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修一枝花,佛炼一颗心
有才能的人,多半锋芒凌厉,在不得势的时候,一定受不了,满腹牢骚,好像当今天下,舍我其谁?如果我出来,起码可比诸葛亮。有才能的人,往往会有这个非常严重的毛病!
现代人到底要什么?在内心深处你曾经问过自己吗?如果问过,你满意自己的回答吗?现代人面临最大的问题,是要克服心灵深处的混乱,追求内心平静的境地。
每个人都想拥有一种平衡的生活,但是,在繁忙的现代社会中,生活的平衡极其脆弱。工作常常占据了生活中太多的空间,还有各种各样的问题困扰着我们。我们为了保持“平衡”而筋疲力尽,却仍旧不得要领。
批评和不满太多,是因为你积累了太多的剩余时间;抱怨和遗憾太多,是因为你积累了太多的自我期盼。随缘吧!久了,你就会体会到:生活就是匆匆的行走,快乐就是摈弃奢望的平淡。
一位哲人说得好:“唯有内心真正达到和谐,才能静心,也有深情;才能相守,又有自由。”
我们生活在物欲横流、喧嚣繁芜的城市,每天面对工作、生活、家庭等多方面的压力,人也变得浮躁不安。往往莫名其妙就成了别人的出气筒,甚至为了丁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与他人发生口角、大动干戈。
央视每晚播出的一条公益广告:有一对年轻男女在挤公交车时,因对方挤着了自己而发生口角,旁边有一老人说:“年轻人,把心放宽就不挤了。”诸如此类的情景,在我们身边屡屡上演着。若双方都能怀着平静的心态,说声“对不起”,我想,争吵就不会发生了。
大家都熟悉的关于季羡林先生有一段佳话:有一年北大开学时,一个外地新生拎着大包小包来校报到,看到一位老人走来,就拜托老人替他看一下包,老人欣然允诺。近一个小时过去,新生办完手续回来,谢过老人,愉快告别。几天以后,北大举行开学典礼,这个年轻的学子惊讶地发现,主席台上就座的北大副校长季羡林,正是那位替他看行李的老人!
一位名扬中外的学术大师,为一个素不相识的学子看包,从“欣然允诺”到“愉快告别”,从这一过程中,我们不难读懂,老人的心该是一种怎样的和谐啊。
小孩子得到一颗棒棒糖,哭闹戛然而止;寒冷的冬天,有了一件防寒的棉衣;饥肠辘辘时,得到一块面包;困了的时候,美美地躺在床上……这时候,我们的希冀得到了满足,感到内心的平衡和幸福。知足者常乐,我想,这也是内心和谐的一种具体体现吧。
东晋时代的隐逸诗人陶渊明,曾两度辞官归隐,过上安贫乐道、简朴的生活。当他真正抛弃了所谓的“功名利禄”之后,精神境界得以超脱闲逸,内心感到了自由与舒展。写下了“种豆南山下,草盛豆苗稀。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等流传千古的诗篇,被我们后人拜读、传诵。
人在物质方面的正常需求总是有限的,古人说:“良田万顷,日食三升;大厦千间,夜眠八尺。”但物欲横流的现代社会,处处充斥着诱惑的陷阱。人心不足蛇吞象。有的人经受不住金钱、权力、地位、美色的诱惑,追求奢华生活,从而铤而走险,不断地攫取不义之财,最终玩火者必自焚,走上了犯罪的道路,被绳之以法。如此案例举不胜举。这些人就是一个“贪”字在作怪,只有“贪”才能满足其不断膨胀的欲望。
