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其他的繁华的都市相比,这里显得落后许多。虽然街道也还是很干净,但是建筑物都不高,对高的也就只三层。而路边的唯一的酒吧则更是没法和其他地方的相提并论。不过这并不能阻挡泰勒进入酒吧。
卢唯下了车活动着筋骨,看了看小镇的居民。第一个感觉就是,这里对他们好像并不感冒。反而有种故意的疏远,一股遭受排斥的压力笼罩了过来。
托德锁好了车,走过来说道:“也别站在这里了,我们也进去喝一点吧。这里站久了没准儿会变成沙人呐。”
倒也是这样,这里地处荒漠边境,肆虐的风沙是这里的最常见的天气。这里四季少雨,也没有河流。所有的用水全部是从地底下的地下水层里面抽上来的。据说有的地方的深井竟然超过了几百米。
酒吧里人并不多,显得有些空旷。这正好与外观的表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感觉这里面的天地比外面似乎要宽大了许多倍。
酒保正在擦着酒杯,是一个胡子快长到鼻子上的老头子,一个红红的酒糟鼻夹着一副黑框眼镜,并不怎么理睬卢唯等人,只是神色间却也有几分的异样。
随便见了一张桌子就坐了下来,泰勒早已经坐在柜台边上喝上了。而柜台的酒保似乎很惊讶早上的客人。一般早上是没有生意的,最多也就几个常客而已,是以,卢唯等人要的酒还得亲自到柜台上去拿,因为服务小姐都还没有上班。
酒是很贵的,尤其是在这样的一个缺水的地方。
没过多久,就已经喝了好几瓶了,阿猜大叫着再来一点的时候,酒保却说道:“对不起,你们的酒已经没有了,你们今天没有酒可以喝了。”老头还是低头继续擦着酒杯。
泰勒不解,问道:“为什么?”
老酒保抬起头说道:“你们是外来者,并不知道。我们韦斯特镇的水是最宝贵的,每天都要限量供应的。生活用水都很紧张,所以拿来酿酒的水就更少了。每天的酒就不多,我们得做长远的生意的。所以对不起了。”
卢唯没想到在美国也有这样的用水如此紧张的地方,在印象中似乎只有西亚中东、近东地区的阿拉伯世界里才有缺水的情况。但是如果这样的话,那淡水补给岂不是要出问题了?
托德问道:“那么我们在哪里才能够补给得到水呢?”
老酒保说道:“补给淡水,很难。我们的水都是高价从比尔那里买来的。你么你想要水也得从那里买。”又摇头道:“不过估计你们很难买得到的。他卖给人水也的要看他的心情了。”
比尔?
“为什么非得要从他哪里买?别处就没有吗?”
“嘿嘿,你并不知道我们这里的情况。要在以前,可并没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每一家都可以拥有自己的一口水井的,也不会出现用水难的情况。可是比尔……自从比尔当上了镇长,他就独霸了小镇一半的深井,据为奇货。后来我们的剩下的一般的水井由于种种原因,没有水了,也就只好从他那里高价买了。有的人受不了这样的生活,就已经搬走了,而我们自小就生活在这里,却是不愿走的,也就只能够这样子了。不过比尔还算有点好心,对我的酒馆还是比较照顾的,毕竟这里是唯一的酒吧。”
感觉上,这个比尔简直就是一个恶霸了。那里面的种种原因肯定就是一个原因了,就是比尔搞的鬼。只是,以德州牛仔的性情,又怎么会容许有人如此霸道呢?
“你们为什么不要求他分享水源呢?你们不是崇尚民主自由的吗?”阿猜很难想象没有谁的日子,在泰国,水可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
“你以为我们甘愿如此吗?那是没有办法的,想走也没有办法水不够也走不了多远的。”
“那你以前怎么不搬走呢?”
