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琴也接到了人力资源的邮件,知道张丽丽已经按正常手续提了请调报告,但是她没有收到张丽丽的请调邮件,按说她当了董事长以后,是张丽丽的直接领导,她请调反而不跟她打招呼,可见对她是一种忽视?
艾琴虽然希望张丽丽继续在总部工作,但人各有志,任何事情不能勉强,所以她不打算在张丽丽追随范长林的道路上设置什么障碍,反而她要加紧对财务工作的熟悉,她看了人力资源的邮件后,很想跟林志谈谈,虽然林志在公司呆的时间不算长,但晋升的很快,艾琴给宋瑜打了个电话,让她把林志的资料收集一下。
宋瑜接到电话,透过隔间的玻璃看了看艾琴,她的脸上有一丝落寞,嘴唇紧抿着透着坚持与执拗,她对艾琴生出些敬佩,想自己离婚时很萎靡了一阵子,而艾琴在这个时候,还要挑起圣地这么一个大摊子,有的人还要倒点乱,想想真是不容易。
范长林的妈犹豫了半天还是找了艾琴,她气不过、不放心。老太太直接来了公司,艾琴接到前台的电话说是婆婆找她,吓了一大跳,老太太别是来闹场子的,她先让前台把老太太让到客人接待室,然后赶紧给范长林打电话,如果范长林在公司,最好两个人一同接待她。
范长林办公室的电话没人接,如果范长林在外面公干,现在打他手机让他回来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自己只好硬着头皮进了客人接待待室。
秘书已经把茶沏好,见艾琴进来退了出去。
范长林的妈妈上下打量着艾琴,觉得艾琴比上次她来见她又瘦了些,心里不免平衡了些,凭什么遭罪的只是我儿子?
艾琴坐在范长林妈妈的对面,并不知道她的来意,所以只能等待。
老太太喝着茶说:“艾琴,我想来想去,长林还是放不下你呀,他为什么把财产都给你呀,我咨询了我女婿,他说也许这是你提的离婚条件,可又说回来了,如果老大不同意,你也不能全拿走,所以我想来想去,是老大觉得亏欠你了,所以都给你,也许你要他脑袋,他也能给!”老太太瞪着两眼睛紧盯着艾琴:“我的儿子我知道,老大对自己家的人才这样!”说这句话的时候,老太太有点哽咽:“可你是怎么对他的,老大奔了这么多年转眼什么都没有了,即使他在外面有女人,他拿什么给人家?他要去外地工作了,他说这都是他自己愿意的,艾琴,一个大老爷们,你还要他怎么着?”老太太抹了抹眼睛,声音低了好多:“能不能不离婚?”
艾琴看着老太太为了儿子跑前跑后,能曲能伸的样子,心里感触良多,她说什么做什么都没什么关系,她也是母亲能理解:”妈,范长林没有我,也许能生活得更好!“她看老太太的脸沉下来:“您的儿子您还不了解,他有能力!”
老太太听艾琴这么说,知道自己是白来一趟,站起来:“你们怎么样我也管不了,但是你不许欺负老大,让我知道了,我可不饶你!”说着就走出去,艾琴想送到她到楼下,追出来,看见司机在电梯旁等着,也就站住了,示意司机照顾好老太太。
办理了离婚手续,艾琴反而平静了,事已至此,不再挣扎与纠缠,但是心里空的很,如同一个空洞好像怎么也填补不满,上班她很忙,行业研究的队伍正在建立,基金公司的筹办也在招兵买马,还有做不完的日常工作,但是晚上一下班,坐在自己的车上,心就开始空旷,为了填补她读书,看光盘然而没什么用处,永远是人在此心在彼,这种神无归属的日子,让艾琴觉得苦不堪言。
回到办公室,有新邮件进来,她点开,就看见徐子谦的邮件:关于财务总监张丽丽请调工作的报告由于工作需要,不予同意!邮件发给艾琴,同时抄送人力资源和张丽丽。
艾琴看着邮件想,这个事是不是就此过去了呢?张丽丽是不是就这么容易的收回自己的请求,因为虽然是一个工作调动,但她是个关键人物,又是这么敏感的时期,她提出这个要求是需要勇气的,毕竟对她以后的工作,诸如进一步升迁会造成些影响。
果不其然,张丽丽是一意孤行下去了,她立即打了一份辞职报告,打给徐子谦,抄送艾琴和人力资源。
艾琴找到徐子谦,她觉得张丽丽这个事还是要商量一下。
徐子谦开门就说:“我在邮件里写了是因为工作需要不同意她调动,其实是老范找到了合适的财务经理,不需要她去了。”
跟艾琴提出要张丽丽的也是范长林,范长林怎么这么出尔反尔呢?
