了。
“大人不想知道……此次由谁领兵出征吗?”彩云试探地问。
梦子寒现在可不关心这个问题,她只关心到自己的安危而已,于是随口说道:“还不是什么将军元帅的,古往今来,不都是这样嘛。”
她咬了咬唇想着自己刚才思索的问题有些害怕,拉着彩云问道:“打仗会打到这里来吗?”
“是宸王殿下!”彩云根本不在意她后面的问题,正着神色看着梦子寒。
“我问你打仗会不会打到……你说什么?”她这才反应过来,睁着大眼问。
“是宸王殿下!”彩云望着梦子寒一字一句地重复。
听到这个答案,她的心随之被狠狠揪了一下。
“和哪国发生战事?”她失神地问。
“雪月国。”彩云答道。
她怎么就没想到呢?如今花延康被削了军权,面对雪月国这么一个大国,皇上又岂会派一般的将士去,除了他还会有谁?而她刚才,竟只担心自己的安慰,完全没有想到他……
可是……楚芸公主如果嫁给了他,那么两国应该和平相处才是,为什么还会起战事?莫非其中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大人,你没事吧?”看着如此失魂落魄的梦子寒,彩云担心地晃了晃她的身子。
梦子寒猛地回过神来,脸上却又浮现着若无其事的表情道:“能有什么事,走。”
“哪儿去?”彩云不解地问。
“当然是回县衙,还能去哪儿?”努力抑制住心底的不安和心头的刺痛,梦子寒头也不回地往县衙的方向走去。
“快看!是宸王殿下,真是英姿飒爽,俊朗不凡啊……”
“是啊是啊,看他英眉紧蹙,定是在担心战事。”
大街上突然传来几声女子的惊叹声,她并不想去理睬,可是……为什么脚却在此刻不听使唤地停在原地?
随着人群的拥挤,她被不停地往前推,往她害怕去的方向推着。
“大人,真的是爷!”彩云拉着梦子寒轻声在她耳边提醒。
闻言,梦子寒原本一直低垂的脑袋缓缓抬起……
一瞬间,慕轩宸在马上的器宇轩昂立刻完完全全映入她的黑瞳,只见他一袭军装英姿飒爽,手持金戟透着无尽的英勇,漆黑的眼眸犹如一潭深水,让人见之无处喘息。如同三国吕布,列国子都。
还有他那经常紧蹙的浓眉,看不出是愤怒还是担忧,却让她忍不住想伸手去将他的眉心抚平。
“青海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玉门关。
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
难道他也要直到平定战乱后才回来吗?如果回不来呢?不会!他一向都是攻无不克,他一定会平安回来。
梦子寒不停地自我安慰。
可是他要面对的不是别人,而是楚瑞啊!难道她希望他败在慕轩宸手上,死在他的金戟下吗?
不!她不希望他们任何一方有事,她希望他们都能平安。
彩云正忘我地看着,突然被梦子寒一把拽过身,并压低了她的头。
“他看过来了,别回头……”梦子寒轻声提醒。
这个时候,他们不宜见面,无论如何……都不行。她不会忘记自己为何会出逃,她也不会忘记病床上的梦谦,更不会忘记,此时她不单单要躲开他而已,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叶枫看慕轩宸一直东张西望的样子,于是问道:“爷,是否有何不妥?”
“本王好像感觉到寒儿在附近。”他的视线始终在寻觅着她的踪迹,却始终无法在茫茫人海中找到她。
“爷可能是因为太想念王妃了。”叶枫出言宽慰。
“或许吧。”慕轩宸低语。
若是这里真有她,或许她早就已经躲起来了,又岂会那么容易让他找到。
感觉到他的身影渐远,梦子寒才慢慢回过身来。望着他的背影,她感叹他们两人的命运相差太远。即使月亮和星星靠得再近,它们实际上的距离又何止看到的那一点。
看着军队慢慢前行,梦子寒苦笑了一下准备回县衙,谁知这时,一抹熟悉的身影使得她又将视线重新移到了军队身上。
“怎么了?”彩云顺着梦子寒的视线望去,没发现有任何异样。
“你看,那个人好像是花延静。”梦子寒眯眼朝军队后方望去……
那人虽然亦身着军装,可是她的身材,还有她的脸蛋,她不会看错,一定是花延静。究竟是慕轩宸让她随军出行,还是她自己偷偷跟在后面的?
“三小姐?那人明明是男子,怎么会是三小姐呢?”彩云满脸的狐疑。
梦子寒轻抿了唇戳了戳她的小脑袋说道:“那我现在不也是男子吗?”
彩云恍然大悟,可随后又不解道:“可是……爷怎么会让三小姐随军出行呢?”
