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励志钱脉:胡雪岩的那套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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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他在官场商场上的那些事儿(1)

自先秦以来,富商大贾“游诸侯”、“交将相”的现象屡见不鲜。在世为商,必定上下打点,可谓煞费苦心。到了近代,商品经济的发展和欧风美雨的冲击并没有改变这种情况。既然贪官污吏以权谋利,而且位高权重,那么商贾散财结官的土壤就难以铲除。身处生意场,在钱眼里摸爬滚打的胡雪岩不会不了解这样的社会现实。他看惯了多少与戴乌纱帽的关系非同一般的人一夜之间暴富,又有多少没有官府撑腰的人惨遭倾家荡产,为了背靠大树,他匍匐于官权之下,施展各种手段结交官府。

先舍后得:靠大树就得先把树养大

在官商交往中,把极有号召力的旗号拉扯过来,当成虎皮,用来骗人和吓人。这是一种官场上的“厚黑”恶习,其根本目的是借局布势。特别是当某些人的力量很弱小、无力形成强大的声势时,常可以借助别人的旗号,布置成有利于自己的阵势。胡雪岩深谙这种“政治智慧”,懂得“背靠大树好乘凉”的道理,于是他仔细揣摩小树的心理,精心培育这些小树的成长,并通过不同手段取得他们的欣赏和信任。在大树的庇护下,19世纪下半叶,一位富可敌国的红顶商人屹立在东方。

一 倾心竭力,辅助何、王成长壮大

封建时代,商人的命运与当权官吏休戚相关。胡雪岩首先把目光投向了何、王,或雪中送炭,或锦上添花,胡雪岩的“投之以桃”,何、王心领神会,也会“报之以李”。胡雪岩在帮助何、王的同时也为自己铺就了一条通往成功的金光大道。

封建社会的官场虽钩心斗角,尔虞我诈,可对于官员都有潜规则。若想高升,就需要打点各级官员。但清廉的官员往往因拿不出足够的银子而一筹莫展。若商人能在关键时刻雪中送炭,助官员一臂之力,日后他在权限内必然会“投之以桃,报之以李”。胡雪岩正是帮官的高手。

王有龄是一个穷困的书生,只有满腔的热忱和一个虚衔。胡雪岩起初借给他500两银子让他谋个实缺,也没有抱太大的希望,本意还是“朋友有难,全力支援”。只是在王有龄做官以后,胡雪岩才感觉到此事大有可为,因此倾尽全力去辅助他。

何桂清是王有龄的同乡,又是世交,且贵为江苏学政,对王有龄爱护有加。胡雪岩是王有龄的朋友,自然而然地也就成了何桂清的座上宾。而胡雪岩也把他视为知己,这样一来,在何、王的庇护之下,胡雪岩商海生涯中的第一个高峰来临了。

1. 无心插柳,种下了王有龄这棵摇钱树

胡雪岩祖上做沙船生意。因为生意失利,家道衰落。胡雪岩无力读书,从小在钱庄里做学徒,杭州人称为“学生子”,从扫地、倒尿壶开始。由于他绝顶聪明,善于识人,而且能言善道,手面大方,所以没有三年满师,就已经成了那家钱庄一名得力的伙计。起先是“立柜台”,后来获得东家和“大伙”的信任,派他去做跑街,收放贷款,从来不曾出过纰漏。钱庄老板见他有几件事办得很漂亮,就升他为“档手”,主持店里钱款的收放。

胡雪岩刚一升为档手,手面大方的秉性就表现出来了。接连发生的两件事差一点毁了他。

首先是胡雪岩“挪用公款”资助王有龄,老板心中十分不快。

其次是胡雪岩“擅作主张”向他人贷款。有人给胡雪岩介绍了一位营官来,这营官姓蒋,说他们的人马在皖南剿发逆,粮饷不继,希望能在胡雪岩的钱庄先转借,不久就加倍奉还。胡雪岩与这位营官谈得十分投机,很赞成他的思路,就爽快地答应借他2 000两银子。

这一下老板知道后非常生气,说胡雪岩胆大妄为,这样下去,岂不把一爿店都弄“倒灶”了?没有什么话好说,马上让胡雪岩卷铺盖走人。

因为有了“胆大妄为”的名声在,同业间虽然知道他是一把好手,却谁也不敢用他。同时又有人怀疑他平日好赌,或许是在赌博上失利,饰词挪用款子。这虽然属于谣传,但人们对胡雪岩不免又多了一层疑虑,所以他就越发难觅生路了。

