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银龙不屑地一笑,“说来说去,最终的意思还不是承认自己也是妖兽一员?早知如此,一开始就别自称为神。不过话又说回来,什么妖兽一员,难道你活到现在是靠吃草长大的?天知道你吞噬了多少妖兽。比起人族来,只怕你杀的妖兽更多吧?”
“你!?”青龙气得说不出话来,只能恨恨一句:“牙尖嘴利是没用的,先挡下我们四灵大阵再说!”
怒吼声中,四灵身上同时涌起了一道道的空间力量,这力量组合在一起,隐隐地形成了一个坚固的空间,却与叶青枫方才使用出的“世界”之力,有相同之妙。
那空间不住变化,最后化成了一个平面的圆形,再衍生出道道散发着光芒的线,组成了一个奇妙的图形。而图形上、下、左、右四个方位,则渐渐地显出略小的圆环。
“四灵之力合而为一!”青龙大吼一声,身上率先浮起道道青光,张口吐出一枚青气凝成的龙珠,飞入右边小圆环之中。
其余三灵,亦是咆哮大吼,白虎吐出一道狂风,卷入左边小圆环之中;朱雀吐出一枚火丹,飞入下方小圆环之中;玄武吐出一枚黑水冰菱,飞入上方小圆环之中。
立时,四灵之力便与这图阵结合一体,同时散发出耀眼的光芒,那图阵也飞腾而起,旋转变大。周围的海水感应到这图阵的力量,立时激荡不休,向着远方飞退而去,竟然使这暗渊之中,出现了一个直径达数里的圆形无水空间。
“人族,尝尝四灵大阵的厉害吧!”青龙发出一声龙吟,响彻这无水空间,伸爪虚空一推之际,那图阵立时向着叶青枫当头罩了过去。
风与火的力量,在这图阵之中激荡着,无尽寒冷与澎湃生机,互相展示着生与死的美丽与恐怖。四灵大阵于旋转之中,带动起令人绝望的毁灭力量,银龙与卫薇儿见了,却都不由感到通体生寒,忍不住生出逃遁而去的念头。
那大阵旋转着,却是越转越慢,突然间西方白虎圆环之风,飞出一道暴风,卷动之际发出利刃切割岩石般的声音,向着叶青枫吹来。
“世界,世界……”叶青枫却视如不见,只是低着头自语着。
此时在他的心中,却隐隐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而他正为此而着迷,为此而心醉。
方才我使出北方破,与世界之力结合之后便生出了一个满是黑潮与寒冰的玄武世界,若是我使用轰天魔主的力量,与世界之力结合呢?
若是我使用圣魔的力量,与世界之力结合呢?
甚至——若我将体内诸天魔神的力量,全部与世界结合,而产生出一个魔神的世界呢?
这个念头令他激动不已,令他感到热血沸腾。
什么是空间?
什么是世界?
帝集星,便是一个世界,在这个凡人的世界里,亿万生灵,无数灵物共存共生,有生有灭,循环不息。然而这个巨大的世界,却是存在于无边的宇宙空间之中。
空间包容了世界。
一间大屋,一座大殿,四壁包裹,天地包夹处,便是给人居住的空间。而这空间,又存在于其主人所在的世界之中。
世界包容了空间。
何者为大,何者为小?又或者互相转换,同出而异名?
这道理若仔细想来,几乎要令人发疯,但叶青枫却只是念头一掠而过,便已然会心一笑。于那刹那间,他已经明白空间与世界,世界与空间。他心领神会,虽未达到超凡八阶,却已经有了八阶强者的心得与能力!
