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远之临走的时候应小侯爷的强烈要求别别扭扭地带上了那个铃铛,走在半路铃铛一晃一晃,叮铃叮铃。
小侯爷站在远处看着十分满意。一旁还站着月亮和荇儿,两人自从经历上次的艰难险阻之后可以说是情比金坚了,这会儿正腻在一起说悄悄话。
小侯爷正是送别心上人的悲伤时刻,看着月亮他们在那腻腻歪歪气不打一处来,拎起一块石头丢过去:“说悄悄话,回去说,别在这儿碍本侯的眼。”
荇儿不满地一吐舌头:“你嫉妒我们,皇帝老儿要你进宫的,王爹爹也在那儿等着你呢,快些去吧!”
小侯爷看了眼已经看不到赵远之的影了,叹了口气:“我进宫了,你们早些回去,省得舅舅担心。”
嘱咐了两句小侯爷扭头准备进宫。
此时宫里王太医可算是热锅上的蚂蚁了,云嫔的肚子越来越大如今已经快到生产的月份了,每日都是提心吊胆,今日更一早去了太医署叫人,王太医特意请皇上找了小侯爷。
云嫔在床上几乎喊了一早上,可是肚子就是没动静。王太医急的满头大汗,太后也是坐立难安。皇上难得今日也在外面坐着,板着一张脸。
王太医低着头不敢直视他家皇帝,害怕一个眼神不到位就被割了脑袋。王太医正在瑟瑟发抖的时候,小侯爷来了!
“皇上,姑姑。”
这一声在王太医听来就是天籁,小跑着上前施了一礼:“侯爷。”
小侯爷看着满头大汗的王太医小声问:“云嫔出事了?”
“没。”皇帝接过了这句话,这一下把小侯爷和王太医都吓到了。“孩子一直生不出来。”
看着黄狐狸在上面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小侯爷心里偷偷说了句:是不是你老婆生孩子呀!
面上还得一副严肃的表情:“臣进去看看。”
王太医听了也连忙跟了进去。
“王太医,云嫔的情况如何?”
“云嫔这也就才7个月,本没到生产的时候,但是感觉这个孩子留步下了。”
小侯爷停下脚步:“之前发生过什么?”
王太医犹豫了一下小声回答:“之前宫中的事情您也知道一些吧,云嫔的孩子虽说保住了,但是云嫔自己的身子着实不爽利,这孩子她能不能生下来也成问题。”
小侯爷点了点头,心里有了数:“王太医,只要你尽力而为就好。实在不行就保住大人。”
王太医点点头,见着了小侯爷心里算是有了底,即使办砸了也好有人一起承担。
小侯爷进了里屋,拦住了王太医:“你先在外面等等。”
王太医点头站住了脚。
小侯爷跟着宫女走到云嫔床前,拉过胳膊诊脉,云嫔折腾了半天这会儿没了力气只能躺在床上哼哼,小侯爷皱着眉估摸了半天心里叹了口气:黄狐狸与这孩子无缘。接着站起身到外面吩咐王太医:“准备热水剪刀,王太医下催产药吧。”
“侯爷难道?”
小侯爷叹了口气:“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王太医也是无奈地叹了口气,着手去下方子。
小侯爷走出来直接走到皇帝面前。
“皇上。”
“怎么了?”
皇帝看着小侯爷这副表情,心里没了底,仿佛被人推到冰冷的水池中。
“这孩子是保不住了,联系之前的事情,宫里是不是……”
皇帝打断了他的话:“宫中的事情……你不必理会对云嫔好就是。”
小侯爷叹了口气:“那就只能即刻催产了,把孩子生下来能不能活就是那个孩子的造化了。”
皇帝皱了皱眉没什么表情:“云嫔呢?”
“我也只能保住她性命,之后能不能生产……”
皇帝挥了挥手:“知道了,云嫔更重要,她必须毫发无损地活着。”
小侯爷点点头回去准备,他知道云嫔是赵大人的女儿,这个儿子生下来是好事也不算个好事,赵家在朝堂上的地位可以说是不可撼动,吕相,杨相他们二人与赵家算得上并驾齐驱,但是吕相只有一个宝贝女儿宠得不得了,吕相也实在不舍得这个老来得的子葬送皇家,也就无形中对赵家没了压力,杨相倒是有两个儿子,可惜都是文官只能耍耍嘴皮子功夫,全然不如他们老爹。这赵家算是独大了,若是云嫔诞下皇子,恐怕就要外戚专权了,皇帝这几日也是喜忧参半,如今这孩子不是他不要而是着实生不下来,他虽说有些难过但也松了口气。小侯爷深知皇帝的心思,他觉得这个孩子算是可惜了。
王太医已经准备妥当了,小侯爷相信他的技术,也就守在外面以备不时之需,过不到一会儿就听见了云嫔的惨叫,众人都是低着头面色凝重,半个时辰过去了,惨叫停止了王太医出来了。
“侯爷是个男婴。”
看着被宫女抱在怀里的小孩,小侯爷皱了皱眉:“拿给皇上看看。”
宫女应声出去了,皇帝把那皱巴巴的小人抱在怀里,他不哭也不闹,只有喘息的声音,越来越急促,过了一会儿却停歇了,呼吸声越来越低直到听不见,怀里的小娃娃瘫软下来没了气息。
小侯爷此时走到了他身边:“这孩子没有缘分。”
皇帝的面上看不出悲喜:“云嫔如何?”
“产后脱力,晕过去了,王太医他们在守着,我看过了不会危及生命。”
皇帝点点头:“太后还在外面,你去说。”
应声离开,小侯爷走到外厅,太后一脸紧张看着他:“阿瑛如何?”
小侯爷摇摇头:“姑姑,闰瑛尽力了。”
太后也是宫中摸爬滚打过的,对这个结果但是没太多意外,本来期许小侯爷来了能有什么转变如今这个结果也是没办法的。
“云嫔呢?”
“她没事。”
太后松了口气:“这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太后双眼朦胧,说不出的悲伤:“这孩子与皇家无缘,也好,也好。”
小侯爷看着自己姑姑悲戚的样子心中也泛起了苦涩:这深宫之中实在有太多无辜的生命了,今日是这个孩子,明日又不知道是谁了。
“姑姑,接下来的事情王太医他们自会处理,闰瑛前段日子受伤,手上的事情还没处理妥当,就先行告退了。”
太后摆摆手点了头。
小侯爷溜达着出了宫,准备去青云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