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话说的过重,毕竟她说完以后清醒,就立马想要反悔了。表面上好像还是不允许管的仗势,但眼底的情绪早就变成后悔。
邵一助也是有脾气的,今天他生气的时候,整个人都是遇佛杀佛的戾气,说走就走没有任何情绪。
本就慌乱的内心,此时更是没有任何依靠,终于在邵一助彻底离开转角的时候痛哭不止。
她做错了什么。
廖新请客吃饭,凌如胭看着一直响的电话确实没敢接,她没有什么话还能对廖新说,现在自己就是一个刺猬,见谁刺激谁,与其伤害这些关心自己的人,不如自我消化一会再说。凌如胭没有再回教室,快要期末,好像大家都很忙的样子。
“她从学校跑出来的,我哪里知道?”丰年在电话那头很忙碌,她是要趁着暑假调回去的人“邵一助,发生什么事了?”
“廖新要出国了”蜀黍的眼圈有一点微红,凌如胭失去联系超过五小时。
他呆坐在客厅中,一室的黑暗安静简直就是地狱一样的冷。
“廖新出国?那她为什么不来找我?”丰年自认为自己和凌如胭之间的关系绝对是她遇到这种事情第一个诉说的人,再说“她和廖新已经分手了,伤心也不至于玩失踪哪”
邵一助的手握成拳,骄傲的仰头终于埋进了双膝之间“我和她吵架了”
“……”丰年不知道这样还能怎么说了,理智告诉她,不至于责骂蜀黍吧?可是这种时候,邵一助非要出来凑热闹!
白栗刚从课堂上下来,看见邵一助家的门没有关,便走进来,没想到一屋子的黑暗中邵一助拿着手机坐在沙发上,惊得她不禁小声惊讶了一声。
“一助,怎么了?”她扬声询问。
邵一助没有回答,电话那头的丰年就已经开口了“是白栗女神?我靠!我不想听见她的声音”
“一助,出什么事情了”白栗几步走进邵一助,坐在他的身边,手轻轻放在他的手臂处表示关心。
邵一助微闭眼睛,将已经就要跑出来的液体再风干回去“小胭不知道去哪了”
“如胭也是大人了,又不是小孩子”白栗笑着宽慰“没事的”
丰年那边几乎就要被这声音气的挂电话,但是找人这种事情总是不能缺邵一助不是,于是说“胭脂如果来找我的话,应该也是坐地铁,我猜她应该在某一站没走,大隐隐于市,我们都喜欢在绝望孤独的时候,到人多的地方一个人听听歌”
“偏执症”邵一助的声音低沉沙哑,但还是立即站起身要去坐地铁。
“呵呵,邵一助,我们一起找,不过你如果想道歉的话,那就带一杯甜牛奶”丰年看窗外已经黑透了的天空,还有办公室的一室安静,心底真的很羡慕如胭遇见了这么好的人。
地铁站里两侧的人都是抱着极其不理解的眼光看着车来了好几趟都不会想着上车的凌如胭。她果然坐在丰年上班的公证处外面的地铁站里面,只是耳机没有随身携带,现在还是在发呆。
眼睛显然是刚刚哭过,亮晶晶的反光。
地铁呼啸而过,带走很多很多的人,另一辆车又带来很多很多的人。
凌如胭就是那个静止在他们两股人流之间那个不动的原点,眼皮耷拉着看地面,觉得无趣以后,就又抬头看看传媒电视。
她心里在想,不知道在A城还有没有能找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