“和合故能谐”。构建和谐社会,人与人的和谐是关键,人的内心和谐是基础。内心和谐使人品格高尚,不自欺,不欺人,既能勇于争先,又不计较名利;既能刚正不阿,又能与人和睦相处。内心和谐使人具有正常的心态,不自卑,不伤感,不妒忌,不献媚。我们常说的“和气生财”、“家和万事兴”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内心和谐是金。如何做到内心的和谐,我以为,在生活中要多些感激,少些抱怨,多些理解,少些责骂,多些称赞,少些苛求。知足常乐,顺其自然,常怀感恩之心。孜孜不倦地求知修身养性,达到并保持内心的永远和谐,则乃人生的最高境界。
这个社会的生活方式是多元化的,社会的阶层和成员都各自在不同的圈子内活动生活着,有人条件非常好,却是非常的苦恼,有人条件非常差,却活得有声有色、天天乐滋滋的。我悟出来一个道理,就是幸福取决内心平衡与和谐。一位学者对幸福的公式是这样列的:幸福=现实的享受拥有/主观的欲望与追求。分子愈大,当然是更幸福,但是分母愈大,把幸福打了一个大折扣,幸福就愈少了。只有内心的平衡与和谐才是幸福和快乐的源泉。
有一个人,条件非常好,双职工并有一个好的就业单位,儿子上大学,家庭美满,老人也是有劳保不需负担,自己天天开着汽车上下班,不想在工作中收受施工方的好处,遭到处罚,最后自己的精神失常,乐极悲来,被送到精神病院治疗。家中妻子老人小孩,都受此拖累,陷入痛苦的泥潭中。按幸福的公式,分子缩小了,分母变成了零。幸福也是无从谈起,还有一个中年人,收入颇丰,天天上下班开着汽车,最近也是乐极生悲,包了个二奶,家中吵闹不断,老婆要离婚,老人干着急,竟也是病倒了,哪里谈得上幸福。按幸福的公式,分子变小了,因包二奶花不少的钱的,分母更是增大,欲望出格了,所以幸福对于他来说这个值是小了。还有一对夫妻,虽是贫穷,相互敬爱,家中区区十多平方的房子被打扫得干净整洁,有条有理,夫妻白天打工,晚上散步访友,非常轻松快乐。幸福值比起上述二位条件好的人来说,是高多了。
人的生命价值用什么来度量?工作的业绩、丰厚的薪金、豪华的别墅、高级的轿车,这些已成为现代人不惜一切代价所追求的目标。然而,生命的精华,对于每个人都是不同的,农民在烈日下辛勤地劳动,母亲用甘甜的乳汁和无夜的睡眠来量度生命。究竟是令人羡慕的工作重要?还是拥有一个幸福美满的生活重要?孰是孰非,这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所以要在心里放一个跷跷板,保持内心的平衡,才能保持工作与生活的平衡。懂得把握平衡原则的人在多么紧张工作的情况下,都知道该怎样调节自己的生活节奏和工作状态,怎么体味生活中的情调和趣味,保持一种从容和风度。态度决定一切,内心因素决定外在表现,始终保持一颗平常心、平衡心,能够使事业蒸蒸日上,也能让生活快快乐乐。
百病由心生,非关世外境
以佛法来讲,一切人生理上的病,多半是由心理而得,所谓心不正、心不净,人身就多病。什么叫净心呢?平常无妄想、无杂念绝对清净,才是净心。有妄想、有杂念、有烦恼,是因喜怒哀乐、人我是非而来的。
人生的价值何在?
什么是自己真正想要的?什么是可有可无的?
什么是自己应该得到的?什么是自己不应该得到的?
什么是自己可能得到的?什么是自己不可能得到的?
