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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动物童话(10)

大公子又让人控干水潭,从中挖出了许许多多的银两,这才高高兴兴地回了家。

原来这水潭居住的是乌龟的家族。乌龟家族中的头目正是那位老妇人,她是一只大龟,薛大是她的大儿子。

薛家遭到大公子突然袭击的时候,老妇人早领着她的龟女及家庭从暗洞逃走了,只有家中一些仆人、丫环当了大公子的俘虏。

老妇人的龟女精明能干。她一边安慰妈妈,一边让仆人化作人形到江南寻找哥哥。

半个月后,寻找薛大的使者回来了。他对老妇人说:“薛大在两个月前被人害死了,害死薛大的也是那位大公子。”

老妇人听到噩耗,悲恸大哭,要率领家族去复仇。

龟女拦住老妇人说:“妈妈!这么草草动兵,哪里是恶人的对手?倒不如想个计策,为哥哥和家庭报仇!”

老妇人听了龟女的话,便与她商量起对策来。

那大公子自从夺了乌龟家族的万贯资财以后,重新盖了新房百间,买了好马百匹,置了田产,又成了古城的富豪。

这天,一位女仆领着一位贵族小姐来见大公子。大公子一见小姐的非凡姿容,惊呆了。

大公子忙把小姐请到府上,听老仆人说,小姐投亲不遇,一时回不了家乡,想在古城找个人寄托终身。

大公子非常高兴,当晚同父母计议,与那小姐定了亲。

结婚这天,大公子家张灯结彩,非常热闹。全家人直闹到半夜,个个喝得酩酊大醉,方才散席。

洞房里,大公子正与新娘说悄悄话,发现屋外火光四起。大公子忙喊人救火,新娘拦住说:“快走,不走待会儿就出不去了!”

大公子和新娘逃出大门,公子的父母及家里的仆人也陆陆续续逃了出来。

乐极生悲,大公子家的一切又化为灰烬。一家人正在啼哭,新娘说:“家产着火,哭也没用。我姑妈家住在河对岸,倒不如去我姑妈家暂住几天,然后从长计议。”

他们一行来到一条大河边,见河岸上停着两条大船,便一齐上了船。

船行到河心,突然,船下伸出许多只手,把大公子家的仆人一一拖下水去。只剩下大公子与他的父母。他们正惊慌不定,新娘却得意地笑了。她说:“你们家两次起火,头一回是天灾,第二回是人为,是我们家族干的!其实,这些财产全是我家的钱财换来的!”

大公子一惊,问新娘:“你是什么人?”

新娘说:“薛大的妹妹龟女!

大公子一听,吓得昏倒在船上。他的父母知道儿子干了伤天害理的事,指着儿子哭道:“不孝的儿子,全家人都死在你的手上了!”

这时,那位老妇人从水中来到船上,指着大公子说:“我儿子救了你,你还杀了他,我赐给你三千两银子,你还嫌少,竟然夺了我们家族的万贯资财,留你这恩将仇报、以怨报德的人何用?”

一刹那,两条船不见了,大公子和他的父母都落了水,被滔滔河水吞没了。

鲤 鱼 孩

五坛湖是个风光幽美的地方,因为湖边矗立着五座坛寺,人们就给这个湖起了这个名字。

离五坛湖不远有一个小村庄。村庄的东头有一座茅草搭的小屋。小屋的主人是一对老年夫妇。本来,他们住在村庄西头的三间大瓦房里。他们有个儿子,一家三口日子过得倒也称心如意。儿子长大了,到了成婚的年龄。老人四处托媒给儿子说了个媳妇,并把他们多半辈子用血汗积攒下来的钱财,为儿子办婚事用了。

俗语说:花喜鹊,尾巴长,娶了媳妇忘了娘。儿子成婚以后,小夫妻俩为了独吞所有的家产,就提出了与父母分家。老两口无奈,只好与儿子分家了。

儿子独吞了三间大瓦房和房里的箱笼杂物,只分给老两口一些破旧的锅碗瓢盆。老两口没处住,只好自己动手,用茅草在村东头盖了一间小屋,凑合着打发日子。

一天,老两口实在没吃的了,他们去向儿媳讨,结果被儿子儿媳赶了出来。无奈,老头子只好收拾了一条破船到五坛湖里去打鱼。日子倒也能够凑合着过下去。

有一次,老头病了,他还支撑着瘦骨嶙峋的身子到五坛湖去打鱼。老婆不放心,就与他为伴。他们刚到五坛湖边,见湖边草地上一群天真的小孩在戏耍。看到小孩,老两口想起了儿子的行为,触动了心里的疼处,悲伤极了。老两口含着热泪向五坛湖说:“苍天保佑,再给我们添个好儿子吧!”

