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们很久了！”竹叶等得都快要爆炸了，脸上的包子褶面隐隐浮现。
对面的队伍早已经跃跃欲试，靠在崖壁上原先是浮着嘲笑看过来。
“云霜姐姐，我们是三男三女，是不是对面也要这样才算是公平啊。”小丫头拉她手，在她耳边轻声。
“除了另加一人不受限制，其他人男女必须相对应。”
云霜低头看她歪着头打量，也歪着头打量。
“你们在干嘛？”云瑶转头看向她们两个动作怪异。
“云瑶，你看看对面6人，特别是左边两个，远处一个，是不是有点奇怪？”
云霜这样说了，云瑶绕到小丫头身后也歪着头。
“是呀，这个角度看过去，到不像是女的。”然后站直，“角度偏一点就是男的。”
“这是什么道理？”小丫头揉揉发酸的脖子。
“裤子穿的都很宽，有问题。我去问问。”
“这事情要不要跟他们说？”
“要是需要验身的，这周围都是男人，说不清楚，就我去。”云瑶艺高人胆大，是个心里有谱的。
其他三个男的在负责再三检查装备是否有手脚，这场水战明面是友谊切磋，实际背地里总会有人动点歪心思在里头。
“呵。”云瑶过去很快就回来了，“果然有问题。被我吓唬两句就怂了，安排换一队人过来。”
“云瑶姐姐真厉害！”
“那是自然，但凡听说过我的都会礼敬三分，也就那个竹叶，不识好歹。”
“别说了。”云霜劝了云瑶一句。
“那么带走的六人会怎么样？”小丫头仰头看着云瑶丰富的面部表情，觉得特别有意思。
“就带走咯，也不会怎么样吧。”云瑶和云霜对视一眼，这件事就作罢了。
“刚看你过去，是有什么事？”
竹叶他们检查完，瞧着时间充裕就过来找她们。三个男人一人一手各拿着一个开口袋子，递给三个姑娘。小丫头往里张望，学着身边人取出一把单手持的水铳。
“小状况。”
云瑶理直气壮的语气，给人一种确实只是小状况的感觉。
“嗯，小状况。”小丫头点头应和，三人不继续追问下去。
“我们现在注意力要集中在接下来的竞赛，无论对手是谁，都不能懈怠。”竹叶发话。
“庆幸刚换的那个队伍有我知道的人。”若叶扬起自信的嘴角，“我们的战术没问题。”
“怎么说？”云瑶问。
“我们队的配合正好是五行相生，而对面是主力金火。云霜配合竹叶，进攻队长，云瑶掩护，我和菀叶缠住其他人。”
“那我干什么？”小丫头问。
“你就摸鱼，发现有人就立即找地方躲起来。”
“摸鱼？要钓鱼么？”
“不是钓鱼。”若叶笑着摇头，目光对上菀叶，示意要他来解释。
“在沙地和崖石缝隙都藏着一些物件，有活物，也有摆件之类，上面都会盖上烨玄阁的纹章，只要找到这些，装进袋子里。”
“你们两个上半场也这样，先不要过来。”竹叶打量过对方以后，对云瑶云霜两人如是说。
“为什么？！”云瑶突然着急跳脚。
“战术。”
“训练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说的。”
“所以，这是战术。”
竹叶傲慢的态度直接被云瑶误会成看不起人。云霜倒是个随和的，原本也是陪着来玩，只是云瑶好胜心太重，难得来一次中天并不是只为了给人打下手，她也想出风头。
一直都在忍让了，刚要出口怒怼就被云霜捂着嘴拉开，去一边让她冷静消气。云瑶踢着沙子发泄，在给参赛者准备的池缸里舀水，瞎倒腾水铳。
“呸，真把自己当什么东西了。”
“好了，现在这时候少说一句。”云霜在旁边劝她，看一边跟来的小丫头摸索半天也不明白怎么弄，就伸手过去帮她，演示一遍使用方法。
打开水铳后置结构，里面有一条沙蛇，将沙子从尾端灌进去，吞沙吐水。下面有个手柄，是用来刺激沙蛇加速分泌。云霜还说，这种虫分公母，到时候分配的外衣也是用相对应的雌雄叶制成。也就是说，沙虫的分泌液只会对异性的叶片有颜色反应，若是同性便不会。所以若是无意中射到自己人，那便是不算的。
