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八。”听到这个数字,凤薇和周边的亲卫都有些动容。二千对八千,还生擒了对方四名主将,竟然只折损了两百人?他是怎么做到的?
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凤薇摇了摇头,说道:“不行,帝都禁卫森严,没有父皇的手令,他们是进不去的。就放在这里吧,你放心,这两千人留在这里不会有事,父皇自会看顾好他们的。”
卿墨这样的战绩和能力,除非凤帝傻了才会任由羽林卫对付他麾下的兵,使得对方与他离心。
卿墨简单的说了八个字:“事有万一,防不胜防。”语气坚定。
凤薇想了想,提议道:“我在西郊有一处别庄,先把他们安置在那,等回禀了父皇再作打算吧。”
卿墨点了点头,他在西郊不是没有地方,但是不能动用,不然要怎么解释他一个没有身份没有背景,靠着凤帝的看重才得到提拔的人是哪来的这么一处房产?
“上马吧。”凤薇说完拨转马头。
另一边,看到卿墨而人刘德勇也已经将手中的人甩开到了一边,向这边走了过来,他的身后,是面色疲惫却傲然昂首挺胸的一千多兵士。
至于那被甩到一边的人则和昏迷的另两个人一道,被旁边羽林卫的人接手了过去。
凤薇的六百亲卫从两边散开,待刘德勇等人走近后,将他们包拢在中间,徐徐策马跟着往大营的方向移动。
凤薇跟赵勇一打了一声招呼,便将卿墨麾下的一千多人带走了,她的别庄正好就在回城的半道上,将一千多兵士做了简单的安置后,凤薇留下一百亲卫看顾他们,又急信派人去帝都寻大夫,这才带着卿墨和刘玉昌和刘德勇回了城。
卿墨原先是不想回来的,但是今日之事,凤帝御前必须有个交代,极可能随时传他去问话,不能不在。
回到帝都时都已经是三更了,凤薇一路送三人回了府邸,正要折身带着亲卫回返公主府,却被一名老者叫住。
“长公主,可否借一步说话?”
凤薇坐在马上回头看去,看见卿墨的府邸门前,一名老者袖手而立,发须俱白,面色严肃,她疑惑的问道:“老人家是?”
“老夫是少主家仆,一直服侍在少主身侧。”老者说得谦虚,但能出现在这里,并出声叫住凤薇让她留步说话的,又怎么会只是寻常的“家仆”?
凤薇猜对方定是卿墨家中的谋士元老,只是不知道怎么会找上她说话?她点了点头,翻身下马,走了过去。
老者将她迎进府,带到一处清静的庭院,引她进房中入坐,为她斟了茶,慢慢的饮了一口后,开口直奔正题:“长公主定然疑惑老夫想和你说什么吧?”
凤薇端坐着点了点头,“确实。”
老者沉默了一下,忽然叹了一声,说道:“长公主确实是不可多得的好女子,若不是……此番与你见面,老夫是特意瞒着我家少主的。我想问一下长公主,对于我家少主,你是如何看的?”
凤薇怔愣了,疑惑的问道:“什么如何看?”
老者盯了她一眼,抬手慢慢的给自己斟了一杯茶,重新说道:“就是你对我家少主,可有爱慕之心?”
“啊?!”凤薇的脑子哄的一下像是被丢进了一串火炮,噼里啪啦的炸得四处开花,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了,“我……你……老人家……”
半晌,她才定下神,回道:“老先生说笑了。”她顿了顿,才说道,“我和卿墨,互相倚助,是……”
“少主年余不归家,家中族老已经多次催促,我此次来,也是为了接少主回去,可是他执意不回。”老者打断了她的话,“长公主可知是为何?”
凤薇沉默着没有回话。
老者也不在意,只继续说道:“老夫此番来见长公主,只是想问长公主对我家少主的心意如何!如果长公主无心于他,老夫想请你和我家少主说个清楚明白,也好令他死心!”
“少主为了长公主,几番立自己于险地,凤都局势混乱,少主的身份敏感,根本不能多留,新军大统领一职于他毫无用处,但为了你,他故意中了四家的计,与他们立下生死状相搏!就为了能在走之前帮你消除隐患!”老者的心像钉子一样一下一下的钉在凤薇的心上,“以长公主的身份,日后是要登上皇位的,现下形势不明,正是禅精竭虑时,又怎么会执着儿女私情?老夫劝过他,却劝不动。长公主,若你真的对我家少主无意,老夫恳求你,请让他死心!”
“我……知道了。”凤薇的声音异常的艰涩,每一个字都说得极为艰难。
老者起身对凤薇深深的一揖,“老夫谢谢长公主,另外今日你我相见之事……”
“我不会告诉他。”吸了口气,凤薇起身低声道,“如果没有别的事,老先生,我先走一步。”
“长公主请。”
从卿墨的府邸出来,凤薇走路都有些不踏实,候在门前的晴雪见她脸色有些不好,忙迎上去扶住她,问道:“殿下,你这是怎么了?哪里不适?”
“没事。”凤薇白着脸摇了摇头,轻轻拂开了晴雪的手,走到马匹之前,扶着马鞍翻身上马,“走吧,回府!”
送走凤薇之后,李老满意的抚了抚须发,刚刚一转身,便对上了对面回廊上倚柱望来的刘玉昌,当下恼怒的拉下脸:“你在这干什么?”
“看你棒打鸳鸯啊!”后者吊儿郎当的回了一句,扒着柱子朝卿墨房间的方向努了努嘴,“李老头,别说我没提醒你,这事要被少主知道了,就算你资格老,只怕也逃不了被厌弃!要我说,这到底是少主的私事,你真管得太宽了,这破事就由着他们去折腾吧,能怎么样?少主不是答应元宵后就回去吗?到时他们自然就没有交集了!”
李老沉着脸没回话,半晌,才说道:“少主对她已经入魔了!这次是你们侥幸,才逃得性命。下一次呢?老夫深受先主遗命,怎么能看着少主这么不顾自己的安危?!就算是被少主厌弃,老夫也不能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