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永农被廖家打了出来后也不敢回家径直来到王会兰家,对于廖家在他家大闹天宫的事还不知晓。
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就在第二天王大胜一家都听说了颜永农退婚的事。
王大胜夫妇对颜永农的态度来了个180度的转向。
王大胜质问颜永农:“你是订了婚的人,干吗招惹我的女儿呢?她大门不出耳门不迈,没见过世面,纯洁得如同一碗清水,清白得似一张白纸,你怎么忍心欺骗她啊!”
,“我没有欺骗她,我是真心喜欢她,那一边的婚事是我爷娘定的并非我所愿,我那时才七岁,晓得订亲是干什么呀?后来懂事了也没跟她多少来往。这种没有感情的婚姻我肯定不会要。”颜永农辨解。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画皮画虎难画骨。看你不错还以为你心田好,哪晓得你六七岁订了的亲,十几年的感情你都可以狠心抛掉。你这样的负心汉走一处留一处情,我女儿若跟了你难免不被你丢到崖下。再说世上的男子多得拿猪笼装,我有女不愁搁不到人家,何苦要去夺别人的男人留个骂名给世人?”会兰的妈说。
“你走吧,我家容不得你这号人。这就算账,工钱一五一十算给你,没做完的活儿不做了,你做的这场家具我们要不要是个问号。我家打家具是为了娶媳妇,要择个好彩头,像你这样做翻来覆去的事我们家折腾不起。你这个霉头,只求你快点走。”会兰的父亲下了逐客令。
临到颜永农出门,会兰妈还在骂:“你这种没有定性的东西,走一处留一处情。幸好发现得早,要不我女儿有得苦受。从今以后我们不要看见你的魂魄,不要良心做种。”
颜永农对王大胜夫妇的恶言攻击一直保持沉默。
颜永农被东家赶出来后没地方可去,他不敢回家,家给他毁了,家人的面子给他丢尽了,家人绝对容不了他。
他在进拖木埂的岔路口坐了整整一个响午,想来想去决定出去打工,反正家里没有他扎脚的地方,家里的人也视他为瘟神。
这时来了一个人,是王会兰。
“会兰,你不待在家里怎么出来了?你父母为难你了吗?”颜永农跑上前抱住王会兰。
“你都走了他们还把我怎样?我趁他们不注意偷偷跑出来了。”
“待会儿他们看不见你不急坏了?”
“我只问你一句,你到底要不要我?”
“要,当然要,今生我就要你一个。”
“这就行了,我跟你走。”
“跟我走?可是我现在连个歇脚的地方都没有。家回不了的,在本地我也安不得生,我想走远些到一个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去找活路。你跟着我在外面可要受罪啊!”
“这些我都想过。”王会兰说。
“你这样娇滴滴的经不了风浪,还是好好在家待着,等我混出个样子我立马回来娶你。这是我的工钱你拿着,若缺什么自己买去。”
“我这次出来就没打算回去,你要我就跟你走,你讨饭我跟着讨饭,你钻草棚我也钻草棚;你不要我就去当尼姑。”
“你这一走就不怕家里担心?你不比我兄弟姐妹多,父母面前没有这个有那个,你父母只你一个女儿一旦走了他们怎么办?不要急死他们?”
“怎么只我一个女儿?他们还有儿子呀!女儿大了终归要出门的,不可能留在他们身边一世。我已留了字条在家里,叫他们不要担心也不要找我。到了该回去的时候我自然会回去。”
两人走后,颜永农家里又闹翻了天。头一家闹了打了刚歇着,王大胜又领着族上的一大伙人找来了。
“你们那个烂心肺的,脚板流脓的不得好死的死崽,不花一个毫子就把我闺女拐了来。叫他出来,老子今天不剥了他的皮算我为输!”王大胜脚踩着门槛手叉着腰骂。
“我家哪个拐了你女儿呀?”颜永农的妈问。
“明知故问,是你那畜生儿子颜永农。还不快交出我女儿来!”
“我儿子没回来更没有你女儿,你怎么知道你女儿是被我儿子拐走的?有人证物证吗?”颜永农母亲说。
“你们还要耍赖呀,乖乖把人交出了没得话说,要不我们不客气,把你屋顶上的瓦片给掀了,把你的墙脚给翻了。”王大胜火冒三丈。
“你是哪里人到这里撒野?我们颜家也是大族由不得你们横行,只要你们动手就要你们竖着进来横着出去,不信你们就试试看,”这时颜肃明从外面地里赶了回来使起蛮来。
这会儿合家大屋的人都来了。
“你到我家要女儿是我家请人到你门上去接了还是去抢了你家女儿呢?我们连你女儿是红脸白脸都没见过。你找我们要人我们还要找你要人呢,我儿子是你们父子来请去的接去的,现在从你家没了,谁知你把他怎么样了?弄不好你把他谋灭了也未尝。”颜永农母亲说。
“我们善良人家做不出那等恶事来,我女儿留下纸条说她跟他走了。”王会兰父亲说话明显不那么理直气壮了。
“啊,原来是你女儿勾引我儿子,带坏了我儿子,拐走了我儿子。我原来一个多好儿媳妇给你们弄没了,我一个好好的家庭给你们闹得妻离子散。你生出这种女儿不教还要到我家丢人现眼,你真是屎不臭挑起来臭。”颜永农的妈抓住了理。
“我女儿是不出绣门的,是你儿子把她引了出来,唆坏了她。”王大胜又说。
“单巴掌拍不响,脚长在你女儿身上,别人去唆还要她动?这么说来你女儿不是我儿子半夜里偷走的也不是青天白日给我儿子掳跑的,是她自愿跟着他跑的,不,是她追着我儿子跑的。不,是她出主意约着一起私奔的。只有你养得出这样的贱女儿,倒贴男人。”颜永农妈句句顶着会兰的父亲。
王大胜被羞辱一番没得话说了,只得自认倒霉骂着自己不争气的女儿带着家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