“我知道竹叶哥哥重视这场比赛，没想一直温文尔雅的菀叶哥哥居然也这么好胜。”
小丫头回头看，若叶和菀叶也看向她们，目光交流是否要跟上来劝说，此时竹叶嘴唇动了一下，看起来在说“别管她们”。
“我想竹叶哥哥或许是有隐情。”小丫头瞧他挺憋屈。
“能有什么隐情，还不是他们自己想出风头，拿我们当摆设。”
“云瑶。”云霜眼神提醒她，“他们不是那样的人。”
“连你也向着他们？还是不是我的好姐妹了！”
“只说是上半场，先看看再说。”云霜和她明理解释，可在气头上的云瑶怎么也听不进，离她们两人也远点，自己一个人想想。
“会不会有危险的海生物？我看那边区域有海水打上来。”小丫头问云霜。
“你不用担心，海岸会有朝员守着，真出了意外能安排我们先撤离。到了晚上还有海捕，还有庆祝宴会。将海捕到的海中生物经过火烧料理，在花火怒放之下聚众分享喜悦。”云霜手指过去，远处一区四周被人群包围，“就在那边。等日轮落在海平线上，所有人都会冲进海里海捕，别提有多带劲！冠军队还能优先入海，云瑶从去年就在准备了。”
小丫头看云霜无奈笑了下，可想而知云瑶是有多期待了。
“那我也要好好加油！我也是第一次参加，以后不知道还能不能再和你们聚在一起了。”
“你平常都要做什么？”
“完成导师布置的作业……”她撇撇嘴，“还有500遍抄卷没完成。”
“500？想来你的导师对你也是很严厉的。”
“云霜姐姐也是么？”
她只是笑笑，不做回答。
“要不……”云瑶想通了，也带来了自己的想法。
“你别闹事。”云霜察觉到一丝不妙。
“这不叫闹事？既然他们三分小组，那咱们三也分小组，不和他们一起。”
“这样……不好吧。”小丫头挤眉弄眼觉得不妥。
“我们两人还好说，她的话……”云霜看向身边的小丫头。
“那就我们两个。”云瑶弯腰笑着嘱咐小丫头，“你要多注意别卷进混战当中，警醒着点。一听到动静的就赶紧跑开，多注意缝隙和地下的洞，可能会有通道暗道之类。倒时候混打起来，肯定谁都顾不了你，自己放机灵点。”
云瑶再想了一下，脸上神采奕奕，显然已经是心里想着全套的办法了，面对着云霜策划起来。
“若是两人行动，你们会不会有危险啊？”小丫头还是担心。
“我们两人自有默契。”
等男女两边都秘密筹划完行动，重新集中在一起合成一队。云瑶挑眉看了竹叶一眼，一脸嚣张挑衅，鼻音哼哼；双方各怀鬼胎，看上去倒是像这男女两小队人的竞赛一样。
风云变换莫测，空中确实似有变天迹象。起先还晴空万里，现就见不到日光，被薄薄的一层阴云笼罩。
崖山群范围很大，占据整个海滩的五分之一，而因为冠军队伍能够优先选取自己熟悉并且有利的地形。这一部分是整个山群长势地段最变化错乱的一块区域，崖石之间跨度悬殊极大，布局变化多端，多有暗道暗孔；光线分布均匀，整体形成半面阴、半面阳，温度、湿度适宜活动。中间有一段断崖，是用作最后正面对决的最佳位置。
管理员吹了一声哨响，双方六人队各穿黑、白两色的外褂，纵观全局如同棋盘布局，先站好自己的位置。巨大的金色沙漏壶旁还有一红色瞩目的倒计时沙漏，悬在记分牌之上，开始最后的倒计时准备；等红色沙子漏完，大沙漏翻转，再吹哨，便可开始行动。
众人等待。
这是她第一次体验竞争的激烈，低头看身上特殊的外衣，握紧了手里的水铳。虽然始终不明觉厉，可被氛围感染，如火欲烧上身，心跳加速。
“要是实在撑不下去了就找地方躲起来，不要太勉强，当心别受伤。”
若叶就站在她旁不远的位置，透过崖石缝隙就能看到对方身影，估计是见她紧张得很，呼吸声都乱了，言语上安慰。小丫头深吸好几口气还是缓不过来，跑到若叶那里把他一把抱住，埋着寻求安慰。
菀叶就站在若叶右手边不远，看到小丫头扑上去瞬间“冻结”。他视线避开，无意看到另一支队伍里，与他对应位置的一个里外都穿黑的家伙，需要他万分谨慎。那人站在没有光的阴影当中差一点就疏忽了，磕着葵瓜子一直死死注视着他，模样吊儿郎当的，笑着给他打了个敬礼招呼。
