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各自沉默许久之后,爱德华轻声说:“走吧,我刚刚对阿奈安息的地方做了祈祷。”
“我也是。”唐雨墨说。
爱德华感激地看了她一眼。
唐雨墨似乎一边望着空气一边确认措辞:“并且,我似乎还听到她说,她愿意试着......真正理解你。虽然,她暂时还不能够原谅。她会试着理解。没错,理解。”
爱德华神色复杂地盯着唐雨墨想:这个女人......是巫女吗?遥远的东方大陆,也有巫女吗?她的意思是......她能听见阿奈的灵魂之音吗?阿奈,真的听到了我的心意吗?真的愿意......理解我吗?
唐雨墨冲着他点点头。
然后冲着虚空中,姿势奇怪地挥了挥手,仿佛那里真的有什么看不见的魂灵在和她告别。
他们策马穿越溪流,向顾以涵和亚当之前约定的比赛终点奔驰而去。
顾以涵和亚当早已结束比赛,等候他们良久。
爱好马术的人,虽然是不同国籍、不同阶层、不同背景的人,只要有一个合适的契机,总能说到一起去。
虽然一个是冰山首席,一个是寡言骑手,此时却和谐地在一起讨论马术技巧。
唐雨墨和爱德华看到的,就是这样一番场景。
谁胜谁负,此时已经不重要。
“爱骑马的人都是勇气可嘉的人。”顾以涵断定。
“是,人的怯懦会很容易被马儿感受到,马儿是很敏感的动物。没有勇气的人是决计驾驭不了马匹的。”亚当完全赞同。
“你的确是个出色的骑手。”顾以涵很少当面这样夸赞对方。
“首席如果改行的话,可能大部分骑手都要没饭吃了。”亚当有来有往,大方回赠。神态语气,与之前判若两人。
一贯沉默的亚当竟然也会说俏皮话?唐雨墨差点跌掉下巴,真是顽石变萌物。俺写小说也没写过这么夸张的啊。这两个人还真是......如此有“勇气”旁若无人地互相吹捧。
唐雨墨皱着眉头加入讨论:“所以,我骑不好马是因为胆子太小?”
“不,你孤勇还是有的。”顾以涵闲闲回答,看到唐雨墨面色一喜又紧接着补充:“你主要是脑细胞不够用。”
“你......”唐雨墨气得干瞪眼。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总把你当猪的队友。果然顾以涵是一天不损她就难受。
爱德华却对“勇气”这个话题感慨良多,和亚当继续轻声聊着,只见亚当的神情更是急遽地变幻着,一时疑惑,一时激动,一时哀伤。
顾以涵和唐雨墨自然知趣地告别。
回程的路上,经过小溪,唐雨墨自言自语:“好像之前比赛的时候发过一张地图,怎么找不见了呢,也不知道我记错了没有。真是很奇怪,到底有没有标记呢,还是我自己记错了......”
顾以涵闻言眉头拧紧,虽未答话,眼中却透出狠厉之色。
回到古堡他立刻召集赴巴黎的预备会议。
经过充分的讨论,所有人都一致同意这个新颖的活动方案,不是俗套的看铁塔、圣母院和凯旋门,而是富有人文气息地深入右岸和左岸的街巷,兼之即兴的文学创作主题,都让人感受到新鲜感和挑战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