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页终于可以用手拿东西,好奇地把收音机前后翻看:“造型好丑啊,他在说什么?”
呓语也凑上去看:“这是什么?”
五页说:“这个收音机是活的,你对着话筒说话他会和你对话。”
六弦纠正道:“他只会和你扯蛋。”
嘴上很嫌弃但心里明明把他当宝贝,我笑笑:“好歹他在关键时刻救了我们好几命呢。”
六弦阻止了我们继续闲聊:“嘘,听听他在播什么。”
我们都安静下来,播放的声音背景很嘈杂,隐约听到似乎是对话,什么“找到他们”、“出去”还有“杀了”。
“杀”字咬的特别重,我们都听见了,虽然不知道是要杀谁,大家脸色都不太好。呓语还穿着行动不便的大蛋糕裙,脸色不知是擦粉还是吓得苍白,问我们:“这个说话的人,是不是戚戚啊?”
戚戚不太爱说话,我没听出来,但是另一个声音才听过,所以我听出来了,是山花。
他们两个在一起?
收音机播了一会就停了,六弦说:“我们先上四楼看看吧。这播的是什么还不一定呢。”
四楼是一个巨大的天台,若不是不远处的高山和云,我差点以为我到了停机坪。扒着栏杆往下看——深不见底。
没有太阳,云层很厚,这栋楼穿云而立,风刮过穿着夏天短袖短裤的我们都忍不住打寒颤。
这时候就很羡慕大裙子的呓语了,要不是有男生在,我真想钻进去避寒。
六弦:“这里果然每层都是一个空间。”
五页迷茫道:“这什么鬼地方,我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
呓语指了指说:“那边是西。”
“你怎么知道?”我们边问边往她指的方向看,人脸弯月就在离我们几百米远的地方。
诡异的气氛突然被六弦打破:“电影里最终决战都喜欢在天台。”
呓语白了他一眼,但大家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
“嘭”的一声巨响,身后的铁门突然自动关上了。我想去开,发现门上没有把手,铁门和墙严丝合缝地融为一体。
六弦还在倒腾他的收音机,五页往栏杆下看看,说:“我们好像被困在这里了。”
栏杆下深不见底。
收音机的杂音突然尖锐起来,把我们都吓了一跳,六弦手一抖,收音机脱手掉下了去。尖锐的响贯穿云层,然后被吞没。
听不到落地的声音。
我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提议说:“我们把这转转看看有没有发现。”
五页点头:“有道理,这天台这么大,肯定有藏东西。我们分头找找呗。”
我连忙阻止他:“不行!恐怖片的套路你忘了?分头行动一定会死的很惨!”
于是我们决定一起沿着栏杆转一圈。
不知走了多久,天都亮了,我们终于走回原点。
一无所获。
五页沮丧地一屁股坐下:“累死我了。”
六弦看了看他的娃娃脸,一脸惊恐地说:“你是不是瘦了?”
五页好奇地问:“瘦就瘦,你这是什么表情啊?”
呓语说:“我一点都不累,也不困不饿。”
我说我也是。
我们看向六弦,六弦点头表示自己也是。
五页这才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你们一直在吸收我的能量?”
我看不下去,拍拍六弦的肩膀,说:“你别吓他了,哪有这回事。”
六弦绷不住笑得前仰后合,五页一把把他压倒:“好你小子敢骗我!”
六弦哈哈哈地道歉,突然一指天空——西方诡异的弯月不知什么时候在我们头顶。
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我们飞来,六弦大喊:“快跑!”
我们分头往两边跑,弯月刚好落在天台正中,而我们在转角处躲过一劫。
呓语和我一起,喘着气说:“吓死我了。”
我尝试爬上月亮,没想到看上去石头纹路的弯月表面却十分光滑,失败后叹口气说:“它成功了。”
呓语穿着公主裙,更爬不上去,问:“成功什么?”
我指了指远处的另外两个人说:“成功把我们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