他们的话音刚落,五坛湖的微波传来了回声:“放心吧,善良的老人,会有的,会有的……”

老头照常捕他的鱼。一天,一网下去,捞上来的却是个孩子。不过,这个孩子与众不同,是个人头鲤鱼身的孩子!

老两口见是个鲤鱼孩子,老头要把它放还湖中,老婆不忍心,就把他抱回家中,悄悄地抚养起来。

鲤鱼孩不喜欢在地上活动,总喜欢在水中玩耍,老两口按他的习性,为他做了个水盆,这就是他的床。

鲤鱼孩不爱吃奶,只爱喝虾米汤,老两口按他的习性,就到湖里捞些小虾,做成虾汤喂他喝。

鲤鱼孩在老两口的精心喂养下,长得很快,不到三个月就会说话了。一天,鲤鱼孩对老两口说:“爸爸,妈妈,我的床太小了,给我换个大床吧!”

老两口按鲤鱼孩的请求,给他做了个水池。过了不久,鲤鱼孩又对老两口说:“爸爸,妈妈,我的床太小了,还是把我送到门前的小溪里去吧!”

老两口按鲤鱼孩的请求,把他放到了门前的小溪中。鲤鱼孩在小溪中游来游去,非常愉快。此后,老两口总是清晨送他到小溪中,傍晚接回家里。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老两口养育鲤鱼孩的事,不久便传到了村西边儿子、儿媳的耳朵里。这天,儿子、儿媳一块来到两位老人的小屋里,对老人说:“我们探望小弟弟来了!”

大儿子把鲤鱼孩从水池里抱了出来,就在他观看的时候,却用另一只手紧卡鲤鱼孩的脖子。鲤鱼孩从他手中挣脱出来,跃入水池中,大声喊道:“哥哥不怀好意,哥哥不怀好意!”

老两口骂了儿子一顿,把他们赶走了。大儿子与儿媳仍不甘心,他们听说鲤鱼孩白天在门前的小溪里玩耍。于是,他装着割水草的样子,拿着镰刀来到小溪边。

鲤鱼发现哥哥嫂嫂来了,就悄悄藏到了水草底下。哥哥嫂嫂在小溪里找不到鲤鱼孩,猜想他一定藏在水草里,就动手割起水草来。他们割啊割啊,终于发现了鲤鱼孩。哥哥一镰刀砍去,把鲤鱼孩的尾巴梢削去了。

鲤鱼孩受了伤,急忙朝五坛湖方向游去。哥嫂在后面穷追不舍。

鲤鱼孩一进五坛湖,便冲着站在湖边的哥嫂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哥嫂施坏,不得好报……”便沉入湖中不见了。

老两口知道了这件事,连忙到小溪里找到了鲤鱼孩的尾巴梢,又来到五坛湖边。他们面对明镜似的湖面,呼喊道:“鲤鱼孩,鲤鱼孩——”喊声一落,只见湖面上出现一个小孩头,直朝老两口游来。

老两口见了鲤鱼孩,抱起他哭了一阵,又把割掉的尾巴梢给他对上,包扎好,就把他轻轻地放入湖水里。

“爸爸妈妈,放心吧,我在这里很好!”鲤鱼孩说完,向湖中心游去。

几天以后,鲤鱼孩的尾巴长好了,老两口为他解去了包扎伤口的布条。

“爸爸妈妈,谢谢你们!”鲤鱼孩说完,又朝湖中心游去。

此后,老两口总到五坛湖去,一边看望鲤鱼孩,一边捕鱼。说也怪,他们每次捕鱼都是满载而归。

这天,老两口又来湖中捕鱼,捕了许久,连一条鱼也未捕到。他们呼唤鲤鱼孩,呼唤了半天,连影儿也没见。最后,老头怀着侥幸的心理又撒了一网。这一网可非同小可,捞的不是鱼,而是一网金灿灿,亮晶晶的珍珠、玛瑙和元宝,还有金子做的鱼、鳖、虾、蟹等水族动物。

这时候,鲤鱼孩从湖里钻出来,对老两口说:“爸爸妈妈,把这些东西拿回去置房买地办家业吧!以后甭打鱼了,我会供你们鱼吃的!”说完,他笑了笑,钻进湖水里不见了。

老两口把宝贝拿回家中,没几天,就盖了新房,买了几十亩地,还购置了许多家产,一下子过上了富裕日子。

大儿子和儿媳得知鲤鱼孩给父母很多宝贝,变成了富翁,心里羡慕极了。他们想:鲤鱼孩毕竟是弟弟,说不定看在兄弟的面上,也会给他们宝贝的。

小两口也来到五坛湖中假装捕鱼。他们往湖中撒了一网,对湖中喊:“鲤鱼弟弟,请看在哥弟的情分上,也给我弄些宝贝吧!”

