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寺出了命案,很快传到了皇帝的耳朵里,要是放在往日死了一个僧人可能他不会这么上心,但是如今刚刚在金光寺出了《安乐图》的事情,就要另当别论了。他想着想着觉得背后发凉,金光寺说白了就是一个皇家寺庙,更何况,皇宫的密道出口就在金光寺后山,如果这件事情当真是天玑做的,如果他的人在金光寺潜伏已久会不会已经发现了密道,他们会不会已经潜伏进了皇宫。
“皇上。”
皇帝猛地一抬头,看见是自己的贴身内侍:尤关。
尤关看到自家主子眼神恶狠狠盯着自己,也是一哆嗦:“皇上,青妃娘娘来送参汤了。”
皇帝听了是青妃,眼神变得温柔了:“青妃不是要生产了吗?怎么还出来奔波?”
尤关轻声说:“皇上,那奴才请娘娘回去?”
皇帝摆摆手站起身:“朕同她一到回去。”
“是。”
青妃等在外面,无事做,正在赏花,一株白色小花开得正盛,她喜欢就伸手去碰,指尖还未碰到那朵花,花就被人摘了下来。
“皇上。”
皇帝将那朵花摘下来,别在青妃发间:“免礼,都吩咐你不要再行礼了。”
青妃温柔一笑:“皇宫里的规矩怎么能因为臣妾就轻易改动。”
皇帝把青妃往怀里一揽:“都这么大月份了,莫要出来闲逛了,可别伤着朕的儿子。”
“皇上怎么知道臣妾肚子里的是儿子?”
“好啦,快走吧,带着参汤去你宫里喝。”
两人手挽着手离开了书房。
小侯爷和赵远之一到衙门就被齐悔拉进了停尸房。小侯爷掩着口鼻往前凑了凑。仵作正拿着小刀不知在做什么。齐悔在解释自己的新发现。
“死者两只手虎口都有茧子,看起来像是惯用刀剑。虽说那是一口枯井,但是这几天下雨井里有积水,尸体腐败无法辨认出什么来,面部被毁也是无法辨认,不过根据僧人们的讲述应该就是那个宁静。”
小侯爷看了看尸体忍着从胃底泛起来的恶心问:“那把匕首上有什么新线索?”
齐悔想了想说:“匕首上没什么新线索,正打算找找看是不是有人手上受伤了。”
“哦。”
齐悔想了想接着说:“对了,虽然从尸体上无法判断出什么信息,但是仵作说这个人似乎并不年轻。”
“不年轻?”
“嗯,少说也得四十岁。”
小侯爷点点头:“嗯,齐大人,你们寻找手上有伤口的人可有什么发现?”
齐悔摇头:“没有,寺中僧人哪有动刀动枪的,他们手上没有伤口,那些达官贵人吗,还在盘查。”
在这屋子里带了半晌,小侯爷觉得着实有不舒服,摆了个手出去了。赵远之见他出去也跟着出去。
“不舒服?”
小侯爷狠狠地吸了好几口空气:“谁在这里面呆久了都不会舒服的。也就你们俩还能在里面谈笑风生。”
还没等赵远之回答,齐悔出来说话了:“侯爷,怎么呆这么一会就不舒服了?”
小侯爷想翻白眼,哪壶不开提哪壶:“是啊,本侯可不比齐大人,哎呀”小侯爷看了看齐悔笑着说:“齐大人,阳光正好您怎么不出来晒晒太阳啊。”
齐悔知道他在揭自己短处,笑着不理会。
“对了,齐兄,你们没去问问惠源大师他们那晚在找什么?”
齐悔点头:“问过了,惠源大师只说是在找寺里丢的经书。”
小侯爷来了好奇:“什么经书这么重要?”
齐悔摇头:“惠源大师也不肯说,我们又不好逼迫他。”
听到齐悔这么说小侯爷若有所思:“齐大人,我们还得接着回金光寺办案子,你要不要一起?”
齐悔点头:“一起。”
三人一同回了金光寺,齐悔和赵远之想着问一问寺中僧人关于宁静的事情,就只留了小侯爷一个人呆在屋子里。
小侯爷琢磨着去找惠源大师聊聊天,就挑了件朴素的衣服出发了。
惠源大师正在后院浇花松土,小侯爷一个人缓步走进来。
“惠源大师。”
惠源大师头也不抬:“怎么?来找老衲谈心?”
小侯爷摇头:“本侯谈心向来喜欢找红颜知己,这金光寺有的是青灯古佛,本侯在此谈心,岂不把自己谈成了无欲无求。”
惠源大师笑了:“无欲无求,难道不好?”
小侯爷撇撇嘴:“不好,本侯喜欢喝酒,吃肉纵情山水,不喜欢念经敲木鱼,大师,我们还是坐下来说正事吧。”
“好。”
惠源大师给小侯爷倒了一杯茶:“怎么样还想喝茶吗?”
“来一杯。”
小侯爷接过了茶一饮而尽:“解渴刚刚好,大师,我这次来是想问一问您关于宁静的事情。”说着小侯爷仔细看了看大师的表情,只是微微有些紧张,没什么特别。
“宁静.......侯爷想知道什么?”
“大师似乎很是关心自己这个弟子?”
“凡是进了金光寺的都关心。”
小侯爷放下茶杯“可是大师对这个宁静的关系似乎有些过火,一个师父站在弟子身后默默注视,而且这一注视就是好久,本侯怎么看怎么像是在看自己亲人啊?侄子?那岂不是也是个皇亲国戚?没准还和本侯有些关联.......”
他话没说完就被惠源大师打断了:“侯爷想多了,不过是个可怜的孩子,他的身世可怜不禁对他多些体恤罢了。”
“哦,这样啊,那大师不防对本侯说一说这位宁静师父的身世......”
惠源大师有些犹豫,小侯爷加了把火:“毕竟他死的有些蹊跷,了解他的身世也是办案需要。”
“这些事情已经跟那个齐大人交代过了。”
小侯爷摇摇头:“本侯想知道的更仔细,大师说起来您也算是本侯的舅舅一辈吧,本侯断不想把您带到大理寺关押起来的。”
惠源大师听了这满是威胁的话,非但不生气反而笑了:“莫要动气,老衲再说一遍就是了。”
小侯爷看着惠源大师这个慈祥的笑,心想:难道我怀疑的不对,这件事情跟惠源大师当真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