没想到峰回路转,就是因为贷出的这两笔款子,胡雪岩忽然间有了机会发展自己的事业。

先是蒋营官得了贷款,率领他的兄弟猛攻太平军,无意中掠来了十几万银子,当兵的出生入死,无非是为了寻个生路。所以他们就把这银子一齐运回了杭州。

蒋营官带着银子去还债,店主非常吃惊。因为店主认为带兵的贷款,必是有去无回。现在还得这么及时,店主不免懊悔。蒋营官问胡雪岩是否在,店主谎称胡雪岩在家养病。

后来蒋营官偶然遇到胡雪岩,问他生病是否已好。胡雪岩说没病。蒋营官非常吃惊,就带他到酒馆细淡。等胡雪岩把事情经过讲完后,蒋营官非常感动。就因为胡雪岩为了蒋营官丢了差使,蒋营官下决心帮胡雪岩。他把自己兄弟的银子分出十万交给胡雪岩,让他以这为本钱去开钱庄。

再说得了胡雪岩资助的王有龄,在北上途中遇到了自己的“总角之交”何桂清。何佳清少年得意,已经官至江苏学政。有这个面子在,返回浙江后,王有龄成了抚台面前的红人儿,巡抚下委札让他做“海运局”的坐办。这个衙门,专门为漕运改为海运而设,“总办”由藩司兼领,“坐办”才是实际的主持人。

2. 有心栽花,使王有龄发展壮大

当官了以后,王有龄才得知胡雪岩遭遇了不幸,经过几番折腾,王有龄终于找到了自己的恩人胡雪岩。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王有龄有意到胡雪岩原来的钱庄去摆一摆官派头,替胡雪岩出气。胡雪岩反倒不愿让钱庄的大伙难为情,还让王有龄去捧几句。王有龄看出胡雪岩宅心仁厚,手段漂亮,对他愈发敬重。

胡雪岩展布手面,决定要博得同事旧好,上上下下,皆大欢喜。他很细心地考虑到他那些老同事的关系、境遇、爱好,替每人备一份礼,无不投其所好。这费了他一上午的工夫,然后雇了一个挑夫,挑着这一担礼物跟着他去了钱庄。

这一下,就把大家收服了。大家都有这样一个感觉,胡雪岩倒霉时,不会找朋友的麻烦,他得意了,一定会照应朋友。

胡雪岩关照王有龄,抚台、藩台、粮道,还有他们的手下人,一定要安抚好。该有的开销好处,全靠自己识趣,提他一个头。道路平了,这才不至于办事中途出花样,王有龄心领神会,深以为然。

有了这一层,抚台大人对王有龄青睐有加,交托王有龄去上海买商米代垫漕米,早日完成浙粮京运的任务。

漕米是天瘐正供,且当军兴之际,粮食乃兵营命脉,照例应一年一运,一年一清。漕米运达的速迟,与江南诸省地方官的官声干系甚大。

按成例是以舟运谷到上海。抚台催逼甚紧,以前就曾为此逼死了一位二品大员。王有龄自觉无甚妙计,只有尽力催运。胡雪岩体恤漕帮的苦楚,深知在此情势下催运漕米,不过是费力不讨好的法子。那么什么办法才省力又省心呢?他想了个办法,去上海在原地买商米代垫漕米,等来年漕米运到,就地变卖,抵消买商米的钱,二者差价部分,数量不多,以官款补上即可。

这个主意,办起来便捷,连抚台大人也深以为妙,就干脆委托了王有龄去上海办理。

买商米的钱,一部分由胡雪岩的钱庄划拨,另一部分由胡雪岩出面,到原来的钱庄去垫拨。钱庄的大伙利害相权,有海运局这个衙门作后盾,又有胡雪岩放提的现成例子的鼓舞,胆子就壮了起来,心思也灵活了,接受了胡雪岩的建议。

