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人间不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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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听到了有人喊杀人,小侯爷他们三个人飞速冲了出去,声音是从后院传出来的,等他们三个到了后院,正看见一个僧人瘫坐在地上,长大了嘴,指着一口枯井:“死人啦,死人啦........”

赵远之和齐悔飞身到井边往下一探头,接着余光看见了一个光头。两人对视一眼:“僧人。”

这个时候,寺里的僧人也都赶到了,惠源大师也被惊动了。众人将那僧人从枯井中捞起来,接着月光看过去尸体已经腐败,看起来像是死了好些日子了,而且面部被凶手刮花了,看不出样貌,身上的僧袍也是普通的衣裳没什么特别的。

小侯爷走上前同惠源大师说话。

“大师可知道这僧人是谁?”

“.........”惠源大师沉默了半天,不说话,只是表情越来越严肃,从眼中滴出泪来。“是......”惠源大师嘴唇颤抖,这个时候他身边的僧人说话了:“是宁静师兄......”

他说完话,惠源大师用袖子沾了沾泪水叹了口气:“宁静失踪五天了.......想不到.......”

小侯爷本打算接着问下去,这个时候赵远之走了过来,小侯爷就对惠源大师说:“大师,这么晚了,您回去吧,节哀顺变,小师父,你留下,问你点事。”

那位小师父就是白天领路的小师父,他答应得很快,惠源大师看了眼地上的尸体摇着头离开了。齐悔带着赵远之的小兄弟留在院子里处理那具尸体,小侯爷和赵远之带着那个小师父回了屋。

“小师父,这个宁静师父的失踪是怎么回事啊?”

“叫我宁弈就好。宁静师兄是在五天前失踪的,那日本来轮到他清扫院子,我们住一个屋子,他一大早就出去了,我们都以为他是去打扫院子里,可是那天大家都说谁也没看见他,中饭没见到,晚饭也没见到。晚上众人都回了屋子,也不见他回来,我们大家困得不行就睡了,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也没见着他,他的床铺也没有动过,我们这才对师父说了这件事。”

“五天.......那个时候那些听讲法的人已经来了吧?”

宁弈想了想回答:“没有都来,不过也是七七八八了。”

小侯爷点点头,那这个宁静可能是被寺里的人杀的,也可能是被外面进来的人杀的,那就不好办了,凶手很有可能已经离开了。接着问:“可是宁静与人结了怨?”

“不可能。”宁弈连忙摆手:“这不可能!宁静师兄为人极其和善,他来寺里三年了,他都没对人高声说过话。”

“那他练过武吗?”赵远之突然问了一句。

宁弈听他这么一问,倒是想了半天:“嗯,没见他跟谁比划过,不知道。”

“那他在你们寺里都做什么?”

“自然是打扫庭院,念经,买菜,做饭,布施这些。”

小侯爷点点头,想到惠源大师刚刚看到尸体的表情小侯爷问道:“你们师父对宁静很亲近?”

“嗯,自然,师父很喜欢宁静师兄,有一次宁静师兄在打扫庭院的时候,我看见师父站在他身后看他,一直站了好久,我走了师父都还站在那儿。”

小侯爷若有所思点点头:“小师父去休息吧,有事我再问你。”

宁弈施了一礼离开了。

等他一走,小侯爷就问赵远之:“你怎么问他宁静会不会武功啊?”

“尸体右手虎口有厚厚的茧子,像是习武之人。”

“这样啊,也不知道这个宁静的死跟我们要查的事情有没有关系?”

赵远之摇了摇头:“不好说。”

“宁静一个和善到与人说话都不高声的人,怎么会死了?还是被丢在井里?失踪五天......”

“而且他还很得方丈喜欢。”两人正说着话,赵远之的兄弟来敲门。“大人。”

“进来!”

“大人,侯爷。”

“怎么样?”

“尸体被抬回京都府衙了,这件事跟安乐图的事情没什么必然的关联,这件事不归咱们大理寺管,齐大人就带着尸体回去了。”

小侯爷无置可否:“想必也是齐悔来查这个案子,没什么。尸体和枯井可还有什么新发现?”

“人是利器所伤,胸口是致命伤,后脑有伤,脸已经辨认不出是谁了,那些僧人都说是一个叫宁静的僧人。”

小侯爷点头:“大家都这么说,这死者的身份也就定下来了。”

“就这样了。”

“好了,去休息吧,明日我们去找宁均问话,哦对了刚刚可见到他了?”

“见到了,他一脸严肃,板着脸,是个黑脸和尚。”

赵远之见他打趣别人教训道:“什么黑脸和尚,莫要给人起外号。”

“是。”这个小兄弟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出去回了自己屋子。

小侯爷看了看天色:“远之我们也休息吧,很晚了。”

赵远之答应了一声去床上抱被子。

小侯爷见他抱着一床被子铺在铺在躺椅上问:“做什么?你这是要和你妻子分房吗?”说着往躺椅上一趴,撅起了小嘴。

赵远之见他这副模样笑了:“这里是寺庙,我们怎好同床而卧?”

“有什么不好,你昨日还说我是你妻子来着!”

“我何时这么说的?”赵远之放下枕头坐到小侯爷身边问他。

“就是昨日,你对诸葛云飞说的。”

赵远之又笑了:“那是搪塞他的说辞,省得他纠缠你。”

小侯爷一撇嘴,桃花眼盯着赵远之:“借口,我跟你说你这就是始乱终弃。等办完了这个案子,我就去边关找找老将军把我们的关系坐实了。”赵远之听了他说老将军连忙说:“这可不行,你的身份越少人知道越好。再说我爹要是觉得我那个非得杀了我。”

小侯爷笑了:“怎么,知道你是哪个?断袖?”

