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今天排的任务不多,下午第一个在大厅有一个小时的任务,其他的就要看客人的点单了。
丹今天却很忙,从更衣间出来好长一段见不到影子。
羽的第一个任务结束了,领班的表情今天好像有点不同。有几次过去了,又折回来多看羽几眼。
丹终于有了休息的空档。她跑过来找羽的时候,因为急,坐下来才喘匀了气。“你知道今天谁来了?”丹四顾了一下,小声的对羽说。“谁呀?”羽不明白,但也压低了声音。“小开到这里来当小二了。”丹神秘的说,生怕有人听见。听到这个消息,羽确实很吃惊。“你知道,他通过面试的理由是什么吗?”丹的表情微怒,“他跟经理说他是你弟弟。”羽坚持着撑住了,没有摊下去。
在去茶室的路上不停的叫经理,美女姐姐,就这样他如所愿的成了丹的师弟。
丹故意的刁难没有成为撵走他的杀手锏,反而成了他讨好顾客,对领班和师父溜须拍马的好时机。
茶楼也不是清静的地方了。难怪,来来往往的小姐妹们,都会时不时的向她这里瞄上一眼。
小开的笑可以滴出蜜来了。万花丛中一点绿,绿的那么的耀眼。
从进来,小开还没有来的及与羽说上一句话。羽也不想和他说什么。所以,小开只远远的观察着羽的神情。
下班了,小开才凑上来。“老大。”伸手要接羽的背包。羽把包换了一个肩膀。“这以后,我每次都可以接送你了。不好吗?”丹一拍他的脑袋,“好个大头鬼。你是阴魂不散哪。”小开用手护着自己的头,“我这也不是为了老大着想吗?老大出门总的有人伺候着不是。”
羽是真的生气了,“我有手有脚的,要你侍候。”说完加快了脚步。车来了,一脚踏上去。
峰已经习惯了在羽身边的日子。
明的悄然退出,小开的死皮赖脸的插入,打破了他已经习惯的原有的平衡。峰想要和羽好好的谈一谈,就在今晚。因为最近的一切都让他感到很不舒服,就像有一根刺扎在肉里得不到清除的难受。
峰知道,羽每次从茶楼下班后总是在这个时间回来。他已经围着女生宿舍转了几个圈了。
路的那头,远远的有人向这边走过来,先听到的是丹的声音,“行了。你可以回去了。”是小开坚持要送羽她们到女生宿舍的楼下。丹在不耐烦的打发他。他本来还想再多粘一会儿,可是看得出羽也没有多留他的意思。小开无可奈何的知趣的走了。今天小开意外在茶楼出现,使羽的烦恼又多了一层。
小开已经走远了。羽刚要踏上回宿舍的台阶。
“羽。”当羽刚踏上第一级台阶时,峰在一棵树的后面喊了一声。声音发出去了,峰又后悔了。羽应声转过身来时,是一脸的疲惫。“要不,明天吧。干脆等以后有时间的时候,再说吧。”峰想要收回去。他越是这样,羽越怀疑他心中有事。
“找我有事儿?”羽问。“没事。”峰已经退不回去了。“真的没事儿。就是走到这儿了,想来顺道看一看你。”
峰的表情总是在出卖他的真实感受,小开每天这样的粘着,他已经无法承受了。羽也不知道自己要如何安慰他。小开这个家伙已经让所有的人有些神经质了。
“今晚的月亮很美。”峰明显是没话找话说。”你回去吧。我走了。”本来心中的千言万语,面对羽,峰一句也说不出来。羽抬头看看天,除了夜幕一望无际的黑,天边挂着几颗伶俐的星,就什么也没有了。“今晚没有月亮。”羽淡淡的说。“是吗。”峰直直的看着羽,机械的说。
路边上的草丛里有虫子在叫,代替了他们的干瘪的对话。“你愿意做我的左手吗?”羽问的很突然。峰楞了一下,没有回答。在羽的眼里,自己会亲切的像一只左手。峰不知道是应该欢笑,还是应该悲伤。
友情成了爱情是欢喜,爱情成了亲情是欣慰。可是从爱情没有成功被迫退回到友情,味道是如此酸涩的难以下咽。
因她的快乐而快乐,因她的幸福而幸福。说说容易,做实难。
峰注视着羽的眼睛,大大的眼睛里是充满着等待,等待中夹杂着渴望。
在没有月亮的夜晚,星星也可以在天空守护。
峰缓缓的伸出了自己的大手,轻轻的握住了羽的小手。小手是冰冰凉凉的,大手是温温暖暖的。“我做你的左手。不管过去、现在、还是以后。”这是峰的承诺。天上的星星作证。
羽的泪最终还是流淌下来。峰是个真正的男人。他包容了这一切,没有离开。
峰的成全对羽来说是这个五月难得的阳光,哪怕它来的晚了一些。
六月的天气已经有些闷,自修室的人口密度让人呆不了太长的时间。
九点刚过,羽收拾了东西出来。在门口,她意外的遇到了阿东。这是一个惊喜。羽的大脑里快速闪过林欣喜若狂的样子。
“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见过林没有?”阿东微笑着看着羽那因喜悦而飞红的脸颊。“还没有。”阿东永远是那么的稳重。有的时候从表情很难知道他真实的思想。羽也不想去猜。和阿东道了别,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林发了短信,告诉她这个消息。
林收到羽的短信欢喜的发抖。
其实,阿东已经回来两天了。只是羽一直专心于自己的作业,心无旁骛没有发现罢了。阿东还是坐在从前的位置上,默默的看着羽的背影,这里的时间就像停止了一样,和离开前没有丝毫的改变。阿东很满足,没有什么比这样更好的了。
林在来这边的路上。她的脚步是飞快的。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告诉他自己在他不在的这一百多个日日夜夜里,是怎样的温着对他的思念渡过的。
已经可以看到前面的自修室的灯光了。林突然感到了一种莫名的恐惧,她渐渐的放慢了脚步。阿东回来了,却没有在第一时间告诉她。他是要躲避她吗?林虽然知道自己是怎样的一厢情愿,但对于这样的现实,还是感到了撕心裂肺的痛。
林应该早就到了,羽等了好久没有见到林的影子。难道她不想马上见到阿东?羽又给她发了一条短信:你在哪里?
过了一会儿,林回复了:我在门口。我好害怕。我不敢进去。朝思暮想的人就在眼前了,林这是因为什么。羽不明白。她回头望了一眼阿东。他在专心的作他的论文。
其实让羽更想不通的是,阿东回来了,林不应该第一个知道的吗?
关于回来要不要通知林,阿东也无限的纠结过。最终还是没有说。在他看来,这样或许可以比较体面的拉开距离。在离开的日子,他已经尽可能的减少与林的联系,有的时候甚至不回复她发来的短信或是邮件。
可是林还是会时不时的照样发来。阿东也很疑惑,她是真的不明白吗?有的时候,阿东也在想自己一个穷酸的书生,何德何能,让一个大家闺秀可以这样的死心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