“快回去，要开始了。”
若叶劝她，她再回去时，瞥见崖面反射出一抹红影，心里踏实了，云瑶也在她附近。
沙漏中的沙子流尽，但还没有开始。小家伙立即脚底生风，装了弹簧似的立马就冲了出去。若叶和云瑶看到飞奔的白影，连忙把人喊住，无奈她耳边风声太大没听见。转角处突然冒出一个人，把小丫头给吓了一跳。
“回到原处去。”管理员冷冷说了句，“再等一会儿。”
“……对……对不起。”
羞红脸回头狂奔，还没回到自己原位，哨声已经吹响，十个脚趾头都钉在了原地。若叶不在了，云瑶也不在了，四周一个人都没有；还在困惑的时候，从上头，碎屑一点点掉在她头顶，有悉悉索索磨擦声；抬头向上看，黑马甲黑褂一人故意拿碎瓜壳屑玩弄她。撒她一脸，迷了眼睛，对方还在咯咯憋笑；骤然之间，那人又从上头阴影和山石之中跳下落在她身后。小丫头一通乱擦，对方在她脸上滋水，就当是帮她洗了。
睁眼细看，是一个穿玄色彩鳞粗皮马甲的少年立在她面前，也就比她高出一个头，双方都在相互上下打量。
“呆鸟，这么笨还来参加竞赛？这是大人们的游戏，你还是乖乖回去玩泥巴吧。”
此人言语犀利，比若叶的嘴还会捅人扎心。原本就情绪不稳，被他劈头盖脸嘲讽，咬着唇，委屈巴巴，憋不住直接就哭了出来。
她一哭，肇事者瞬间就懵了。也就说两句，并不想居然是个爱哭鬼；看她捂着脸，眼泪混杂着刚才滋她的水都落到外褂上微微变色，心里多少是慌乱的。
“爱哭鬼，我可什么都没干啊。”
“臭矮子。”
“你再说一遍？”
“小矮子，臭矮子！我踢死你！”
小丫头哭红脸气急败坏，朝他踢一脚扑空，就往他身上踢沙子，怒气冲冲的。他用手臂挡着脸，又不好在安全区反击，也不好对她动手，只好走为上策。
“呵，你等着。”
一晃眼人就不见了。
人走后她继续哭着，胸口一滩的水渍；等到哭够了，哽咽着，心情也稳定下来。她哪里知道什么是安全区，只是抓着水铳一步步往前走，肉肉发红的眼睛，摸着石壁畏首畏尾，又担心有伏击，碎着脚步也移动起来。
刚才的敌方突击给她的打击是不小，在她幼小的心灵留下了一个口子，不过又被她“要完成嘱咐”的信念紧急缝补起来，渐渐就不怕了。放了胆子走，目光寻着云瑶和云霜的身影，意识到这个区域根本就没有人。
菀叶想想还是不放心，最先来找她，找到的时候果真是还在怯怯四周打转。
“菀叶哥哥！”她见到熟人很是高兴，小跑上去一把抱住人。
“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人偷袭你。”
小丫头点点头，吸了一口鼻涕。
菀叶看她身上都糊成这样了，索性用着色的一块区域给她擦脸，让颜色更深。
“是谁偷袭你？”
“穿玄色马甲的，坏的要死。”
菀叶哥哥神色凝重一些，先把她带出安全区，到旁管理员那里述说情况。在他舌灿莲花的语言组织之下，点头知道了。菀叶看了一眼时间，索性也不会去，就在外面陪她坐着。坐了没多久，上半场也就被叫停，那个玄色马甲的人被叫了过来。
“你在安全区偷袭了是不是？”
管理员问他，他看了一眼菀叶，耸肩倒也承认了。
“是。”
安全区不得有所攻击，那个人显然是犯规了。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偷袭就是犯规，会把他犯规的分数算在他们队伍身上，并且给予此人禁时警告。
等分数在计分牌上先被扣去，也给了对方一些压力。不过菀叶以陪着伤患休息的理由也没有回去，做着竞争状况的解说，和她分析规则。所有人都站在高低错落的崖山顶上，来回穿梭跳跃，灵巧躲避不知从哪里飞射而来的水柱，就连之前一直温婉的云霜也奋力一搏。
起风了，阴云渐渐飘开，露出一块空隙给日光；光茫的照耀下，兰色和红色形成两道绚丽轨迹，相互交错配合，看着不像是在作战，更像是双人空中曼舞；竹叶高声指挥，若叶控局，场面惊心动魄。