我,便要用体内无数魔神,创造出一个魔神世界来。这世界将与我一起永存不朽,不管尘世如何变化,不管我身在何方,这并非法器的世界,都将与我同行。
一念动间,他抬起了头,望向了那卷向自己的暴风。此时,银龙已经惊呼起来,卫薇儿用义神护住自身,却仍是脸色苍白。
“不用惧怕。”他说,“我会保护你们,保护我身边每一个人。因为……我有那种力量。”
他抬手,手掌对着天空中那风,对着那缭乱而澎湃的力量。他目光淡然而悠远,仿佛能照亮远方的灯塔,银龙与卫薇儿感受到那种目光,心中不由觉得温暖,仿佛有一位神明降临身边,护住了自己。
再没有什么可害怕的。
手掌之中,力量涌动着流出,并不激烈,但却强大。它在空中蔓延,快速地演化着,从一个小小的空间,到坚固不灭的世界。那世界中风沙四起,到处是锐利的乱刃飞舞,切割着一切有形无形的东西。它升腾而起,缓慢地向那狂风而去,其沉静与激荡的风形成鲜明的对比。
然后那一瞬间里,它们接触了。强大的暴风瞬间卷入了这个小小的世界之中,小小的世界动荡着,突然间扩展开来,铺遍暴风的每一个角落。
包含无穷乱刃的小世界,就在这瞬间湮灭了。生的静寂,死的华丽。它以自己的毁灭,引发了巨大的力量,这力量是无穷的乱刃,渗入到暴风之中,切割、穿刺,将那巨大的能量分解,如同一个技艺高超的厨师分解一件食材。
没有爆炸,没有闪光,没有轰鸣,那狂风便随着乱刃世界的湮灭而湮灭,仿佛本就不曾存在过。
“有来无往非礼也。”叶青枫淡淡地笑,手掌轻轻一抓。
有力量流出,强大无比但却不张扬,如谦谦君子。但一出现,它便扩张,看似缓慢,但快得却如同闪电。它如惊雷劈空一般,一诞生便扩大,一扩大便形成了规模,演化成一个烈焰翻腾的世界,带着隐于其内并不外放的巨大热量,向着四灵而去。
“自不量力!”青龙冷笑,“以为破了四灵大阵一道攻击,便有资格挑战我们?”
“让我给他点颜色看看,以报方才之仇!”玄武咬牙切齿,眼里有仇恨的怒火。它张口,森森白牙泛起阴凉的光,有黑色的潮水在其吼中澎湃。它大吼,黑水就飞射而出,形成了一个圆球,与四灵大阵中的玄武之力呼应。
突然间,四灵大阵快速飞回,挡在叶青枫面前,那黑水球打入阵中,再被扩大了不知多少倍,向着叶青枫的烈焰世界撞来。
水球与烈焰,纠缠在一起,如同相恋的情人,谁也不肯轻易离开谁。它们缠在一起,扭动着、融合着,都试图压服对方。
但最终,湮灭的还是烈焰的世界。不过它以它的湮灭,轻易地摧毁了那巨大的水球,同时也影响了四灵大阵的力量,使那发光的图阵动荡起来,一时间,竟然不能再产生力量,去攻击或防御。
“不好!”青龙不由发出惊恐的大叫,本能地向后退去。白虎、朱雀反应亦同样快速,借风火之力倏然而退。
只有玄武,因为刚发出强大一招,力量暂时未能恢复,而且本就是不擅长速度之种族,加上之前的创伤,一时间却慢了一步。
也就是这一步之差,便是生死之别。
叶青枫人如一道闪电,瞬息间就到了它的眼前,眼中带着一抹悲悯的光芒,向着它轻轻拍出一掌。那一掌的力量扩散,形成了一个由上万妖兽组成的巨大世界,将玄武包围。那些妖兽咆哮飞舞,一个个扑在玄武的身上,死死将它锁住。
“该死!”玄武惊慌大吼,巨力自周身散发,震得一只只妖兽飞扑出去。但很快,这个世界以局部的湮灭回应了它,用局部的湮灭,将它那本就已有损伤的身体再次重伤,玄武哀嚎着,却再没有了挣扎之力,被上万的妖兽一拥而上,死死压住。
“放开它!”青龙瞪圆了眼,冲着叶青枫发出大吼。
“不用急。”叶青枫淡然而笑,“用不多久,你们就能和它团聚了。”
但话刚说完,他却自那万妖世界之中感应到了一点不同寻常之处。他不由令意念沉静,集中精神感应,却是那万妖世界的巨大力量,渗透入玄武体内之后,发现了一件神奇的法器。
那法器,却是一个扇面形的金属物,其上浮雕着玄武的形象,更以上古文字书写了一个大大的“北”字。
观察法器的边缘,却毫无任何修饰,与其表面的精美之伏大相径庭,使人忍不住觉得它并非一件完整的法器,而是某件法器的一个部分。
“北”?
叶青枫心思一动,望向了另外三灵。
它们能结成四灵大阵,当不是如神话传说中一般,因为它们是掌管四方的神,所以自然能连接一体。想必,一定是它们掌握了一件什么法器,这法器的力量却将它们紧密相连。
这法器极有可能与四方、四灵有关,若是将它们全数捉拿,将这法器提取出来,便又是一个巨大的收获!
说不定这看起来威力巨大的四灵大阵,便是借这法器之力才能形成。若真如此,掌握了这件法器便等于是掌握了四灵大阵。
想想这使力量远逊自己的四灵,和那可以与自己对抗的四灵大阵,叶青枫便感觉到这四件法器,必须得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