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自己明码实价的打上标签,然后在他需要的时候配合就好了。
其实照这样算来,欧承天比她还要亏,因为她这个情妇从来都不称职,从来都没想过要主动配合一下,用欧承天的话来说,她做,爱的时候,就像个尸体,没有一点感情,冰冷煞人。
这是让欧承天很痛恨的一点,还有一点,就是她的工作。
他不愿她出去抛头露脸的接一些小角色,可她偏偏不顺他的意,还为此积极努力。
要知道,若不是当初她的这份努力,她也不可能遇上欧承天,这是她人生的劫数,无可避免。
夏离忧的想法其实很简单,她只是想快点还完欠下的债,这样,她便可以快点离开他。
并不是她虚荣的想成为大明星,想要多么高的荣誉,只是为了钱而已。
她不仅出卖自己的身体,还出卖着自己的梦想,夏离忧苦笑。
欧承天的意识慢慢清醒,低眸凝视着怀里娇喘的夏离忧,眉宇之间,慢慢变的柔和。
看着她身上被他蹂躏过的痕迹,心中突然生出一些不忍。
若是两年前,他肯定不会生出这样让他难受的情绪。
可时间,终归能改变很多事情。
但夏离忧,却是个例外。
虽然她也适当的在他面前变的乖巧,但他明白,这不是真正的她。
两年前的她,会对自己又打又咬,千方百计不会让自己得逞,可现在呢,她变的越来越会隐忍了。
隐忍到,他都有点恨这样的她。
满地的狼籍,全是刚才他丢弃在地上的衣服,她的几乎已经撕的面目全非了,根本不能拿来蔽体。
欧承天从柜子里取出睡袍穿上,然后拿了一件,把夏离忧紧紧裹住。
这书房本来不该有这些东西,但欧承天却准备了,因为,他自己引以为傲的自制力,会在夏离忧面前很容易崩盘,所以提前做准备也是好的。
夏离忧静静的躺在他的怀里,没有一丝力气,就好像他从她身体出去的那一刻,把她所有的力气也都带走了。
任他将自己打横抱起,打开了书房的大门,然后走向浴室。
他温柔无比的把她轻放在浴缸里,明亮的灯光照的夏离忧有些睁不开眼,索性就静静的斜歪着,什么也不做。
见她没有任何动作,一脸的倦色,想必刚才让她太辛苦了,欧承天压低了声音,害怕吵到她似的问道:“要我帮你洗吗?”
夏离忧心里紧缩,她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想法呢。
相比欧承天的暴戾,她更加害怕他的温柔。
总觉得,他的温柔背后,是另有所图的。
虽然她没有问,但每当他这样的时候,夏离忧都无比紧张,全身的血管都绷紧了。
她强迫自己睁开眼,盯着他如浩瀚大海一般深邃的眼眸,这是一双很具吸引力的眼眸,里面闪动着自信的光芒,一种与生俱来的霸气,而那深处,又有一丝浅浅的柔情。
但这丝柔情,被欧承天藏的很深,不轻易让别人看到。
夏离忧怔了怔,抿了抿嘴轻声道:“不用了,我自己来。”
她坐在浴缸里,说完这句话,就没有再多说什么了。
而欧承天清楚的听到她说的话,也点了头,可就没有下一步的动作了。
见他迟迟不肯离开,只是坐在浴缸的旁边凝视着她,白色的睡袍包裹着他精壮的身材,腰带只是被他随意系着,露出了胸前完美的人鱼线。
欧承天的身材很好,不管穿什么都好看,就算是一件简简单单的浴袍,他都能把它穿出国际名牌的感觉。
夏离忧等了半天,也不见他离开,想了想,最终还是开口问道:“你不走吗?”