“是或不是,试试便知道了。”梦子寒咬着唇愤愤地望着花延静的娇俏背影,还有她那似乎洋溢着得意的气息。
“是?怎么试?”
彩云还在疑惑之时,却见梦子寒俯身对一旁的孩童说了些什么,那孩童立刻将手中的弹弓给了她。
只听一声尖叫,马蹄嘶鸣,马身一甩,花延静被重重地摔落在地上。
梦子寒暗暗得意。当初她摔马时,花延静还在一旁看好戏,嘲笑她不会骑马,如今让一个会骑马的人摔马,真是大快人心。
慕轩宸和叶枫听到尖叫声,警觉地勒住马绳朝后望去,看到从马背上摔落在地的人,慕轩宸双眉蹙得更紧。
他伸手示意三军原地停下,然后掉转马头来到花延静跟前轻松下马。
“你怎么在这里?”慕轩宸怒问,似乎他并不想在此处看到她。
听到这样的问话,梦子寒显然心里舒坦了些。
花延静知道自己理亏,却满脸委屈痛苦道:“我想陪着宸哥哥嘛……”
“胡闹!”花延静话没说完,就被慕轩宸厉声喝住,花延静那快要夺眶而出的眼泪又给吓了回去。
看花延静的样子,腿好像摔伤了,没有个把月看来是好不了。可是军情紧迫,不能带着她去战场,也不能留下等她病好。
慕轩宸看了看周围后想让叶枫派人去找大夫,然后把她留在客栈,谁知这时,周福突然在这个时刻挤入人群。让梦子寒更加郁闷的是,他一边挤一边还在喊“梦大人,梦大人”,分明是跟她作对嘛。
梦子寒拉着彩云准备挤到另一边,谁知却被虽然有了些年纪,但是视力非常好的周福给发现了,还不停朝她挥手。
慕轩宸一听,也闻声望过来。
叶枫一看到周福,立刻喊住了他:“周福!”
周福虽然想找梦子寒,可是听到慕轩宸的贴身护卫在唤他,便丝毫不敢怠慢地跑上前去:“大人何事?”
梦子寒一看,机会来了,立刻拉着彩云准备逃之夭夭……
叶枫看了看慕轩宸后,心领神会道:“这位是丞相的千金,现在脚摔伤了,你把她带到你们县衙去好生照顾着。”
“啊?是!”周福看了看满脸不悦的花延静,只得低头应允。
“宸哥哥,我要跟着你。”花延静撅着嘴望着慕轩宸,却在他一个厉眼扫过来时,立刻乖乖闭嘴。
慕轩宸却在此时开口问道:“你刚才在叫梦大人?他现在人呢?”
周福看了看四周,尴尬地笑着说道:“刚才还在的,现在不知道去哪儿了。”
“爷,时候不早了。”叶枫虽然不知道慕轩宸为何对新任知县这么感兴趣,可是他必须得提醒他,现在平定雪月国才是最至关重要的事,若是成功,或许原本属于他的五座城池会重回他的手中。
“嗯!”慕轩宸抿了抿唇,蹙眉望了花延静一眼后转身上马。
军队在他的带领下又继续向前行。
刚才周福到大街上去找梦子寒,由于当时情况紧迫,所以她也没有去理会便急着跑了回来,一回到县衙,她担心是梦谦出事了,所以让彩云去忙自己的事情后,她立刻往他的卧房而去。
躺在床上修养的梦谦见梦子寒急急跑来,狐疑问道:“贤弟何事如此惊慌?”
“你……没事?没事就好。”梦子寒坐到他床边浅笑道,“刚才看见周福急急忙忙跑过来找我,我还以为是你出事了。”
听了这话,梦谦显然愣了几秒,随后却是低头一笑。
像,实在是像极了。
梦谦心中暗忖:他的贤弟的音容笑貌和他的妹妹真的像极了,若不是眼前的人着男装,他一定会以为他的妹妹还活着。
而且眼前的人的身份实在是个谜,除了知道他同样姓梦,对于其他,他一无所知。
“怎么了?”梦子寒狐疑道。
见梦谦只是摇摇头并转移了话题:“周管家找你肯定是为了曹荣的事情。”
“曹荣?他都已经是前任知县了,他还能做什么?”梦子寒扯着嘴,不太想提到那个人。
“正因为他是前任知县,却还要帮你审理案件,所以周管家才不服气地要去把你找回来。”梦谦喝了几次药,咳嗽明显减轻了许多,说话也顺畅了不少,只是因病久了,人还是有点虚。
“这个混蛋!怎么这么不要脸?”梦子寒怒骂。
“贤弟你说话也太……”梦谦显然有些尴尬。
梦子寒收回愤怒的视线,看向梦谦尴尬一笑:“太粗俗了哦?呵呵!”
