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江之上,波光粼粼,沿岸一片青翠。
坐在甲板上吹着凉风,心情舒畅,和前两天的生活相比可谓天壤之别。
“你和他们很熟么?”红衣少女不解的问道,“怎么他们对你那么好?”
“这个就是人生的阅历了。”我一副老成的模样,想教育一下这个刚刚出道的年轻女侠,“不要以为武功可以解决一切问题,这是行走江湖的大忌。”
“当然没有武功也是万万不能得,像我就是一个很好地榜样,到如今还是混得这么惨。”看女子有些不满,我赶忙改口。
“你继续说,奶奶也说过这样的话。”天才少女若有所思道。
“嗯,其实为人处世是一门很精深的学问。要懂得广交朋友,放低姿态,这样才能在这个乱世里生存下去。”我深有体会的感慨道,“就以你们独孤阀来说,在四大阀门里你们属于比较弱的一个。”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宋阀独霸岭南,联合巴蜀,即使杨坚在位的时候也未敢动它分毫。而李阀趁乱而起,抓住机遇,攻下长安,平定关中,基本上算是一方诸侯。看看你们独孤阀,在江都和宇文化及弄得鱼死网破,最后便宜了李子通。在洛阳又和王世充勾心斗角,可千万别便宜了李密。”
“你倒看得清楚,那以你之见我们该做何取舍?”天才少女虚心求教道。
“嗯,你们还是归降李渊吧!李渊虽然小气,不过看在都是亲戚的份上,只要你们不惹事,应该没问题。”我下了定论。
“可若是我们除掉王世充,占据洛阳,击溃瓦岗军就可以和他们相抗衡,总比在人屋檐下来的好。”天才少女很傲气的说道。
“哈哈,除掉王世充?击溃瓦岗军?”我有些忍不住大笑,“你们独孤阀有这种人才么?”
“你……”红衣少女精致的小脸气的鼓鼓的,“我不行么?”
“你?”
“我可是阀里最聪明的,奶奶经常夸我呢。”
“不是不行,只是你们独孤阀已经是一个烂摊子了,你哥哥独孤策,还有那个叫独孤霸的,都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主。再说你一个女孩子能当家作主么?”
“你不是说和策哥相见恨晚,义结金兰么?”
“哦,这个就说我刚才说的要懂得广交朋友,放低姿态。我是个很低姿态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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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时分,船速放缓。
前方一条铁索横过河面,铁索之后两艘战船一字排开,严阵以待。待一番交涉过后,铁索被战船上士兵拉起,我们的大船得以通行。
站在船舷上,远远眺望,只见河岸两旁遍布着数十军营,密密麻麻的立在山丘之上。
随着大船行驶,军营的数目越来越多,远处竟陵城已然在望,城外大江的上游处,泊了三十多艘比我们所乘船大上一半的战船,船上旗帜飘扬,戈矛耀目,气势迫人。
而岸上则营寨处处,把竟陵东南面一带围个水泄不通,阵容鼎盛,令人望之生畏。
码头和竟陵城间,是一片广阔达数百丈的旷地。
江淮军在靠江的码头两侧处,设置了两座坚固的木寨,围以木栅陷坑,箭壕等防御设施,截断了竟陵城的水陆交通。
不得不说这种阵势确实比较骇人,此刻的竟陵城俨然已是一座孤城。
按照协议,作为备用计划的我此刻是不适宜露面的,不过左游仙给我做了整容,转眼间成了一个三十几岁,胡子拉碴的中年汉子。
看着镜子里那个有着忧郁眼神,唏嘘胡茬子的男子,我很是感慨,这个造型真是……
左游仙不知道跑那里去了,我们跟着他的一个亲信来到一个营房里,里面设施还是比较齐全的,至少有一副铺盖。
“你不是要去找人么?”安顿下来后,红衣少女跃跃欲试的鼓动道。
“这个时候太显眼了,到晚上再说,我敢说外边肯定有人在监视着咱们。”
我翻开被子,躺了上去,养足精神才有能力办事。
“吃了就睡,你是猪啊!”
“咦,大小姐是在跟一头猪说话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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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起来,出事啦!”
睡觉的时候被人吵醒实在不是什么愉快地经历,不过我也只能在心里腹诽一下而已。外边闹哄哄的,不用说也是出事了,只是红衣少女脸上的兴奋让我很不解。
相比之下,李秀宁沉稳大气,偶尔喜欢恶作剧,宋玉致淡泊理性,偶尔耍点小脾气,可这位就是个想惹事的主啊!
“怎么啦?”
“听说有人想闯到竟陵城里去,已经和江淮军战上了。”
“谁那么不知死活的,跑去那个死城……”
呃,难道是美貌场主来啦?
跑出营房,找到一个高地,抬眼观瞧。
一艘燃着熊熊烈火的船只朝着江淮军的战船冲去,浓烟烈焰中,火船撞上一艘战船的船尾,一个转弯又撞上另一艘战船的船头。
“轰!”
江面上浓烟密布,火屑腾空,船翻人倒,景物难辨,情况混乱至极。
看起来像是个小型的赤壁战场!
而在这混乱的场景里,有两个身影却是异常的醒目。
就在火船爆炸的那一刻,他们从熊熊烈火中纵身而出,像两只涅磐地凤凰,登上江淮军的战船,一路厮杀,直奔码头而去。
战鼓声起,两批各约三百人的江淮军从布在城外靠江的两个营寨策马杀出,由两侧
朝他们冲来。
一时间蹄声震天,杀气腾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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