赵远之不说话,脸颊绯红。

“那你就跟你爹说一说,你对你那个小兄弟说的话不就得了。”

赵远之抬起头看他:“我说什么了?”

小侯爷特意清了清嗓子,坐起身一本正经学着赵远之的语气:“我只喜欢小侯爷。”

赵远之听了连忙叫他小声些:“这里可是寺院,小声些。”

小侯爷不干了:“寺院怎么了,我和自己喜欢的人谈情说爱,碍找他们什么事了,我是不让他们念经了,还是不让他们敲木鱼了?”

赵远之摇摇头无奈地说:“你呀,都是理,好了快睡吧,这里条件不比府里,那床你一个人可能都还小呢,我和你挤在一起不是更难受,我睡这里就行。”

小侯爷这才抬头去看那张床,是不大,两个人睡着实有些拥挤,加上他也是困了,点点头算是同意:“那好吧,睡觉。”

第二天一大早小侯爷就被吵醒了,他睁眼正看见赵远之也是睡得迷迷糊糊抬头看发生了什么事。两人对视一眼,揉了揉自己乱糟糟的头发,钻出被窝,赵远之起身准备出去看,小侯爷拦住他:“等等,我们一起。”

等两人收拾妥当到了前院,看见了齐悔,赵远之那个小兄弟也在。

赵远之过去问发生了什么,小侯爷打量着四周,一群达官贵人都在,三五一群议论着什么,一个小师父低着头不说话。小侯爷纳闷:发生什么了一大早,不睡觉都在这站着。他往赵远之他们那走了走,知道了大概。

原来大家都是被钟声吵醒的,小侯爷回忆回忆是有钟声,他以为是和尚们早上起来做早课什么的,就没当回事。小侯爷纳闷这群人一个钟声来吵什么?他正准备劝大家回去休息,这个时候惠源大师来了,大师步伐矫健赶过来解释。

“也许是周围贪玩的小孩,敲的,打扰大家休息,这是本寺的不是,还请各位谅解。”他身边的小师父也跟着一起解释,众人抱怨了两句散开了。

小侯爷觉得奇怪一个钟声不至于到前厅这里抱怨,就拦住一个公子问道:“这位公子,敢问昨夜可是还有什么怪事发生?”

那人点头:“可不嘛,也不知道这些和尚做什么,拿着火把在寺里走了一晚上,也不知道在找什么,晃来晃去的!一夜都没怎么睡好,这不等他们不晃悠了,又开始敲钟了,这才来找他们方丈说道说道。”

小侯爷点头:“原来如此。”

那人有抱怨了几句离开了。

等人群散开了,小侯爷发现齐悔不见了,就问赵远之:“齐悔呢?”

“他说昨晚在井里找到了凶器,是一把匕首。”

“嗯,然后呢?”

“那把匕首把上也有血迹,他怀疑那个凶手也受伤了。”

小侯爷点点头:“这件事跟我们关系不大,他弄他的,他既然要管那个案子安乐图的事情不好再麻烦他,你叫你手底下的小兄弟把他知道都问出来,我们也好借鉴。”

“吩咐,清泰去了。”

小侯爷点点头:“我们去问问那个宁均茶的事情吧。”

“好。”

两人说着往厨房走。

这厨房十分干净,院子里有一口井,一个和尚正坐在井边洗菜。

小侯爷上前问:“可是宁均小师父。”

那僧人没答应,还在摘菜。小侯爷觉得奇怪走上前坐到他对面,那个僧人这才抬头,睁着大眼睛和小侯爷对视。

“你可是宁均?”

那小师父摇头张嘴啊了两声。

小侯爷纳闷这是怎么回事。他正纳闷的时候,突然赵远之一闪身挡在他身边,手里拿着一个石子:“谁!?”

从厨房走出来一个僧人,他挽着袖子,手里拎着菜刀,黑着脸,望着赵远之。小侯爷看了一眼这黑脸八成是宁均。

“师父,可是宁均?”谁料那个僧人一抬手手里的菜刀甩了出去。小侯爷感到脸颊旁一阵风,下意识一哆嗦,等他扭头一看那把菜刀正被赵远之接在手里。血顺着赵远之的手往下滴。这一下小侯爷可怒了:“大胆和尚!本侯可是常乐侯,你竟然拿刀丢过来,该当何罪!”

那和尚闷声闷气来了一句:“厨房重地,闲人免进!”

小侯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大胆!本侯奉旨办案,什么厨房重地,你是不想要自己的脑袋了吗!”说着向前走几步,摆开折扇怒目而视。赵远之也抽出了宝剑。三人正僵持着,那个洗菜的小师父跑了过来,挡在宁均面前着急的啊啊。

小侯爷眯起眼睛盯着那张黑脸,不做声。赵远之也没有把剑收起来的意思。僵持了好久,中间的小师父不知怎么的突然倒在地上,浑身抽搐,两眼上翻。这下黑脸的宁均可急了,想把自己的手往哪个小师父嘴里塞,小侯爷一把拦住他。蹲下身松开小师父的衣服,又接下自己身上的带子缠好塞进那个小师父的嘴里,过了一会,那个小师父停了下来。

宁均一把抱起那个小师父进了厨房,小侯爷和赵远之也跟着走了进去,这厨房里面还别有洞天,东边靠墙放着两张床,还有一张破旧的桌子,上面还有半截没烧完的蜡,几张纸,一本书,一支笔。

宁均把那个小师父在床上放好,盖上被子。

小侯爷走上前,坐到床边,一伸手搭在那个小师父的手腕上,片刻后,起身道桌前抬笔写了张方子,递给赵远之,又掏出一块银子。“远之,叫清泰去买药,能买多少,买多少。”

赵远之接过方子,出去了。小侯爷和宁均两人开始对视,谁都不说话,屋子出奇的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