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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险象环生

地阳子知晓那老者指的怕是对重伤之人紧追不放,就拂尘轻扬,笑道:“这二十多年来,地阳子一直就是这么过的,阁下这一问,岂不可笑!”

老者见地阳子说二十多年来,明白定是说的上清宫之变以后,就讥讽道:“既如此,你还有脸使那上清宫武学,可知是不知羞耻的!”

地阳子回道:“这就没法子了,贫道就学了这些,总不至于自个儿站着等死吧。”说着,脸色转寒,续道:“地阳子今日就是要称称是非枭境的斤两,看看还有什么了不得的人物!”话一完,也不管镇三山,拂尘轻缩入袖,持剑就向那老者缓缓踏去,行进中,道元圆转,气势不断提聚攀升。

就在这时,江畔又见大队人马前来,却是是非枭境之人。

老者面对地阳子,自不敢大意,对度无翼说了:“请圣主带众人退到船上去吧!”后,就元力饱提,抬掌往地阳子纵去。度无翼忙分了一部分人先带了度千寻离开。

地阳子接不两招,哈哈大笑道:“原来是消失多年的‘桑扬掌法’,阁下是伊家之人了?”见老者并不回话,又一边出剑,一边续道:“伊家两代皆为是非枭境效力,忠心赤胆令人敬佩。现在看来,竟又是三代了,佩服啊佩服!”言虽佩服,却是讥讽伊家世代助纣为虐之意!

那老者却仍不回话,只把桑扬掌法使将出来,连连拍向地阳子。

镇三山见地阳子与那老者战得难解难分,又见度无翼引了大队人马回转去救昊天、月盈等人,两边看了看,竟不知该先对哪里出手。

片刻功夫,度无翼领着众人已走远了。镇三山见自己手无寸铁,怕对上那不明老者吃亏,就转身往度无翼急追而去。度无翼身边属下见状,忙分出十余人挡来。镇三山一战之下,惊觉尽都是一等一的好手,一时心下懊恼不已,既恼自己没带剑来,又恼自己方才没杀得度无翼。

度无翼带着众人来到方才对峙之处时,见得昊天已被那些武林中人杀得满身鲜血,脚步踉跄,发须衣袍皆红。就连带着的昏迷不醒的汤勉之亦同样身再遭创,身上鲜血却比昊天还多。度无翼见得二人衣袍鲜血直往下滴,也不知滴的是自己的血多,还是旁人的血多,一时大怒,急喝了声:“杀!”就往昊天二人处纵去。

是非枭境这群属下虽然修为不凡,但此次追来对付是非枭境的江湖人士也不乏好手,一时双方就混战在一起,竟是分不出谁强谁弱。

度无翼好不容易杀到昊天身旁,已是身上见伤,忙伸手接过昏迷的汤勉之,见月盈竟不见,心下恼怒,就问道:“月盈那贱人走哪里去了?”昊天忙道:“不太清楚,我方才似见她追赶暗九门的单文龙去了。”度无翼怒道:“这贱人真不知轻重,一个小小的单文龙值得追么?”

就在二人说话当口,许文算大刀一挥,一招“算杀抟空”,刀气疾向度无翼二人而来。度无翼、昊天忙联手挡去,却被刀气震退,昊天又是双掌见血,口角溅红。度无翼气道:“一个小小的许文算竟也能伤了我们,真正是虎落平阳被犬欺!”话一完,一扯昊天,道:“我们走!”

昊天边随了度无翼疾退,边问道:“星痕呢?怎这许久不见?”度无翼应道:“这么久不出现,依他的伤势,多半被杀了!”说着,又咬牙切齿道:“今日之耻,老夫定要一一讨回!”

许文算见度无翼带了汤勉之逃走,急忙提刀追去。是非枭境属下见状,忙又分了数人来拦住。

地阳子与那老者战了一刻钟,二人功劲四散之下,四周草、树、土石早遭了大殃。

地阳子见上清剑法难占得分毫优势,剑式一变,功力一催,但见四周寒风旋起,冰冷剑风扩散开来,竟连暑气下的老者也受劲打了个哆嗦,急问道:“这是什么剑法?”