“你快去，快去帮忙。”在一旁看着的她也被带动了心情，推着他赶紧过去。
“上半场主要是摸清对方底细，而且很快就结束了。”
“这就结束上半场了？”抬头看了眼沙漏，只剩下一半的时间，“只进行一沙周么？。”
“上半场只有一沙周，为了熟悉地形和摸索双方作战习惯，也会相互试探，一般都不会认真。”
“那个人也是试探我？”
“或许吧。”菀叶只好这样说。
“哼！他就是看我好欺负的。”小丫头气鼓鼓，“会影响下半场的分数么？”
“会一点，下半场还能拉回来。之前云瑶她们是怎么打算的？”
“这我能说么？”
“说吧。”
“云瑶姐姐不满竹叶哥哥的态度，觉得是瞧不起她，所以很生气。就想和云霜结伴，自己另作打算。”
“太冲动了。”
“云霜姐姐说，云瑶姐姐为此准备了一年，不甘心当陪衬。她一直都忍着不说，其实心里特别有自己主意。”
“好在只是上半场。她们把竹叶的计划都打乱了，被伏击吃了亏，到时候下来肯定要被说。”
“他好凶哦，菀叶哥哥也会被说么？”
“已经说过我了。”菀叶苦笑，所以不愿意再回去。
小丫头看着他的模样心里很不痛快，眼睛又红了，菀叶摸摸她头安慰，她一把擦掉眼泪。
“他要是凶你们，我就去凶他。我才不怕。”
“我没关系，他说的点也没错。也确实是云瑶太冲动，让他更恼怒，想来也已经知道错了。”
“我不管。”
菀叶还要再劝，管理员一声哨响，所有人乍然停止所有动作，从崖山上下来。竹叶、和若叶还好，云瑶和云霜身上已经是斑斓一片。脸色阴沉，都不好看。
她看向另一边，相比起来对面脸色要轻松许多，增长了信心。小丫头皱着包子脸一副要咬人的凶神恶煞，盯着黑马甲那人，对他做鬼脸吐了舌头；对方注意到她的目光扬起嘴角坏笑，抬起手里的水铳对向她示威。
“你在安全区被射击？”
竹叶去问了对面扣分的事情，了解到情况。小丫头刚才一副很凶的样子，听竹叶开口，把她吓得抖了三抖，秒怂。
“是我没有和她事先说清楚。”菀叶主动承认。
“是你的问题。”
其他四人都看着竹叶，不知道他这句话是否出于真心。上半场太过拉垮，竹叶如此重视，自然要找人发泄一下，并且自信自己绝不会有错。菀叶垂眼，也无话可说。
见菀叶憋屈的样子，小丫头听着莫名其妙。别的不说，自己原本就是临时被拉来，说好不要她做什么，又跟菀叶有没有和她说清楚有什么关系？憋着一口气，怒目圆瞪，一脸正义跨出一步站在菀叶面前替他挡着；仰着头，但心里还是怂的，结巴道：“我我我我，我知道错啦！我自己揽着，跟菀叶哥哥没关系！”
因为心里怂所以放大了声音嚷着，内外都投来注目，以为是起了内讧；竹叶也没立即反应过来，虽然对方说着道歉的话，可却是盛气凌人的态度。挺着胸，闭着眼，一副教训人的语气，理直气壮的。
他本不想理睬，也根本无可奈何；解开外褂默默走到一边去冲水冷静一下；菀叶看着身前闭着眼根本没察觉到竹叶已经离开、还仰头挺胸挡在前面护着他的小丫头，也真是又觉得可爱，又觉得好笑。
“没关系的。”
若叶拍拍她的肩，对她报以微笑；对上菀叶，再目光游走在两个姑娘的眉眼之间，示意商量接下来的安排。
场外所有观众的目光从两个队伍转移集中在记分牌上。分数悬差甚大，恐怕下半场竹叶队要翻身会很吃力；特别是对面也是连续两年都表现极为出色的精英队伍，外加上新加入的那个玄色马甲少年桀骜不羁，招式路数更是从未见过，势力深不可测，气势先占了上风。
此刻一黑一白两个队伍分开集中在两旁，交头接耳，窃窃私语，都在秘密、积极讨论下一场的作战。
“上半场的时候那个穿黑马甲的一直刻意避开我，刚瞧了一眼我就想起来了，这人我知道。”若叶一直是三人中的情报担当，谁的事都知道一点，“他曾经在学院待过一段时间，后自己离开去了烨玄阁，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