鲤鱼孩从湖里冒出头来笑了笑说:“好吧,请你们打捞吧!”

小两口撒了一网,觉得沉甸甸的,拉呀,拉呀,把网拉上来一看,网里哪是什么宝贝,而是一网瘆人的水蛇。这下可把小两口吓坏了,他们连蛇带网往湖中一丢,忙把船靠岸,跑回家去。

老两口又去看望鲤鱼孩,对他说:“鲤鱼孩,我们没鱼吃了,你想办法送点吧!”

“放心吧,爸爸妈妈,你们回去吧!”鲤鱼孩说。

老两口回到家里,天上就下了一阵雨,许多鱼儿随着雨点落了一院子。雨住了,老两口把鱼都分给村里的乡亲们了。

小两口见鲤鱼孩给老两口降了鱼雨,垂涎三尺,想:自个再去求一次情,让鲤鱼孩也给咱们降一点鱼雨!于是,小两口又来到五坛湖边朝湖中喊着:“鲤鱼弟弟,鲤鱼弟弟——!”

鲤鱼孩从湖中露出头问:“哥嫂找我有什么事?”

“以前的事,都怪我们不好,今天,看在咱们兄弟的情分上,请你也给我们降一次鱼雨吧!”哥哥嫂嫂哀求说。

“好吧,你们回去吧。”鲤鱼孩说完跃入水中不见了。

小两口回到家,雨下来了。他们正准备到院里去捡鱼,却见满地是成千上万条蚂蟥。小两口吓得关上门。蚂蟥却从门缝里钻进屋里来了。小两口上床盖上了被子,但蚂蟥透过被子的缝隙钻到了小两口的身体中。不多时,小两口的脸上身上全都爬满了蚂蟥。小两口疼得直叫唤,他们忍痛跑到父母那里,请他们到鲤鱼孩那儿去说个情。恰在这时,鲤鱼孩回家来了。

老两口见了鲤鱼孩,对他说:“饶了你哥嫂吧,把蚂蟥都捉回去吧!”

“看在爸爸妈妈的面上,我把蚂蟥叫回去!”说完,鲤鱼孩不知说了些什么,钻进小两口身体内的蚂蟥,都纷纷爬出来,爬到溪水里了。可是,小两口的脸上身上却留下了许多大大小小的斑坑,成了全村最丑陋的人。

金 鲤 鱼

从前松花江边住着哥俩,小的叫韩勤,十八岁,刚刚成亲。哥哥叫韩富,比弟弟大十岁,已经娶亲七八年了,媳妇生了好几个孩子。由于爹妈早已去世,兄弟俩分居另过,但仍然相依为命,相互帮衬着。他们以淘金为生。金少难淘,又卖不上好价钱,且人口多,他们的日子过得紧紧巴巴的。

这年夏天,有一天哥俩儿在江边找到了一个金窝子,沙金挺厚,用簸箕连冲带淘,得金不少。转眼间,日落西山,天快黑了,哥哥说:“找到个好窝子不容易,乘着顺手,就多淘一会儿吧。”这话正合弟弟的心思,忙说:“好啊,到伸手不见五指的时候,咱再回家。”就在哥俩说话这工夫,不知从哪里游过来一条金鲤鱼,少说也有二尺长,两条尾巴,四只眼睛,金翅金鳞的,游过来一片亮光,游过去又是一片亮光,照得河底的小石头都清清楚楚的。这条鱼游得挺慢,还不怕人,就在小哥俩身前身后游来游去。有时还从韩勤两腿间游过去。韩勤觉得怪有趣,手不停闲地和哥哥说:“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样的鱼,不知道好不好吃。”哥哥边淘金边说:“滋味准能不错,看多喜人哪。”弟弟又说:“留着它给咱俩照亮吧。”哥俩边说边干活,谁也没想抓这条鱼。天漆黑漆黑的,他们住了工,哥俩临走,还把吃剩的干粮掰巴掰巴扔给了金鲤鱼。从这以后,他俩和金鲤鱼交上了朋友。

