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容睡到后半夜时,迷迷糊糊地醒过来时,发现自己在洛渊的怀里,他抱着自己往卧房过去。
“予之?”
她喊了一声,抱着她的洛渊低头看了她一眼问:“为何不回房间去休息?”
“小洛逸方才又高热……”
“冬灵与白衣是摆设么?”
男人打断她的话,语气有些不好。
艺容语塞,只得眨着湿漉漉的美眸看着他,一脸的委屈。
见她如此,洛渊哪里还能责备得下去?只得抱着人回到了卧房休息。
“事情办得……”
“如今是睡觉时间,睡觉不谈事情。若是娘子非要谈,那我们倒是可以谈谈别的事情。”
洛渊板着脸说道,一边说着,略有几分粗糙的大掌便滑进了她的衣襟里。
艺容脸色顿时涨红,美眸怒瞪着他,却又挡不住他的热情,只能尽情地承受着这样的欢愉。
一夜的折腾,艺容一觉便睡到了临近中午方才起来。
她起来时,洛渊早已不再身侧了。
如今丧事已过,皇上自然是要召见他进宫去的。
只是此番进宫,却又不知皇上会如何刁难了。
之前他们断了左敏的想法,无疑是断了皇上的计划,这让皇上如何甘心呢?
她猜不到朝堂上如今正在发生的事情,起身梳洗后,知春便传了饭菜过来。
艺容因昨晚劳累,便多吃了几口,这可把知春几人都高兴坏了,默默把今日的饭菜都给记了下来。
“逸儿醒了吗?”
她问了一句知春,昨天小洛逸的特殊情况她并未瞒着知春几人,虽然详细的情况她们不知道,但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逸儿少爷去了学堂,早饭的时候比平日里多吃了一个包子。”
知春回了一句,昨日小洛逸那样的情况,把她们也都吓坏了,只是夫人不说,她们便也不好问。
今天早上却见到小洛逸精神抖擞地起来,不由得吃了一惊,但同时也放心了。
艺容愣了一下,想到昨晚他身上出现的那些特殊纹路,既然那小子能去尚学堂了,想来那些纹路是消退了下去的。
“这几日给他吃清淡些,小孩子莫要太油腻了,冰镇的食物也莫要给他吃了,过几日看看再说。”
她随后吩咐道,她得将小洛逸身上的图腾给摸清楚了。
这是在府中发作尚且还好说些,倘若是在人前发作,那可就麻烦了。
知春点了点头,将她的嘱咐给记下了。
……
诚如艺容所预料的那样,洛渊今日的确是去上朝了。
大殿中,一如往常那般。
皇上如今恢复得很不错,精神饱满,脸上的肉也丰润了起来,不再如刚出事时那样吓人了。
皇上照例问询了一些国事,相关的朝臣都仔细上报后,大殿中便安静了下来。
内侍总管司南没有得到皇上的指示宣布退朝,也就意味着皇上还有别的事情要说。
只见皇上的目光落在了洛渊与司瑾陵两人的身上,见此情形,太子与七皇子不禁心中暗生警惕。
“朕虽是远在皇宫里,却也是听到了一些传闻。”
永元帝缓缓开口,他的目光旋即从两人的身上离开,看向了满大殿的文武百官。
继而只听见皇上又道:“听闻江湖上如今将那青龙秘藏与赤龙剑的事情传得是沸沸扬扬,朕根据可靠线报,东景那边已是派人去寻宝了。”
听见皇上将这种江湖传闻拿到朝堂上来议论时,大殿中的百官便都窃窃私语起来。
他们这些人中,自然是有人相信,有人不信的。
只是皇上没有开口询问他们的想法,这些朝臣自然也都不敢开口,继续等着皇上的下文。
“虽说是江湖传闻,但却也不可忽视之,不知诸位爱卿有何建议呀?”
皇上凝视了一眼百官,方才问道。
百官窃窃私语的声音小了许多,都没有人敢率先开口,都各自在心中琢磨着皇上此话的意思。
“皇上。”
这时,只见左源走了出来。
皇上脸上的神色很淡然,他看着左源道:“不知左爱卿有何建议?”
左源心中叹息,这个时候他是非站出来不可的。
之前因为小女的事情,已然是惹得皇上异常不痛快了,如今皇上在朝堂上问出这样的话,他便知道皇上是在给他机会了。
前段时间里,皇上密诏他时,就曾有意无意地提到过这个事情。
而今司瑾陵寻找借口留在了帝都中,他手中虽是没有兵权,但此人在军中的威信极高,皇上自然是要防范的。
皇上故意提起此事出来,自然是在给司瑾陵准备的。
若是说之前左敏在洛王府闹灵堂时,开罪了洛王府,但好彼此都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自然是不会说破,亦不会真正地结仇的。
可如今他这样一站出来,只要他说出这接下来的话,那就是明确了自己的立场,表明了要与太子一党对立的态度了。
而这些文武百官也都是人精,自然明白这会意味着什么,自然是无人敢主动站出来的。
很显然皇室是料想过这样的局面的,因此才会在自己面前提了这样一句话,这是在给他,在给左府表明立场的机会。
一时间,这些心绪从左源的心头一一掠过,他内心重重地叹息了一声。
皇命不可违啊,他只是一个臣子罢了,又能如何呢?
见到左源走出来,顿时整个大殿中便都安静了下来。
诚如他所言的那样,这站在大殿里的人都是人精,他们自然都明白皇上此举是想要做什么。
毕竟有一些人得到了一些情报,这赤龙剑与司瑾陵的嫡长女,也就是刚刚入葬的洛王妃有关系。
虽然大部分人都不知道,但也清楚皇上这是在没事找事儿,这怒火他们自然是不敢接的。
“皇上,臣以为此事交由司王爷来追查最为妥当。”
左源咬了咬牙齿,几乎是豁出去了那般开口说道。
永元帝的眉眼处露出了几分含蓄的笑意,他很满意这样听话的臣子。
“哦?此话怎讲?你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让司王爷去处理这样的事情,可是有失他的身份。别说司爱卿不同意了,朕就头一个不答应的。”
听闻此话,太子一党的人心中都汗颜了一把,皇上您此举不正是要司王爷去调查此事吗?
“臣以为司王爷征战沙场,能够运筹帷幄于千里,对于这样区区一个江湖传闻,自然是不费气力的。且臣听说了一些传闻,长安郡主曾经与赤龙谷的关系匪浅,此事由司王爷来调查再适合不过了。”
左源一口气将在心头组织好的话语说了出来,顿时心头松快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