“你和他关系怎么样？”
“这人很古怪，看着吊儿郎当，但不说话，也不爱理人，喜欢站在角落里偷笑窥视别人。一次听说有人惹他不痛快，只是面对面目光对峙，对方的手被凭空反向扭曲折断。”
听若叶这样一说，不知怎么脑海中浮现出海岸上那具碎尸，全身从头到脚激冷，抱住自己抚一抚竖起来的汗毛。他们见她在害怕，也不继续说这件事。
“知道他叫什么么？”菀叶问他。
“黑桑，桑叶，名字和他本人印象相差甚大。”
“难怪他黑漆漆的，跟只乌鸦一样。坏死了。”小丫头听了半天，就是听出这人不吉利，对着那边再啐了一口，“年纪跟我一般大么？”
“算下来应该差不多，也就前几年的事情。”
“这下半场……”竹叶一开口，整体的气氛瞬间转变，转头看向云霜和云瑶，“你们有什么要说的么？”
“我承认错误。”云瑶敢爱敢恨，也敢承担自身错误，云霜也是；只是她咬咬牙不甘心，为此保证到，“下一场一定追讨回来！”
“不用了。这样的分数，计划肯定要变，但就怕你们沉不住气，又会乱来。”
“我都承认错误了，还想要怎么样？”
云瑶气恼，看着眼睛通红，都快要哭了。自尊心作祟，她转头要走，被云霜拉住，也只是背过身，平复心情后再融入进来。小丫头看不懂，瞧着他们之间又发生过什么矛盾似的。拉了拉菀叶的手，两人弯下腰，背对其他人低声密谈。
“发生了什么？”
“她们被伏击的时候，竹叶过去拉了一把，将人援救出来。”
已经掩着嘴很小声在说了，但还是被云瑶听到，急着跺了一脚，再也憋不住委屈，快走出去。
“我去劝。”云霜跟上。
“我要不要也去看看？”小丫头不知所措。
“没事，她们很快就回来。”菀叶轻声说道。
云瑶和云霜在远处；竹叶视若无睹，和若叶抓紧时间安排商量；菀叶拉小丫头走出去几步，单膝蹲下，掩嘴在她耳边也悄悄说着，她也说，吹得两人心里都瘙痒起来。
“这有什么好生气的？”小丫头挠了挠耳后。
“云瑶一心护着云霜离开，自己却被绊住脚，眼看就要从崖石上摔下来，被竹叶拦腰接住。”
“哇！”小丫头听到了有趣的内容，脑中已经幻想出那样的画面，少女心都萌动了，双手掩着半张脸惊喜，“云瑶姐姐是害羞了呀。”
这样一说，竹叶轻咳，前面红衣少女同时目光如疾风利箭射来。菀叶两人低头笑笑，重新加入竹叶的战术讨论中，故作严肃。
“快回来。”
若叶招呼远处的两人，云瑶跟在云霜身后，倔强转脸看着地面，无地自容一直躲在云霜后面，侧耳听着不说话，全由云霜代劳发言。
“接下来怎么做？有什么计划上的更变么？”云霜逐字清晰，带着自身的骄傲感，不因为之前的失误受到情绪影响，语气不卑不亢。
仅仅一句话，小丫头瞬间感觉眼前的云霜整个人气质都不一样了。先前都是云瑶掌握发言权，轮到她，难得的稳重感，摆出了一方岛主应有的态度。
“菀叶哥哥？”小丫头又要问了，“云霜姐姐也是岛主么？”
“还不是，不过是现任的副岛主。”
小丫头明白了，心里头肯定她是名副其实，点点头。
“拆分为三个主力，凭借小组拿分，能有多少是多少。另外，若是无人跟着，就多抢一点加分项，这会是我们追分的关键。一旦对方纠缠又匆忙离开，就放弃追赶，千万不要恋战。我们吃过一次亏，显然他们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真靠实力赢得胜利。”
“就是就是。”说起这点小丫头完全肯定，特别是一想到那个黑马甲，诡计多端，牙根就痒痒，“我要跟着谁？”
竹叶话被打断，一时间接不下去；看着她，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化作一口气叹了出来。
“……你自己看着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