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点,别把老爷的货给摔了。”老陈头指挥着弟兄们,挥汗如雨地搬着一箱又一箱货物。
这些可都是上等的好货,一直都拽在唐不已的手中没有出呢。
这不,被陆平锦搞到了存库原单,这才轻轻松松地过了看守这一关。
当满满一卡车的货堂而皇之地开出港口库房的时候,老陈头才笑眯眯地松了一口气。
几经周转这趟一半的货被安全地送上了货船,沿着长江一直而上,驶向重庆,剩下的则是应了老爷的要求,老陈头亲自护送依然是走水路压向南京虎头港。
陆平锦看着空荡荡的院子,眼神中露出一丝伤感。
既是离别也是新的相聚。
“林爷,出事了,出大事了。”小娄娄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天塌了还有个高的顶着,慌什么慌?”林子荣一听不是好事的样子,脸色更是铁青。
日本人交代的期限已经到了,明天一早便是日本人兴师问罪的时候,可是事情还是没有很明确的眉头。哪怕林子荣已经做好了鱼死网破的打算,可是谁不怕死。
“帮里到处传着唐老大的小道消息,还和日本人有关,下面的兄弟已经····”
“日本人?”听到这三个字,林子荣心里的弦立刻被绷的紧紧。
“说··说·唐老大贪图享受,不管兄弟们的死活,还为日本人买命,做日本人的走狗。”小娄娄哆哆嗦嗦地说道。
“是谁?到底是谁?”林子荣被眼前得知的消息吓傻了,嘴里哆嗦着囔着。
怎么可能?这到底是谁在传谣言?
这个时候,出了这么一件人心不服的事情,哪怕是林子荣都不见的能够压得住下面人。
“走,备车去唐公馆。”林子荣急匆匆地走出自家大院。
在林子荣离去的时候,一道黑影滑了进去。
陆平锦熟门熟路地走在林家大院。
好一个陈四虎,还真的是迫不及待。
被几个似真似假的消息打乱阵脚的唐派人,陆平锦自得不已。
来的时候双手空空,走的时候陆平锦可以说是满载而归。
易过容的陆平锦,拎着一个是方是正的礼箱,走在小巷里。
这是陆平锦搜刮了林子荣的全部家当,里面不仅有大额现金还有不少金条。
陆平锦拿着一点都不手软。
“老爷,这事?”明天就是摊牌的时候了,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这么一个人心分离的大事。
“立刻辟谣,我唐某人对得起兄弟,对得起这片土地。”唐不已心头隐隐做痛,这一个新年过的实在是窝囊。
“是,老爷。”
“一定要安抚好咱们的人,只要挺过日本人这一关,我唐不已依然是汉口地下的王。”唐不已压下心头的怒意。
不如意的事情一个接着一个,如果这是个巧合,那就是他唐不已脑袋不开窍。
“咚!”
住着老爷拐的唐不已对着地面愤怒地敲着。
“什么?”山本也知晓了传遍整个哥老会内部的整个日本走狗的传言,神情很震惊。
“唐不已是怎么办事的?”
“事关重大,这要是泄露出去,我们在汉口的活动都将停止,这对帝国可以一个难以估算的打击。”山本作为联系哥老会的主事人,自然很清楚其中的干系。
“谣言,这都是谣言,山本君。唐不已怎么说也是哥老会的大哥大,怎么可能这点事情都处理不了。”
“再说,帝国战士的血不能白流,唐不已现在一定会强力压下这场风波,还会给我们一个满意的交代,毕竟他是个聪明人。”
利益没有足够的利益作为交换,在坐的这几位日本谍报官必然要把唐不已扒皮抽筋。
“是时候给唐不已施加压力。”山本阴冷地笑了笑。“帝国的血不是白流的。”
“是。”作为山本的副手,日本驻汉口大事馆的武官露出白色的牙齿一脸认同的神色。
没多时,一封由山本亲笔写的书信经过一层一层传递,交到了唐不已的手中。
“该死的日本人。”唐不已看着手中这封书信,虎目气的瞪的老大。
“落井下石,好一个落井下石,真以为我姓唐的好欺负。在汉口还没有人可以明目张胆地欺负到我的头上。”
“既然过河拆桥,那就别怪我不仁不义。”
泥捏的人还有三分火气,更何况是黑道头头,唐不已捏着拐杖的手都青了。
在安抚和金钱的双重诱惑下,唐不已好不容易才让自己那帮嫡系兄弟安分下来。
刚刚亏了一大笔银子,现在这日本人又来敲诈勒索。
想想自己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省下来的这些家当,唐不已就越发的心痛。
“日本人一个都不是好东西,想利用我,那就别怪老子坐地起价,卸磨杀驴。在汉口我就不信你几个日本人还能掀翻了天不成。”毕竟背上亲日的罪名,就算是他唐不已不在乎,可是帮里的兄弟们心里肯定隔层纱。
唐不已做到交易犯的什么罪他自己能不知道,既然有和对方一刀两断的机会,他就不能有一丝的犹豫。
过来小半天,林子荣才匆匆跑回唐公馆。
“老爷,风声被压下去了。”起的快,去的也快。
“日本人来信了,想要卸磨杀驴。”唐不已杀心已起。
“老爷,那我们就不能再拖了,杀他一个片甲不留。”林子荣恶狠狠地说道。
“日本明天就要咱们给一个答复。你把这事推到陈四虎的身上,就说这一切都是陈四虎设的套,要日本人自己找陈四虎晦气。”
“一石二鸟。”林子荣一听眼前一亮,连声赞道,“那咱们可以坐收鱼翁之利。”
听到唐不已的话,林子荣豁然开朗,一扫几日的愁容。
“你去好好安排,这次不仅要日本人吃不了兜着走,还要陈四虎人头落地。”唐不已也是一代枭雄。“戏怎么演应该不用教你吧。”
“是,老爷。”
陆平锦笑眯眯看着这一切,自乱阵脚的对手已经输了,剩下的就是收拾战果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