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影逐渐扩大,最终停止在三十丈左右。
水面之下,阴影一动不动,稚童看了看师傅,突然一跃而起,向阴影中投去。
“哗啦!”
待得即将落水时,阴影一动,猛地破水而出一头怪物来。
怪物极大,露出水面不足十分之一,一张大口就有九米,大口张开,发出阵阵怪音,大口之上长有一三米长的巨眼,冰冷的目光正紧盯着稚童。
稚童面无表情地看着愈来愈近的怪物,身体周围突然涌出薄薄一层黑雾。
黑雾与怪物接触的瞬间,仿佛利刃划过,如入无人之境切进怪物的身体,怪物刚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嚎就戛然而止。
稚童踩在水面上,低头看着慢慢沉下去的阴影,抬起头望着师傅道:“师傅,它死了。”
……
“师傅,女帝很厉害吗?”
“不知。”
“那为何明月剑派、三山宗这些顶尖大宗门一提到女帝宫就那么不自然呢?”
“女帝宫不可怕,可怕的是她们的邀月秘术。”
“邀月?哪里可怕?”
“邀月,邀月,呵呵,如何不可怕?”
“魔罗,这七千里森罗海域,你可知如何形成?”
“形成?难道不是历来便是这样吗?”
“自然不是,女帝宫每代弟子出行,专进各个凶地,似在寻找什么东西,一开始还有各派随之跟入,但无一得出,见女帝宫之人无恙,各派自然不甘心,但奈何惊神殿之人总是阵随人走,护在出口,一路随行,各派忌惮惊神殿一人成阵,一阵即军之法,都不愿做那出头鸟,每次都是雷声大雨点小。”
“那这各大派的真是可笑。”
“没错,是很可笑,可笑之至,但后来,他们做了一件绝不可笑之事。”
“他们做了什么?”
“女帝宫第十代大弟子李青铃出行,前往第九凶地湮灭之门,惊神殿之人并未随行,那李青铃从湮灭之门出来后,脸色苍白,摇摇欲坠,当时,身旁除了各大派并无一人。”
“那……”
“这自然是动手的最好时机,这时机再好不过了,再没有比这更好的时机了。”
“明月剑派最先动的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师傅为何发笑,若是我,我也会动手。”
“没错,你会动手,我也会动手,但那李青铃虽然脸色苍白,但有一串深红的宝石在她的手腕上。”
“师傅说那宝石,想必这宝石必然不同寻常。”
“何止不寻常,明月剑派号称一剑破月,那李青铃也确实功力全失,已是废人一个,但她仅仅从九颗宝石中摘下了两颗,说了一句话,便解了当时危机。”
“什么话?”
“以邀月之名,请两位现身。”
“然后呢?”
“然后?呵!便有两颗宝石亮了起来,走出两个白色的朦胧女子,面目衣着清晰可见。”
“这两个女子一出现,一个搀着重伤的李青铃一步跨出,便在各派眼前消失了个无影无踪。”
“另一个呢?”
“另一个留了下来,明月剑派的一剑破月剑气激荡,所向披靡,竟被那女子生生抓爆。”
“有人从图谱中认出了这女子,其眉间的凤凰印,更确认了她的身份。”
“师傅,是谁?”
“烈火凰。”
“烈火凰?”
“不错!眉间有红尘,参差世相迷。哈哈哈,这烈火凰是女帝宫的首位弟子,万余年前行走在外,是那昙花一现之人,据传死在了第一凶地。”
“哈哈!哈哈!可笑啊可笑。”
“师傅,后来怎么样了?”
“还能如何?谁也不曾想到那烈火凰实力如此惊人,明月剑派当时所在三十二人,每一人都有名有姓,每一把剑都饱饮鲜血,每一人都自成剑界,还是落了个尸骨无存。”
“剑界粉碎,剑气纵横,这森罗海域七千里,便是见证。”
“邀月?”
那白衣女子探查魔罗的记忆到这里,脸色略有古怪,继续看去。
……
“师傅,原来莲掌是这样的,只是为何威力如此小。”
……
“魔罗,我等已将恶蛟岛拱手想让,为何你竟还要赶尽杀绝!”
“可笑,杀人还需要为什么吗?”
……
“岛主,岛主,呼……”
“岛主闭关,不得擅闯!”
“岛主,大事不好啊,女帝宫出行,各大宗派闻风而动啊!”
“轰!”
“讲!”
“是,岛主。”
“就在岛主您老人家闭关第二个年头,女帝宫出来一女子,那女子一身锦装华服而行,看样子是要连走九大凶地,在她从第三凶地出来时,明月剑派的一方通行、三山宗的别月孤天、春风渡口的花返秋都被惊动了,这三人带着各自的好手闻风而动,共计三百六十二人。”
“哪知……哪知……”
“说!”
“岛主,呜呜,呜呜,什么狗屁一方通行,狗屁别月孤天,狗屁花返秋,真是枉费了他们那么大的声名,小的本来已经做好了后手,只等渔翁得利了,结果这些大派高手,在邀月之下全是狗屁啊,呜呜……”
“这三人与我齐名,实力自然是不得轻慢的,怎么,那女子使出了邀月?她是女帝宫新的大弟子?”
“岛主,她不是大弟子,惊神殿的人叫她真绝色,她腰间挂的是‘掌宫使’的牌子。”
“这些顶尖宗派,那么多好手,压箱底的手段不知道有多少,邀月再厉害,难道还拿不下吗?”
“岛主,岛主,连您这么英明神武都这么想,哎!”
“嗯?”
“那真绝色刚从第三凶地出来,见外面这么多人,当即就摘下三颗宝石。”
“小的藏的虽然有些远,但也瞧的分明,这可不就是那邀月秘术的媒介吗。那真绝色一身盛装华服,宝石可缀了老多呢。”
“这三个女子的实力如何,可敌得过一方通行?是否因敌不过,那真绝色又用邀月召了更多帮手?”
“岛主,这……”
“有何不妥?”
“咳,那一方通行是被压着打的。”
“一方通行难道是高估了自己,以一敌三?不对,他岂会如此愚蠢,以一对三,却让别月孤天和花返秋得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