“我为什么要走。”
一句话,把她的话堵的死死的,让她根本无话可接。
是啊,他为什么要走呢,这是他的别墅,待在哪里都是他的自由,而她夏离忧,不过是他的情妇罢了,是他想要就要,想不要就能随便丢弃的人。
夏离忧别的东西没有,但她还有自知之名这种东西。
因为这东西时刻都在提醒着她,自己身份的特殊。
既然他不走,夏离忧也不行动,只是紧紧的抓着裹在胸前的睡袍,一双眼睛平静的看着他,小脸绷的紧紧的,不让自己的担忧泄露出来。
“你不动手,是想让我帮你吗?”欧承天开口问道,嘴角勾起一抹邪肆的笑容。
夏离忧胸前抓住浴袍的手拽的更加紧了,一脸防备的看着他,身子不自然的向后靠了靠,却发现,根本退无可退。
看她怕成的那个样子,就好像他是什么洪水猛兽一样。
他很讨厌夏离忧总是用这种陌生又带着点惊恐的目光看着他,他对她而言,难道就是个陌生人么。
他们同床共枕了两年,对于她而言,什么都不是么。
这让他不得不想起卫雪风的那四个字,金钱交易。
他们是金钱交易没错,可她犯得着时时刻刻都在提醒他这两个字么。
欧承天瞬间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喉头发堵,让他十分不悦。
他猛然起身,一拳打在了浴室中的明亮光洁的镜子上,镜中完美的身形瞬间四分五裂,破碎不堪。
玻璃的碎片让欧承天的手,鲜血淋漓。
但他丝毫不在乎,只是目光狠狠的瞪着她,在她的眼中捕捉着那每一丝的情绪。
当他看到她眼中有一瞬间的惊慌失措时,忽然心情平复了不少。
他没有去深究她的惊慌失措是因为担心自己,还是在怕自己,此时的他,不需要理智这种东西,他只需要一种更侵向于第一种想法的感觉,那便够了。
“你的手。”夏离忧轻轻开口,觉得此时的欧承天非常危险,她很害怕,怕自己的下场,会像那面镜子一下,体无完肤,四分五裂。
听到她这一声的低唤,欧承天很犯贱的觉得很舒坦,至少,她不会面无表情的望着他,把他当透明人。
至少,她还假装关心了他一笑。
他要的不多,哪怕是她装出来的,他也乐于接受。
欧承天把手放在水管上冲洗,不让夏离忧看到鲜血流淌的场面。
他打开浴室的门,回头看了她一眼,说道:“快洗吧,我在楼下等你。”
说完,竟然鬼使神差的朝她轻轻挽了一个浅笑。
这个笑容很快,稍纵即逝。
直到门关上的那一刻,夏离忧都在怀疑,自己刚才,是真的看见他笑了吗?
水轻轻的流淌,淹没了她的身体。
她身上深深浅浅的爱痕,让夏离忧有些懊恼。
他应该是故意的吧,这样的话,她就又可以几天不用出去接戏了。
虽然化妆师的技术可以完美的遮盖它们,可是夏离忧还不想把自己身上的痕迹,让所有人都看到。
这个圈子,保持一点私有生活是很难的,除了处处小心,如履薄冰,也就只有做好自己了。
夏离忧叹了口气,把自己埋在水下,让这清凉干净的水,冲刷自己这具不堪的身体。
因为水的轻缓,让她的那里,似乎没有那么疼痛了。
几乎每一次,她都会因为他的狂暴,而那里受伤。
若是他心情好一些还好,一旦遇上心情不好的时候,她可能几天都不能正常生活。
可是,他心情又有几个时候好呢?
夏离忧苦笑,眸中又有一丝无奈。
自从她遇上他那一刻起,欧承天就是这样,喜怒无常,往往怒的时候,要比喜的时候多很多很多,多到她都认为自己能数清楚他有几次是在笑的。
夏离忧洗好了澡,裹上了一件浴袍,开门时,瞥了一眼刚才被欧承天打的面目全无的镜子,里面的她,破碎淋漓,如同她的心一般。
似乎镜子的那头,在尽情的叫嚣,嘲笑着如此的她。
夏离忧有些不忧的蹙了蹙眉,慢慢拉上了浴室的门。
走下楼梯,欧承天已经在餐桌边坐下了,手中拿着一份报纸,了无兴趣的随手翻动。
因为他的报道几乎占了大半个版面,所以看上去就更加无趣了。
平时他工作很忙,所以也没有几个时候能够闲下来安静的看完一份报纸。
听到有下楼的声音,欧承天收回了留在报纸上漫不经心的目光,扭头看向他。
在她对上他眸子的那一眸间,夏离忧的心跳忽的漏掉了一拍,又莫名的开始紧张。
管家太太恭敬的笑道:“夫人,夜宵已经做好了。”
夏离忧点头,“知道了。”
淡淡的应了一声后,她有些局促的走到餐桌边,拉开了椅子,选了一个离欧承天相对较远的位置。
餐桌是选用欧式风格的长方形的桌子,磨光的白色理石面,每天被打理的干干净净,你甚至都可以在上面清晰的看到自己的倒影。
欧承天坐在桌子的西面,而夏离忧即没有选择坐在他的身边,也没有选择坐在他的对面,而是坐在了南面,一个即不用对着欧承天,也不用跟他挨着的位置。
她刚一落坐,欧承天柔和的线条,瞬间便绷的紧紧的,眼底闪过一丝薄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