“以前,嘿嘿黑,你以为那些走了的人活下来了吗?他们全部被比尔的手下抓住了,有些敢反抗的都被杀死了。你们也看到了镇上的人的冷漠了吧,别怪他们,他们也没有办法,我记得以前也有外来者,还带有武器,因为和比尔发生了冲突。和他们接触过的镇民都受到了残酷的对待。所以他们并不想惹祸上身的。我已经活够了,并不在乎了。但是我这里并没有淡水了,剩下的连酒全给你们也不够你们用。你们……”忽然脸色一变,不再说话了。
“老波罗先生今天的话可真多啊,声音也够响的,老远就听见你的报怨了。估计你的酒吧是不想再继续了,老板对你这样人道,没想到你竟然背着他说坏话,啧啧,真是的,果然是老而不死是为贼了。”门口走进来一位典型的牛仔。络腮胡子,一身劲装,腰间挂着一把手枪和一排子弹,看上去很酷。
“索伯,我可什么也没说。”波罗急忙辩解道,不敢正视索伯的眼睛。
索伯看见了卢唯等人,心里一惊,很久没有见到东方人了。对于他来说东方的世界已然很神秘。而且从他很小的时候的印象中,东方人都不怎么好惹的,再看卢唯跟阿猜,身体结实,虽然不及旁边的托德、泰勒那般的壮,但是肌肉的腱部却是高高跳起,显然是暗藏了很强的力量。
不过这里是美国西部,是属于牛仔的地方,即便是他再怎么强大也绝无可能强的过枪炮,再怎么出招迅速也快不过子弹。索伯摸了摸腰间的小左轮,心里也安定了不少。扬声说道:“老波罗,你还是识相一点。要知道,老板对你可真是仁至义尽了。每家一天的供水都是很有限的,你这里是酒吧,所以每次都给你们多给了水,你买水的时候也给优惠了。”
老波罗说道:“我真没说什么。只是这几个外来人想要买水,我告诉他们卖家而已。”看样子这个比尔在这里很是厉害,波罗显然很害怕面前这个家伙。也许这个家伙在比尔那里并不算什么。但是狗仗人势,背靠大山,再软的腰杆也会硬起来的。
由于要求助于他,所以卢唯很勉强的对着索伯笑了笑,以示友好。
但是索伯本来是对他们有所顾忌,不过看见卢唯如此摸样,便以为卢唯害怕他腰间的枪,心道:这个家伙还是比较识相的。心中窃喜。但表面上不动声色,说道:“你们想要买淡水?那价钱可不菲啊。而且,在这里钱并不一定适用的。得要其他的东西代替的。”眼睛早已经瞟向了玛利亚。
玛利亚心中一怒,但又一想到不可以鲁莽,暗暗压住心中的怒火,想要寻找机会教训一下这个不知深浅的牛仔。
托德说道:“钱不是问题,而其他的东西车上也有一些,只要你们看得上眼,我们也不会吝惜的。”
索伯也没有多说,看了看玛利亚继续说道:“那好吧。等我回去对老板说说,你们现在先休息一下吧。老波罗,这几位都是生意伙伴了,你就不能把你的酒多卖点?要是让客人生气了,那么老板也不会高兴的。”
说完,索伯走出了酒吧。出门前还特意对玛利亚笑了笑,弄得玛利亚好不心烦。
索伯又拿出几瓶酒说道:“这个索伯只不过是个小喽啰而已,可是仗着他哥哥多伦是比尔的左臂右膀,真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你们看到他看玛利亚的眼光了吧。他个小子是个好色鬼,已经不知道坏过多少姑娘了。许多女孩子都不敢出门了。”
在这里,本来就是西部,风沙肆虐,这里的人全部都是很粗狂的外貌,比不得生长在纽约、曼哈顿等地区的孩子。那里条件好,气候也好,即便是玛利亚练习格斗之术,也不掩其婀娜多姿的身段和白净红润的面庞。在这个鸟不生蛋的地方确实是难得一见的美女。不过以玛利亚的姿貌,即便实在美女如云的纽约街头,也是算得上翘楚的。
也难怪索伯,这个平素痞气十足的混蛋会答应帮助他们弄淡水的。不过以他的心性又怎么会不要求回报呢?估计他是有什么其他的想法吧?