这都是一些很难回答的问题。
如果搞清了这些问题,做什么事都会心中有数,从容淡定,不慌不忙。这些问题搞不清,难免五心不定、六神无主,一会儿想争取,一会儿想放弃,一会儿想做好人,一会儿想做坏人,一会儿想大展宏图,一会儿想急流勇退。如朱熹所云:“定是理,静在心。既定于理,心便会静。若不定于理,则此心只是东去西走。”
对于人来说,最大的理,不是搞清宇宙产生的原因和地球何时毁灭,而是搞清人生的价值所在。最幸福的心,不是把整个世界据为己有,不是把他人都踩在脚下,而是所求与所得正好相称。如果不知道人生价值,不知道自己所求什么、能得什么,难免患得患失,做出许多傻事,弄出许多丑态,既恶心了别人,又伤害了自己。
孔子说:“鄙可与事君也与哉?其未得之也,患得之;既得之,患失之。苟患失之,无所不至矣。”意思是:那种没智慧、没修养的人,难道能同他共事吗?他没有得到的时候,生怕得不到;他得到后,又害怕失去。假如害怕失去,就没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了。
孔子把患得患失的人说得很可怕:无所不用其极。生活中确实有这种人,为了一己之私,什么卑鄙下流的手段都用得出来。但这种人通常成不了气候,即使侥幸做成大事,也不能持久,结局往往很悲惨。
但有一个人似乎例外,那就是《三国演义》里的曹操。他误杀吕伯奢的家人并虐杀吕伯奢本人后,竟然说:“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一个人为了一己得失,不惜与天下人为敌,可他却做成了大事业,结局也不坏。这是什么原因呢?因为这是罗贯中塑造人物形象的需要,不是历史的真逻辑。据《三国志》记载,曹操当时说的是:“宁可我负人,不可人负我。”这个“人”字,是“他”的意思,主要针对吕伯奢而言,打击范围小多了。何况,即使曹操真的有“宁负天下人”的想法,他也并没有这样做。相反,他还为老百姓做了很多兴利除害的事,当他的马踏麦田时,还“割发代首”以自罚,并没有无视他人利益的举动。当他诚心聘请祢衡时,祢衡竟脱掉裤子骂他,搞得他下不了台,明显有负于他,他没有因此杀掉祢衡而泄愤。可见偶尔“人负我”,他也是能容忍的。
所以,曹操的例子并不能说明患得患失而无所不用其极者能有好结果。
但是,患得患失的人也不都像孔子所说的那样会无所不用其极。我们每个人都或多或少有些患得患失的毛病,绝大多数人不会采用不正当手段,这种毛病的直接伤害对象往往不是别人,而是自己。为什么呢?这种毛病使我们该下决断时迟疑不定,因而错过机会;使我们做事时因紧张不安而出现不该有的失误,招致意外的失败。
兵法说:“三军之灾,起于狐疑。”既担心这个,又担心那个,进攻怕敌人抄了后路,防守怕敌人断了粮路,后退又怕中了埋伏,既想这样,又想那样,迟疑不定,即使能打赢的仗也会打成败仗的。
在生活中也是这样,很多事情之所以失败,并不是能力不足、条件不够、机遇不好,而是患得患失,以至心态失常、行动走样,正常的能力发挥不出来。
有一个故事:
夏朝的后羿是天下闻名的神箭手——这个后羿不是神话中射掉九个太阳的人,而是一个诸侯国的国君。他有一身百步穿杨的好本领,无论立射、跪射、骑射,百发百中,从不失手。
夏王听说他的名声后,想一睹神技,就把他招来,命人在御花园立起一个兽皮箭靶,靶心约一寸见方,然后说:“请先生展示一下精湛的本领。为了使这次表演不至于因为没有彩头而沉闷乏味,我来给你定个赏罚规则:如果射中,我就赏赐给你黄金万两;如果射不中,就要削减你一千户封地。现在请先生开始吧!”
后羿听后,面色顿时变得凝重起来。他慢慢取出一支箭,搭上弓弦,摆好姿势,谨慎地瞄准起来。如果是平时,他信手一箭,也能射中靶心,可是,想到这一箭射出,要么得到黄金万两,要么失去千户封地,关系何等重大,心情顿时紧张起来,拉弓的手也微微发抖。他瞄了很久,几次想把箭射出去,又收回来,继续瞄准。后来终于下定决心,松开了弦,箭应声而出,却射在离靶心足有几寸远的地方。如是者数箭,竟没有一箭射中靶心。
后羿无奈,满面羞愧地收拾起弓箭,勉强赔笑着向夏王告辞,悻悻地离开了王宫。对这一结果,夏王既感失望,又心存疑惑,就问手下:“听说此人箭技通神,百发必中的,今天看来,也平常得很,难道是浪得虚名?”