银款有了着落,一行人就雇了一只“无锡快”出发去上海。

胡雪岩在松江遇到了朋友,说松江漕帮有十几万石米想卖。

于是胡雪岩弃舟登岸,赶往漕帮。胡雪岩打听了这一帮的情形。行辈最高的是一个姓魏的老夫人。现在全帮管事的是他的一个“关山门”徒弟,名叫尤老五。

胡雪岩做主,把松江知府送来的一桌“海菜席”留着,上门谒见魏老夫人,请她吃酒。魏老夫人对漕米改道海运,颇为敌视。既然胡雪岩是“海运局”的,免不了不受欢迎。胡雪岩打开天窗说亮话,认为漕帮疲懒,只会助长主张海运的人的忙;要想漕帮有饭吃,总还须漕帮自己争气。

魏老夫人心中暗许,让尤老五称胡雪岩“爷叔”,好比“门外小爷”。不过十几万石米垫付给了浙江海运局,虽有些差价可以赚,但将来收回的仍是米,与松江漕帮这方面低价脱手求现的宗旨,完全不符。

胡雪岩察言观色,设身处地替尤老五着想,就做中人,仍由钱庄放一笔款子给松江漕帮,等将来卖掉了米还清。尤老五既已答应拿米垫付,是绝不会食言的。胡雪岩不是只管自己成了事就算了,还能替尤老五考虑他的难处,这一点让尤老五对胡雪岩的为人有了进一层的看法。他干脆陪着胡雪岩他们一同去了上海,利用自己的影响把事情很快安排妥帖。

这件事做得实在顺利。初涉江湖,便有了此番成就,着实不易。一趟下来。王有龄满意,尤老五满意,钱庄的大伙满意,连跟随的两个官员也感到十分满意。

3. 大展身手,各方服膺

在上海逗留的时日,胡雪岩见王有龄有意于寻芳看花,就做主替他安排了露水夫妻。他又打探王有龄的口风,看他是否愿意长期保留。王有龄的意思,玩玩是肯定乐意的,但不宜损及官声。胡雪岩心领神会,做了妥善安排。

上海一行,公事方面,完成了商米代垫;私事方面,汇了两万银子到抚台黄宗汉老家。黄宗汉异常满意,透出口风,不日定有酬谢。

抚台的回报来得很快,让王有龄署理湖州府。候补知县,“本班”的实缺一天也没当过,一跃而被委署知府,实在让人感到难以置信。不过,“海运局”这方面不可不防。“坐办”的差使要交卸了,亏空要弥补,经手的公事要交代清楚。后任有后任的办法,倘或海运局的关系一断,替松江漕帮借款担保这一层,就会有很大的麻烦。

王有龄从胡雪岩那里学了许多处世手法,自觉靠朋友帮忙,才有今天,到了鱼与熊掌不可兼得的那一步,情愿不补实缺,把这里先料理好。

有了这个念头,就不怕没有朋友。王有龄彻底了解自己的立场后,心神安定下来,在抚台面前坦陈苦衷。

而胡雪岩这边,阜康的档手台面甚是放得开,刚开业就做了几手博得钱业同行喝彩的事。胡雪岩自觉选人眼光很准,也就没了后顾之忧,一心护送王有龄去湖州赴任。

“无锡快”上的船家姑娘阿珠对胡雪岩情有独钟。胡雪岩半是逢场作戏,半是被阿珠的娇憨打动,闲下来时两人就倾心交谈。

生财的主意来得很快。胡雪岩从阿珠口中,了解了不少有关湖州丝绸生意方面的情况,下定了决心要在此方面有所成就。

条件甚是便利,王有龄署理湖州,每年征收的钱粮要上交,不妨就地置货,货一转手就可照缴不误,做的是空手套白狼的无本生意。

心思打定,胡雪岩就有意寻找帮手。阿珠他爹太过胆儿小,不过只需他装个门面,具体到生意上,可以再找一个精明能干的去跑腿儿。

借了地缘就有人缘。胡雪岩一到湖州,当地的漕帮老大郁四就和他交了手。郁四见胡雪岩落门落槛,自己也有心做一做蚕丝方面的生意,相见之下话题就投机了。

胡雪岩知道,这个大生意有两点别人所没有的长处,自己的头脑和郁四的关系,两者配合得法,可以所向无敌。

这时,跑脚儿的也有了。有一个叫陈世龙的后生,孑然一身,身无恒业,做过刻字店的生意,因为没有耐性,所以半途而废,人却年轻聪明,口齿伶俐。胡雪岩派了他去尤五那里,联络运丝的事。因为有消息说上海小刀会要起事,只怕碰得不巧,把货物陷在里边。尤五说不定知道小刀会的内情,此去就是想向他请教一条避凶趋吉的路子。