地阳子冷哼一声:“枫秋霜重!”只见道剑旋飞,顿时剑风受引,嗖嗖直射老者而去。

老者双掌印诀连出,顿使一招“纷纷扬扬”,掌气连化,疾撞霜冷剑气而去。

双劲空中交击,余劲四射,顿时两人站立之间炸起草树烂枝飞扬,尘土随劲而起,又似平分秋色之局。

地阳子腾身而起,抬手握住剑柄,左手剑指往剑身一抹,顿时四周霜寒之气加重,竟冻得身周雪花乍现。地阳子道剑一引,四周雪花疾速聚于剑尖,极速旋转之下,顿化一尺见方雪白梅颊。地阳子大喝一声:“雪冬梅寒!”功力再催之下,梅颊瞬扩展至一丈方圆,再旋转之下,竟渐渐转化血色,使人望之心颤。

老者这时已感冰风刺骨,又见地阳子招压破空而来,脸上顿现凝重之色,左脚后退一步,弓步稳定,双掌急结掌印,顿时掌风旋旋而起。老者见得地阳子梅颊转化血色,顿时左脚回收直立,双掌一合,喝道:“立身扬名!”顿时掌气浑浑然向地阳子而去。

地阳子右手略缩,虚放道剑,随后掌心抵住剑首,自半空腾身而下,道元带着道剑、血梅直撞老者掌功而去。

两招半途相会,顿时地动山摇,大地龟裂,接着一声大响,龟裂大地破散尘扬,顿时只见一巨大裂缝蜿蜒远去。

地阳子元功沛运,撞得掌气与老者不住后退,眼看血色梅颊距得老者不足一丈,地阳子右手旋指轻放,道剑顿时又带得梅颊旋如龙卷。地阳子双掌再起,顿结剑指,道功运转下,太极道印旋化而出,地阳子剑指同点阴阳鱼眼,太极图顿化一丈方圆,直合梅颊而去。太极之气归元,血梅震颤之下,阴阳二气冲天而起,梅颊瞬破老者掌气,浩荡直撞老者。

老者方才被气机震退时,为防万一,已深功沛运,勉力使出“东海扬尘”,现见得梅颊狂撞而来,忙化招挡去。此时道威裂天,梅颊破散,道印收尽雪冬梅寒剑气,合于阴阳二气,再破老者掌功,嘭一声印实老者前胸。

老者顿时受创抛飞,直撞碎远处巨树远去。地阳子嘴角溢血,后退数步,抬手吸剑入手,急追而去。

度无翼与昊天带着汤勉之摆脱许文算,刚奔出不久,只见满身鲜血的镇三山嘿嘿笑着行来,一惊之下,忙又往方才处回退而去。

镇三山纵身一追,笑道:“度无翼,我看你有多少人来给我杀!”

就在镇三山快追上度无翼等人时,只见一黑袍罩面之人极速赶来,抬掌就往镇三山攻去。度无翼、昊天见状,忙又往江边绕去。

镇三山与那罩面之人过不数招,四掌一接,两人同被震退。镇三山喝道:“经天纬地的內劲,你是儒门之人?”那人并不答话,见镇三山又欲往度无翼等追去,忙又纵身抬掌去阻。

镇三山顿时怒极而笑,道:“好好好,本督今日就来看看你这狗贼到底是经天纬地的哪位,竟来相助是非枭境。你最好是别露了身份或杀了本督,否则本督待会就回转南海情天去,我倒要看看你将来如何逃过一圣三侯六儒宗的制裁!”

镇三山又与那人过了两招,见那人竟不使经天纬地掌法,一时奇怪,又见凭掌胜他不得,就抬步一退,从地上随手拾起一把长剑,功劲一运,顿使“高阳剑法”,回身急刺罩面人而去。

镇三山剑法施展开来,顿时与方才判若两人。罩面人抵挡不住,手忙脚乱之下,被镇三山一剑从脖子前划过,顿时面罩划破口子,几缕断发飘落地上。罩面人大惊,急施展儒风步影退远。

镇三山现在见得儒风步影,心里更加笃定,上前拾起断发定眼一瞧,竟是白发!就嘿嘿一笑,起身急追退走的罩面人而去,一边追,一边高声道:“赵昂,是你个狗贼么?你可别告诉本督你是儒圣太史公!”

镇三山追了片刻,儒风步影精妙非凡,竟渐渐被罩面人拉开了距离,再加之黑夜视野受限,不多时就失了罩面人踪迹。

镇三山见追下去也没有什么用了,就往回转,仔细辨别路径,往地阳子与那老者方才战处寻去。不一会,镇三山来到二人大战之处,见那满目疮痍,哪里还有人影!镇三山又略寻了寻,见得那碎树、断枝、血迹方向,忙又仔细的查看跟了去。

地阳子追着老者奔走多时,渐渐来到上游江畔,见得远处江上风灯微亮,定睛一望,竟有两条大船停泊江上,那风灯自是桅杆上挂的。地阳子见那老者似奔向大船而去,想那定是是非枭境之舟了,就直往那大船处奔去。

待走近了,见那舟上之人下来挡在老者身前,地阳子暗道:“果然是是非枭境的!”就嘿嘿一笑,持剑往那老者立身处纵去。待离得只三四丈时,地阳子提气一个横移,竟偏向一边,道功一运,就使了三清子午剑法——未申酉戌,剑气顿时排浪震空往一大船电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