一位大臣解释说:“后羿平日射箭,因为没有赌注的压力,心情放松,水平自然可以正常发挥。可是今天他射箭的成绩直接关系到他的切身利益,叫他怎能静下心来呢?看来一个人只有真正把得失置之度外,才能成为当之无愧的神箭手啊!”
后羿是常人,他在得失面前也难免发挥失常。要想避免患得患失的危害,就要努力培养平常心,使自己达到佛家“八风吹不动”的境界,或者达到兵家“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境界,就能把自己的能力发挥到极致了。韩国围棋天才李昌镐就是一个这样的人,无论多么重要的对局,他都能保持一颗平常心,好像没有什么事能扰乱他的心神一样,因而被誉为“石佛”。有此定力,难怪他成为世界围棋第一人。
如何保持平常心呢?首先要“知性”,搞清自己到底想要什么;其次要“知命”,搞清自己到底能得到什么。要“知性”,就要拷问自己的心灵,逼它做出最诚实的回答。有的人对自己的某些想法感到羞愧,不想为难自己,就无法“知性”了。要“知命”,除了对自己的才干与成长潜力作尽可能准确的评估外,还要洒脱一点,把得到的都看成“命”中应该享有的,把得不到的都看成“命”中无福消受的,如此,就不会患得患失了。
慧能大师幼时家境贫寒,三岁丧父。长大后,靠卖柴狩猎奉养母亲。后因听人诵读《金刚经》有悟,决心学佛出家,由此成为中国历史上最伟大的禅师。
公元六七六年,慧能大师决定出山弘法。他不知道在接下来的年月里,他传播的禅理将会给整个世界带来这么巨大的震撼,他只知道他是一名禅师,有责任将自己证悟的大道传给愚昧偏执的世人。
大师最先去了法性寺。在那里,他看到两个和尚在飘动着法幡(佛教里一种写着佛号的小旗子)的旗杆下面争论不休。
一个和尚大声叫道:“明明就是旗子在动嘛!这还有什么好争论的?”
另一个和尚反驳说:“没有风,旗子怎么会动?明明就是风在动嘛!”
两个人争论不休,谁也不服谁,周围很快聚了一堆看热闹的人,大家都议论纷纷、莫衷一是。
大师摇头叹了口气,走上前去对人们说道:“既不是风动,也不是旗子动,而是你们大家的心动啊!”
有人说笑着把这事报告给了住持方丈。方丈听罢大吃一惊,急忙率领众弟子前来拜见慧能大师,顶礼膜拜道:“阿弥陀佛!望大师能长住此地,指点弟子们迷津。”
于是,慧能大师就在此设坛讲经说法,不久禅宗的思想就传遍了大江南北,今日更是风靡世界。
对心外事物的观点,应返求自心,而不是滞留在事物的表象上面。
现象的存在是片面的。其所以有分别,完全因为自身的起心动念。心静则万物莫不自得。心动则万象差别自现。心静自然凉,心远地自偏。保持一颗纯净的心,“出淤泥”也可以“不染”。
心境清静是最大的自在
梁启超在《论自由》一文中说,人有“真自由”,有“伪自由”。什么是真自由?心灵的自由才是真自由。身体能够自主,心灵却不得自由,只是“伪自由”。梁启超认为,“辱莫大于心奴”,别人奴役我,不值得害怕,可更痛心的是主动受人奴役。但是,主动受人奴役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我奴役我。别人奴役我,如果我不乐意,可以奋起反抗,这就有挣脱枷锁的可能;我主动受人奴役,别人或者出于慈悲心,或者出于正义感,还可能解救我。如果是我奴役我自己,那么,我不会想到反抗,别人也无从拯救,这才是最可怕的。
所以,要想获得真正的自由,得到真正的解脱,必须使内在的心境,永远保持不受外界的影响。其要点有四:
其一,“内在的心境,不受古人的影响”。这一点不用梁启超提醒,现代中国人都不会把古人太当回事。自从“砸烂孔家店”后,古代圣贤在人们心目中的地位不是太高,而是太低了。站在前人的肩膀上,更有助于自身成长。梁启超说:“其于古人也,吾时而师之,时而友之,时而敌之。”这也许是对待古人的比较恰当的尺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