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冷日子暖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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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成都下雪啦!

(2008-01-20 12:08:00)

早上起来,忙着弄我的水仙花,将浸泡了一天一夜的“矮壮素”倒掉,这矮壮素是妈妈给的,妈妈说用矮壮素浸泡后,水仙花就不会抽得老高直到倒伏,而是生长得矮矮壮壮,绿油油的。之后再将水仙鳞茎外层的褐色皮膜剥掉,放进玻璃盘中,再围上一圈儿好看的鹅卵石,这些鹅卵石我已经存了多年了,每年都用来种水仙。

现在该说水仙了,这水仙来自遥远的福建,来自一位我不认识的人,他是我原来同事曼玲的朋友,曼玲在编辑部工作时,他年年都寄来,曼玲调走后他大概不知道,依然寄来。一次一纸箱。每次收到我们都会惊讶的说,啊呀,他还在寄啊!心里却是偷着乐。这一次我忍不住感叹说,这个人太让我感动了,对朋友太好了,寄东西多麻烦啊。可他已经寄了差不多10年了!我很想告诉他,曼玲调走了,可没有联系方式。看邮寄地址也看不清,因为写在箱子上的。只好请曼玲跟他联系了。

既然寄来了,一定要让它在遥远的西南生根开花,不枉一生。我们办公室的几个人一人分了一点儿,留下的,就种在办公室。往年也是这样,每个走进我们办公室的人都很惊讶:呀,你们居然有水仙,好香!

等我种好水仙,走到窗前想看看别的花时,突然发现,窗外竟然在下雪!而且还不小呢!都能看清雪花了,没有鹅毛大,也有鸡毛大,没有鸡毛大,至少也有鸭绒大。可惜雪一边下一边化,无法出现“白茫茫一片”的景象了。但我还是拿出相机,打开窗户,迎着寒风,咔喳咔喳的照了一通。当然,效果不好,仅仅是表个态而已,表达我对纷纷扬扬雪花的热情欢迎,还有惊喜,还有暗恋。

我有多少年没看到大雪了?认真一想,其实也没多久。最近的一次,是去年在杭州,雪花纷纷扬扬,虽然没有铺白,也是很认真的从天而降;再往前,是2005年冬天,我去甘孜《我在天堂等你》拍摄现场,虽然没有顶风冒雪,但一路都是雪,冻得够呛;再往前,是2005年春天,在西藏,格金拉山口,雪大到车不能前行,积雪高过我们的车顶,然后是东嘎拉哨所,我踩着雪唧唧嘎嘎往上走时,一连摔了两跤,我看见了站在雪地里的哨兵,还看见了伏在雪地上的杜鹃花。

雪一直藏在我童年的记忆里。5到12岁,我是在华北平原度过的,那时年年冬天都下雪,早上起来妈妈叫我和姐姐起床时,只要说一声,下雪啦!我们就会迅速爬起来,趴到窗户上去看雪。那时的雪,总能一夜之间将世界改变,什么都看不见了,只有白茫茫的一片。我们踩着雪去上学,然后雪冻住了,我们滑着雪去上学。课间休息时我们捏雪人,捏雪兔子,当然也免不了打雪仗。冻得受不了时,老师会让我们放下书和笔,一起搓手,一起跺脚……

但在成都迎接雪花,依然是件稀罕事。成都的雪跟成都的太阳一样金贵。成都是个温吞吞的地方,不大冷,也不大热。下雪和出太阳都是要登报的,上电视的。不过十几年前成都还是经常下雪的,至少隔两三年下一回吧。后来就完全消失了。我记得最后一次是94年。我是从儿子的年龄推断的,那年他刚上小学,刚学会骑小自行车,他兴奋的在雪地里骑车,我追在后面给他拍照。一转眼,小自行车不知去向,骑车人远走他乡,雪花只飞舞在别人的天空,而我,在等待中渐渐老去,呵呵。温馨的伤感。

成都下雪啦!请允许我夸张一回,兴奋一回。谁知道下一次降临,又是哪年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