不过现在不管是谁,要想动一动玛利亚,想要打她的主意,绝对不是什么好主意的。他将面对卢唯、阿猜、托德、泰勒的重拳。而又有谁能够敌得过他们的联手出击呢?或许巴洛克可以,但是这样强大的家伙也已经不复存在了。也就没那个必要在担心什么了。
面对老波罗的警告,玛利亚微微一笑,并不在乎,只顾自己喝着酒。
卢唯却微微有些担忧,毕竟这是在别人的地盘上,还是万事小心的好,免得又引发什么完全可以避免的麻烦。但是转念一想,在这个地方似乎没必要这么的,而且这个索伯也没有表现的特别的嚣张,对他们也算是客气的,心中不由得也宽了起来。
不过老波罗却不这样认为,这个索伯越是对人客气就越是有诡计,这个家伙可是著名的笑面虎。劝卢唯他们一定要小心,不可以大意。
韦斯特镇并不大,虽然在西部也算是比较大的小镇。但是比起纽约等大城市来去还不及一个小区般大。
但是小镇的建筑物并不多,在荒野上零散的排列着透过屋子可以看到沙漠一直延伸到很远的地方,望不到边际。街道却很结实,显然是经过重力夯筑过了的,虽然有一层浮沙,但是依然可以跑的起车子。
街上的行人带着怪异的眼神看着卢唯这一群人。虽然卢唯从老波罗那里略微知道了一些情况,可是还是有点不自在。
顺着街道一直走,在小镇的尽头就是比尔的第一个据点了。
另一个却没有人知道,因为没有人见到过,见过的都已经死了,或者就是比尔的直系下属。
但是老波罗确实到过几次比尔的据点,所以卢唯也免去了向其他的人打听的麻烦了。
与其他建筑相比,这里倒也并没有多少的独特之处。
在这里的建筑都是要能够经得起风沙的考验的,房子修得过于的高大则会被风沙首先袭击。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里一样适用。所以即便是比尔,他的房子也不会因为他的身份而修的很高大。与其他的房子相比除了外观比较大气之外,再无其他的差别了。
门外有两三个牛仔模样的人正在喝酒、聊天,互相比较各自的枪械。一见到有外人过来,把枪收了回去,纷纷围了过来。在这里很少有外人到来,即便是本镇的居民也很少有人上这里来。这里基本上是他们的专区。旁人要想进来,那得要看比尔的意思。而这几个家伙竟然如此嚣张的走了过来,简直是在挑战这里的权威。
当看到玛利亚的时候,众牛仔眼睛一亮。在这个地方,玛利亚这样的人算是极品了,要胸有胸,要屁股有屁股,长得也很秀气。
一个牛仔打了一个尖锐的口哨。门内又走出了几个人,也是一样的装束。其中一个披红褂子的却是明显的地位要高,众牛仔簇拥着他走了过来。
“你们是谁?要干什么?”红褂子一副盘问的语气和傲然的神情。这也算是比较客气的了,要不是看见托德与泰勒一身的横肉,早就将他们几脚踢飞了。
“哦,他们就是我说的要买淡水的外来者。”索伯及时的出现了,看着红褂子有些谄媚的笑着。同时又对玛利亚眨眨眼睛,似是和玛利亚很熟的样子。
众牛仔一看索伯的神情,嘲笑道:“原来是索伯的老相好啊。真是,果然是极品啊。你什么时候弄得这么个尤物,真是便宜你小子了。什么让我们也试试啊?”很是放肆的调笑着。
玛利亚眼睛一横,愠道:“够胆你就过来试试。”
还真有一个牛仔,色胆包天走过来,一爪抓向了玛利亚的胸部,这样的丰满的胸部不抓一下似乎就是人生的最大的损失。
但是玛利亚又如何会让这样的猥琐的家伙对自己不敬呢?虽然是有求于人,但是现在却也难以忍受了,大不了一拍两散,自己这边绝对的不会吃亏的。一把抓住了那牛仔的手腕,使劲一扭,竟然将那牛仔的手臂扭了个个。那牛仔看着自己的手掌忽然翻向了上面,这么短的时间里竟然还没有感觉到痛。之后,待反应过来,已经是痛的滚到了地上,额头豆大的汗珠源源不断的流出,口中也不住的痛骂着。
玛利亚心中气愤,飞起一脚踢在那牛仔的嘴上,那牛仔顿时向后倒了过去,口中牙齿又掉了几颗,却是除了呻吟不敢再骂了。
其实着牛仔倒也并非不济于事,只是他已经认定了玛利亚是索伯搜索的另一个女子,是他的另一个并头,女子向来是受人欺负的。而且在这个地方又有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呢?一时大意,却已经后悔也来不及了。
众牛仔一见玛利亚竟然敢公然伤人,对玛利亚的凶狠的出手均是惊讶无比,没想到这个看似文弱的女子竟然也有如此力量。但是手下却不怠慢,一瞬间十来把枪一同对准了卢唯几人。只要卢唯等再敢一动,那必然是几把枪同时开火,在这样的距离,要想躲开子弹几乎是不可能的。
卢唯心中暗暗叫苦,这可如何是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