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双无情,阴冷,让有心惊胆颤外加毛骨耸然的眼,在黑夜里,尽如同天上的星子般闪亮,他的唇畔扯起一抹邪魅至极的笑,这笑,比不笑更让人无法呼吸。
他——想做什么?
“那么,你想如何照顾我?”。他的手,不曾离开过琳琅娇巧的下巴,夏侯司恶满意的看着她几近窒息的表情,和瞪大的水眸。
很好——
她很不知死活。
“我——”,请先把手拿下来好不好,被他这样撑着,她都以为自己要断气了呢,纤细的小手,爬上了他的大手,微微用力想要拉扯下来,他的大手,却仍旧纹风不动。一个丝毫没有武功的女人,岂能拉动夏侯司恶半分。
特别是在他玩得正兴起的时候。
“怎样?”。他,挑了挑眉。
琳琅当场傻眼,这是夏侯司恶会做的动作吗?这是夏侯司恶的形像吗?为什么差这么多,龙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忘了告诉她,比如说,其实,夏侯司恶还有个双生兄弟的,两人性情完全不一样。
“尊——尊主——不需要人照顾”。她哭丧着小脸,仰着的小脸,脖子开始酸痛,看来,他一时半会是不打算放过她了。
这种人,哪里需要人家照顾嘛,只会欺负人而已。
“怎么会不需要?”。他的声音,好轻,好轻——就是因为太轻,在这夜里,听起来格外的吓人,好像是从极远极远的地方飘来的一般,琳琅止不住的娇躯轻颤,她现在回去可不可以?“既然是她的交代,你就该好好的去尊守不是吗?”。
琳琅用力的摇头,才不是呢。
“尊主——”。
“好吧——”,猝然,他放开了手,让琳琅归于自由。她万分庆幸的摸摸自己的脑袋,好,很好——还好好的长在脖子上面,并没有因为夏侯司恶的动作而移动半分。“本尊就让你照顾”。
呃——
小小的人儿,顿时成了雕像,微张的唇张,双手还抱着自己的脑袋,清澈的水眸,以着不可思议的角度大睁着,连呼吸,也暂时的停止了。
惊,大惊——
如果说,有人告诉她,地球要爆炸了,冰河时期又要再度降临了,天要塌下来了,想必,她也不会如现在这般惊讶吧,那个男人——那个男人——尽然会说出这样的话。她可不可以要龙婆把她的魂魄收回去。
她可不可以不要活。
可以想像,去照顾一个这样的男人,一定是生不如死的,照顾他的一把小小玉骨扇都费了那么大的劲,更何况,现在这个主,可比玉骨扇宝贝千万倍。而且——伴君如伴虎,这只虎,随时都有可能把她啃得尸骨无存。
“不不不——”。摇头,用力的摇头,以她的力度,似乎正在努力的要将自己不大牢靠的脑袋给摇下来。“琳琅粗心大意,一定会惹尊主生气的,还是由莫愁姑娘照顾尊主甚好,莫愁姑娘什么都会,一定可以满足尊主的要求”。不管是哪一方面的要求,莫愁一定可以胜任。
而她——
估计没有一样能胜任。
夏侯司恶微挑一道眉,双手环胸,冷冷的睁着他,他的表情,又变回去了。
变哎——
他是不是有双层性格啊,琳琅开始心里好怕怕。
“看来,本尊是被嫌弃了”。
嫌弃?
谁敢啊,谁有那个胆子,无凝是自己推向死亡,琳琅没有这个胆子。“我——我——”,天哪,你就不能行行好,帮个忙嘛,赶快让这家伙从她的眼前消失吧,去侍候他,她还不如去侍侯那些冷冰冰没有生命的剑。
“嗯?”。
“是——”。颓然的低下头,她知道,就现在这个局面,她是没有拒绝的权力。
好吧——
就这样吧,既然一切都是命,她就先走走看,实在不行再想办法吧。没有办法改变的局面,她也只能接受了不是吗?
琳琅可怜兮兮的转身,哀怨的开始埋怨上天,为什么让她陷入这种局面嘛。身边的夏侯司恶早就被她闲闲的晾在一边,压根就无暇理会,现在,她的心情糟糕透了,才不要再去看那张,看一次,恼一次的脸呢。
她哀怨的模样,夏侯司恶全然的看在眼里,如墨的眉,微微一蹙。
她的样子,可不像说谎,她的遭遇更证明了,她的所言所语,并非凭空捏造,那么,这世间,真的有鬼神一说?
一个已死之人,活在了另一个世上,真是好笑的说法。
薄唇扬起一抹嘲弄的笑。
那个女人,尽找来另一个女人来照顾他——已经犯下的一切,没有那么简单就被弥补。那个女人所犯下的,是一辈子都不值得他原谅的事。
那倒要瞧瞧,那个女人找来赎罪的人,到底可以做到什么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