尤五果然知道小刀会的动向。不过他是局外人,绝不会卷入漩涡。回话告诉胡雪岩,七月底以前没事。

这下就可以放手去做了。收丝有一个很简单的办法,就是由胡雪岩跟衙门联络,设法催收通欠,税吏到门,不完不可,逼着有丝的人家非卖去新丝纳官不可。

胡雪岩觉得这个办法太毒辣,叫老百姓骂杀,在湖州就站不住脚了,而且,这样对王有龄的官声也甚为不利。

于是就只能悄无声息地去购买,丝行里显得格外忙碌,人手不够了。

事情一多,把胡雪岩的闲情逸致都催逼得无影无踪。阿珠整日见不到胡雪岩,受了冷落,满怀幽怨。这样拖下去也不是个事,胡雪岩暇时细想,还不如做个顺水人情,把阿珠和陈世龙撮合到一起。好在胡雪岩和阿珠相处,虽然几次都到了携手交好的时刻,机缘却总不凑巧,所以二人的关系还是干干净净,没有什么可抱憾的。

自己的心事给陈世龙和盘托出了,陈世龙自是万分感激。胡雪岩了却了一桩心事,就租船备货,要赶在七月底以前把丝运到上海。

王有龄却接手了一件意想不到的差使。新城有个和尚,聚众抗粮,黄抚台要王有龄带兵剿办。新城的民风强悍,如果带了兵去,说不定就激起民变。

不剿即抚。候补州县里倒有个叫嵇鹤龄的,主张“先抚后剿”。主意是很不错,只是出主意的人恃才傲物,不愿替别人去当这送命的差使。嵇鹤龄穷得“嗒嗒滴滴”,但就是不肯哭穷,不谈钱。

胡雪岩自觉非说动嵇鹤龄不可。刚好嵇鹤龄新近丧妻。胡雪岩穿上袍褂,戴上水晶顶子大帽,坐上轿子,径自来拜嵇鹤龄。胡雪岩的办法,一是直上灵堂跪拜,实是逼迫嵇鹤龄非见不可;二是赎回嵇鹤龄在当铺里的典当之物,从心理上软化;三是曲意安排,为丧妻的嵇鹤龄续弦,再加上胡雪岩不错的口才,由不得嵇鹤龄态度不和缓下来。一番畅叙,激出了嵇鹤龄当仁不让的豪气。嵇鹤龄虽是读书之人,对《游侠列传》却甚感兴趣,听说胡雪岩有江湖上行走的朋友,自觉倾慕不已,更是有意结交。所以对新城之行,竟是自告奋勇。

胡雪岩回头来料理自己的丝货。到了上海,胡雪岩板持不卖,洋行方面因为小刀会起来的关系,处于观望之中,所以最大的两项“洋庄”货色,茶和丝都变成有行无市,混沌一团。

和洋行打交道,胡雪岩结识了通事古应春。谈起洋务,古应春对两种人最是感到鄙夷不屑,一种是开口就是“夷人”,把人家看做茹毛饮血的野人,再一种是听见“洋人”二字,就恨不得先跪下来叫一声“洋大人”。至于自己人互相倾轧排挤,让洋人有机可乘,占了大便宜,这类人就尤其可恶。

胡雪岩看他那愤慨的神情,知道他必是受过排挤,有感而发。“不遭人妒是庸才”,受倾轧排挤的人,大致能干的居多。看他说话,有条有理,见解亦颇深远,可以想见其人。于是有心笼络他成为自己的帮手。尤五在江湖上,古应春在洋场上,胡雪岩自己在官场上,都有一番关系势力,三方面一凑,可以大大做它一番市面。

胡雪岩的分析让古应春颇受鼓舞。三个人一合计,眼前就有一笔现成的生意:军火。购买洋枪,帮助地方办团练。

生意谈得很顺利,胡雪岩急于先带几百支枪回去试用,对价钱就扣大不扣小。洋人认为跟胡雪岩做生意很痛快,额外送他一支最新式的“后膛七响”,以表敬意。

有尤五的关系在,一路上的安全不成问题。王有龄对这批枪也颇感兴趣。因为地方要练兵自保,防备太平军,朝廷对练兵一事也颇嘉许。能有新式装备,起码眼前就可以激励团练的士气,对保证实力是大大有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