“呵呵呵……”梦谦被她那神色惹得笑声连连。
她为他盖好被子后说道:“你再休息一下,我等会儿再来陪你。”
“你去……”梦谦想问她要去哪儿,可是细想一下,他有什么资格去左右他的行为?于是硬生生地把话咽了下去,浅笑着抿了抿唇。
梦子寒抬眸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突然想到慕轩宸,如果换做是他的话,一定会抓着她直到她说清楚去哪里才行,或许还要来个贴身保护。
为什么心里又涌上来一股难受的感觉?
她强忍着自己的情绪,尽量让自己不再多想,立刻转移思绪调皮地对梦谦说道:“我去盯着那个狗官,免得他又想爬到我头上去。”
梦谦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听她说话心情都豁然开朗许多,似乎一切烦恼都尽消。感觉任何事交给眼前的小兄弟,都会让他很安心。
看来他当初的做法是对的!
公堂上
曹荣正拍着惊堂木审理着案情,看似非常公正,事实上谁都看得出来,他的眼睛一直盯着谁。
公堂下跪着两人,一个是年过半百的老妇,一个是衣冠楚楚的公子哥。凭他那双贼眼,自然不会去盯着年过半百,皱纹如沟的老妇了。
案情其实非常简单,只是那姓朱的公子哥……朱文强行要收取保护费,而姓沈的老妇并没有多余的钱财来“孝敬”这个纨绔子弟,那朱文就砸烂了她的摊子,还恶言相向拳打脚踢。
老妇气不过,而且那摊位是她唯一的生计,她便只得击鼓鸣冤告上了公堂。
虽说案情简单,但是不简单的是他们的贫富悬殊。凭着朱文一身的打扮,在官场打混这么多年的曹荣也知道应该判谁输谁赢。
惊堂木一拍,曹荣摆着官腔大声判定这起民事纠纷案的结果。
结果一下,沈氏老妇不停喊冤,而朱文却得意洋洋地起身,瞥了沈氏一眼后,堂而皇之地走到公堂前,从袖中取出银票塞给了曹荣。
纵使百姓个个指指点点,甚至有的帮沈氏老妇喊冤,曹荣都充耳不闻。
正当他接过银票准备放进袖中时,那银票上突然又多出了几根芊芊细指,而且死死拽着就是不放手。
曹荣抬头一看,梦子寒的一张玩世不恭的笑脸突然出现在他眼前,而且还近在咫尺。
“梦谦……”曹荣一惊,直接叫出了梦子寒在别人跟前冒充的身份。
“嗯?”梦子寒半眯着眼,犀利眼神警告地向他射去。
曹荣这才颤颤地纠正道:“梦、梦大人。”
此时,两人还都死死拽着那张银票。曹荣不知道是舍不得放手还是忘了放手,只是梦子寒却是故意要定了那张银票。
“放手!”梦子寒眯眼笑着悠悠开了口,语气中却透着警告。
“这……这是下官的。”曹荣凑到梦子寒面前轻声低语。
“你确定?”梦子寒盯着他的脸认真地问。
曹荣心虚地点头。
梦子寒一看到他点头,立刻对着公堂大声说道:“甘霖县前任知县曹荣,收受贿赂五十两,按律重打二十大板,并收回贿赂所得,若有异议,行刑后可上诉。”
此话一出,公堂上的衙役目瞪口呆,堂下的原告和被告都傻了眼,曹荣更是脸一阵青一阵白,双唇颤抖却难以言语。
“来人……”梦子寒一声大吼。
堂下衙役闻声而来,两人正准备将曹荣拖下去重大,只听曹荣开始喊冤:“这银票与本官无关,而且梦谦你没有权利来治本官的罪……”
“竟敢直呼本官名讳,罪加一等。是不是有权利,先打了再说。”梦子寒对衙役挥了挥手。
反正她也不是什么“君子”,也不必守君子的礼节,管它有权没权,先出出气再说。
曹荣这才明白自己现在根本出于劣势,于是立刻挣脱了衙役跑到梦子寒跟前求饶:“梦大人,这银票真不是本官的。”
“那是谁的?”梦子寒坐到堂上,摆出一副做官人的姿势,然后怒瞪了站在她案前的被告朱文一眼,那朱文立刻吓得跪在沈氏一旁。
“是……”曹荣看了看朱文,手微微指过去道,“是他……”
“你说是朱文的?”梦子寒明知故问,看着朱文拍了下惊堂木怒道,“被告朱文!你竟敢在本官的眼皮子底下不但强收保护费,还当堂贿赂,你该当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