徐子谦看着艾琴百思不得其解样子说:“艾琴,这样不挺好,你非把一单身美女放老范身边是考验他怎么地?”
艾琴不想接这个下茬儿,她问:“那,张丽丽现在请辞,怎么处理呀!”
徐子谦说:“我先找她谈谈。”
下星期一就是范长林带队去三亚的日子,虽然北京已是隆冬快要到春节,但三亚却是最好的旅游季节,范长林紧锣密鼓的筹备工作一刻也不肯停下来,就是不想错过三亚的这个旅游旺季,这是他前期考察的一个很重要的部分,他在考虑三亚的地究竟要做什么项目?
这天晚上,范长林包了一个餐厅请全体员工吃饭,这是他答应过的,艾琴没有参加,她觉得今天应该让范长林当绝对的主角,宋瑜要去参加,所以艾琴早早下班回家。
吃过简单的晚餐,她在书房里看了一会研究生的课程,为论文找些资料,然后早早上床,看会儿电视里热播的《蜗居》,感叹于普通人生活的不容易,还有就是有权有势有钱人生活中的恣意妄为,两个阶层人的生活搅在一起,组成了一个都市躁动不安生活交响曲,幸福的旋律不多,更多的是哀怨,隐忍,不甘和挣扎。
艾琴看着剧中人物来来去去,她不愿意做他们中间的任何一个,她希望自己生活的有意义,她要快乐幸福的生活。
睡梦中她被手机电话的铃声吵醒:“艾琴,范长林喝醉了,你来开下门。”是田丰收的声音。
艾琴披了衣服就下楼来,开了大门,田丰收架着范长林站在门外,范长林的酒气很大,整个身体挂在田丰收的身上,压得田丰收有些支撑不住,艾琴赶紧上去扶住范长林的另一边。两个人一起把范长林架到客厅的沙发上,范长林顺势躺下,艾琴拿了个靠垫,放在他的头下。
田丰收整理了下被揪得乱七八糟的衣服问艾琴:“把他弄房间里吧,也不能在这儿睡。”
这时阿姨也醒了,披了衣服出来。
艾琴说:“你回去吧,我和阿姨两个人可以了。”送走了田丰收,艾琴让阿姨做了一杯鲜榨梨汁,用吸管塞到范长林的嘴里,范长林可能渴得厉害,一口气都喝光了。
范长林还从没有这么失态过,当着那么多员工的面,居然喝成这样。
范长林又躺了一会,坐起来。
艾琴问他:“你要不要洗个澡?”
范长林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脚下站不稳,艾琴还是扶了他一把,上了楼梯范长林直奔卫生间。
艾琴坐在外面,听到水声哗哗地传出来,不知道自己是走是留,走吧,似乎也不放心,范长林喝那么多,万一在浴盆里睡着了。。。。。。如果留下来,也是尴尬,于是决定先回自己的房间,一会儿再过来看看。
她再过来范长林的房间时,房门依然像她走时一样敞开着,床边的台灯也还亮着,范长林却是裹着被子睡着了,她走进去要关上台灯,看见范长林湿湿的头发把枕头已经阴湿,这样最容易生病了,她到卫生间拿了两块干毛巾,帮范长林擦干头发,又用一条干毛巾垫在枕头上。
可能是她的搬动让范长林醒了一下,他翻了个身,伸出一支手臂似是要搂抱睡在身边的人,嘴里含糊的叫了一声:“艾琴!”
艾琴握着湿毛巾的手僵在半空,这个时候的范长林也许是真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