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的事情,对不起,”Tan-k看着她,认真开口道,“我指的是没有经过你的同意,跟钱进说出那些话,是我失言了。”
“都过去了,”小兰笑了笑,“而且我还得谢谢你,如果不是你说出来,我也不可能释怀。”
“我听钱进跟我说了,”Tan-k道,“他说你们两个把话都说开了。”
“对啊,都说开了,我和钱进现在的关系比以前更好了,像真正的亲人,现在他也找到了保姆,把贝贝照顾得很好。”
“嗯。”
两个人对话完,又再次静默了下来。
“那我先去忙了,晚点空了聊吧。”小兰道。
Tan-k笑笑,“好,晚点吃完饭,我还有话想跟你说。”
“什么话啊?”小兰好奇。
“吃完年夜饭再说吧,你先去忙。”
“哦......”小兰的确挺忙的,便先离开了。
楼下,厉小野穿着漂亮的公主裙,头上绑着发带,正坐在布老爷子腿上收礼物。
“哇,好羡慕啊,老妈,我生日的时候都没有这么多礼物呢。”厉知新眼红极了。
“胡说,你每年生日都收到好多礼物,一点也不比妹妹少。”
“可是妹妹除了礼物还有红包呢。”
布桐看着他的口袋,“你兜里的不是红包吗?妹妹只比你多收了礼物,因为今天是她的生日,有什么问题吗?”
“老妈这么一说好像的确没问题了。”厉知新摸摸自己塞满了红包的口袋,心里高兴极了,一夜暴富的感觉真是太爽了。
厉小野对礼物和红包都没概念,但是她爱热闹,看到这么多人在,高兴得手舞足蹈的。
人到齐了,礼物也收了,餐车推来了一个精心设计的大蛋糕,足足好几层,所有人一起为厉小野唱生日歌,庆祝这个来之不易的小宝贝的第一个生日。
厉小野不会吹蜡烛,其他的孩子倒是抢着吹,一起分蛋糕吃。
热闹了一下午,迎来了年夜饭,这算是有史以来最热闹的一个年了,布老爷子别提多高兴了。
吃完年夜饭,大家打牌的打牌,聊天的聊天,舒适又惬意。
布桐把孩子交给女佣,也去打麻将去了,决定在今年的最后几个小时里好好赢点钱。
为了提倡环保,几个孩子从小到大,几乎没怎么放过烟花,所以厉景琛前几年有投资去研究不会污染环境的烟花,上半年就已经研究成功,逐渐替换掉了市面上的烟花,所以今年自然能让几个孩子玩个够。
屋外烟火绽放,小兰小心翼翼地把睡着的厉小野放在小床上,压低嗓音交代女佣,“我先出去了,你们照看好。”
“放心吧小兰,你去玩吧,这里有我们呢。”
“嗯,辛苦了,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小兰很快关上门离开,一转身,便看见Tan-k站在她面前。
“......你是在等我吗?”小兰问道。
“嗯,我说了,有话想跟你说。”
“哦,”小兰点点头,“这里不方便,换个地方说吧。”
“去哪儿?”
小兰想了想,“你跟我来。”
两个人来到三楼的露天阳台,远远能看见一群孩子在放烟花。
“好美啊,”小兰看着空中绽放的烟花,“以前都是用无人机庆祝,今年终于能看见烟花了。”
“是啊,但是无人机今年没退场,晚点会有表演的。”
“我很期待。”
“小兰,”Tan-k转头望向她,“我有话想跟你说。”
“我知道啊,”小兰笑笑,“刚好我也有话想跟你说。”
“你要跟我说什么?”
“按顺序来吧,你先说。”
Tan-k深呼吸一口气,开口道,“我想说的是,我很渣。”
小兰:“......”
“嗯?”
“这几年来,我有妻子有孩子,在以为那个孩子是我亲生的情况下,我还是控制不住地想着别的女人,所以这些年,我不敢来星月湾,因为我觉得自己渣透了,我不配走进这里。”Tan-k神色痛苦的道。
小兰没想到他会说这个,也猜到了他嘴里的‘别的女人’应该指的就是她,急忙道,“其实这也不能怪你,你是无辜的,莫名其妙跟人发生关系,莫名其妙当爹,你都没得选择,如果有的选,你也不会跟那个女人结婚了。”
Tan-k摇了摇头,抬眸看着她,“我痛苦了这些年,没有一天真的开心过,在事情结束之后,我没有来找你,一声不吭地离开帝都。
我走了很多国家和城市,遇见过很多陌生人,我见过年迈但是很幸福地在举行婚礼的老夫妻,见过吵架的情侣,见过当街抢劫的抢劫犯,也见过喝醉了蹲在路边嚎啕大哭的人,他们形形色色,有幸运的,也有不幸的。
我以为我经历了这么多事情,见过这么多人生百态,可以看开了,也以为自己可以放下你了,可是事实证明,我做不到,我每天越是让自己看开一点,你的身影就在我脑海里更加清醒一点。”
小兰愣住,怔怔地看着他。
“小兰,”Tan-k握住她的双肩,脸上的神情无比认真,“我们在星月湾见证过太多爱情,我们相信爱情,更不会轻易放弃爱情,所以我不想放弃你。
因为在这个世界上,能遇到一个让自己心动并且舍不得放弃的人,真的太难得了。所以小兰,如果你已经放下钱进,愿意去敞开心扉接受别的人了,可不可以重新考虑一下我?”
小兰的眼泪簌簌砸落下来,连耳边的烟花绽放的声音,似乎都安静了下来。
“你不要哭,我没有要逼你的意思,”Tan-k扯唇笑了笑,心却是痛的,因为他已经预感到接下来会被再一次地拒绝,“我只是跟你表明我的心意,不然我一定会后悔的,你不要有压力,但只要你一天没结婚,我就不会放弃你,直到你找到爱的人为止,我才会退出。”
小兰用力摇着头,眼泪流得更凶了,她好不容易才让自己稍稍冷静下来一些,哽咽着开口道,“Tan-k,你听我说,我是一个在感情上很迟钝又很善于逃避的人,就像钱进其实早就已经不在我心里了,我却迟迟没有发觉。
这几个月,不仅仅是你在重新审视自己的感情,我也是,我想了很多很多,终于想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