这条双尾四目金梭鲤鱼本是天庭瑶池里的稀罕物,在瑶池里它不合群。王母娘娘来观看鱼时,一帮双尾四目金鲤鱼都浮上水面,游到王母娘娘近前讨好讨赏。王母娘娘一走,又都潜到瑶池深处。别的神仙,想看一看都不容易。可是这条金鲤鱼不一样,王母娘娘来了,它离得远远的,王母娘娘走了,别的神仙来了,仙女来了,它才游到跟前去,叫他们看个够。它长的个大,样子好看,特别显眼,王母娘娘就挺厌恶它。可是那些仙女们呢,却格外喜欢它。洗仙果时还人人喂它。日子久了,吃的仙果多了,它学会说人话,也就越发不守天庭的法规了。有一天晚上,它竟浮在水面哼起小曲来。王母娘娘大怒,说这是违犯天条,命令管事的大仙,打四十大棍,罚下人间去受十年磨难。金鲤鱼是被罚在长白山天池里的,它耐不住冷清,又冲出天池豁口,随瀑布游到松花江里来了。一路上它遇见过不少人,有的说它是妖怪,扔石头,敲铜盆打它,撵它。有的说它是宝贝,撒网、下钩千方百计要捉住它。只有韩家两兄弟不抓它、不惹它、对它好。

韩家哥俩淘金,金鲤鱼在他俩身边游水,有时候,金鲤鱼在前边游,哥俩跟在后面淘,找到过好几个金窝子。日子久了,淘金的活计一年比一年难了,正在这时,山沟又出了个金霸,山外来了奸商,加上官府、县衙的税收。就是金鲤鱼帮着他哥俩,他们也丢不开穷字。

一晃十年过去了,韩富的大小子、二小子、三小子都能帮爹爹淘金了,韩勤也有了两个孩子。

这一天,天刚蒙蒙亮,韩富就开始淘金了,金鲤鱼游来,向韩富点点头,就开口说:

“王母娘娘派大仙叫我回瑶池,临走我帮你办件事,你想要什么,就会帮助你得什么。”

韩富似信非信地问:“真的,什么都行?”

金鲤鱼说:“什么都行,不骗你!”

韩富说:“我要一座金山也行?”

“行!你闭上眼睛,骑到我背上来吧!”

韩富想,你才那么大点,我骑上不得把你压扁了?心里虽这么想,还是迈一步骑上去了。它不敢睁眼,可是觉得像坐到一条小船上一样,忽忽悠悠地漂走了。耳旁哗哗的水声,过了不大会儿,停住了。金鲤鱼说:

“睁开眼睛,上岸去看看吧!”

韩富睁开眼睛仔仔细细看。这时,又听金鲤鱼说:

“你细看前面这座山!”韩富仔细打量,这不是一座金山吗,有狗头金、马蹄金、金疙瘩……他忙问金鲤鱼,“这是怎么回事?我能拣几块带回去吗?”

金鲤鱼说:“这座金山是你的,以后你愿意淘多少就淘多少,现在咱们回去吧。”

韩富往金鲤鱼身上骑的时候发现它只剩一条尾巴,就问:“金鲤鱼,你的那条尾巴呢?”金鲤鱼说:“这座金山就是我的那条尾巴。”

第二天,韩富因为有了金山就不干活了。韩勤一个人正在挖沙子。金鲤鱼又来了,开口对韩勤说:“我是天上的神鱼,犯了天条被罚到下界十年,期限到了,就要回天庭啦,和你相处十年,临走要为你办件事,你说吧,想什么,要什么都行。”

“我想什么你能办到什么,要什么你能给什么吗?”

想什么要什么都行,哪有那么好的事儿?韩勤不相信。他又说:“我们哥俩舍不得你走,你要是能留下,我什么也不稀罕。”

王母娘娘派大仙来催,金鲤鱼说:“你快说吧,你想什么?”

韩勤想了想开口说:“淘金人,要有一双好眼睛,我要一双好眼睛。”

“能,你骑到我身上来吧!闭上眼睛,我叫你睁你再睁。”

韩勤骑到金鲤鱼身上,就觉得像骑上了一匹骏马,奔跑如飞,又像坐上了一只小船,乘风破浪。他伸手一摸,知道自己还是骑在鱼背上。不一会儿,金鲤鱼慢慢停下,对韩勤说:“你睁开眼睛吧!”

韩勤睁开眼睛四处看,什么也看不见,跟闭着一样。金鲤鱼问:“你看见什么了?”“什么也看不见!”“再闭上。”韩勤赶紧把眼睛又闭上。过了一会儿,金鲤鱼又说:“再睁开,看见什么没有?”韩勤使劲睁大眼睛,仔细看,还是什么也看不见,眼前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金鲤鱼又说,“再闭上!”

韩勤又闭上眼睛,这回可不一般,上下眼皮刚一合,钻心的刺痒,一会又疼痛难忍,他刚想用手去揉,金鲤鱼大喊:

“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