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广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画面,画面里一个女孩正表情略显痛苦的看着他,具体的景象却是有些模糊。
伴随着画面的还有哭泣声,以及像极了杨广后世起子开红酒时的一道“啵”的声音。
这个女孩应该就是叫夏姒!自己和她偷尝禁果之后,害怕王仆射发现,于是暂且将她调离。
杨广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巴掌,这前身才十六岁啊,要按后世周岁算也不过十四岁,竟然就开始乱搞了?这精力也太旺盛了吧?
正想到此处,忽然杨广的肚子发出“咕咕”的声音,随即又传来一阵绞痛,同时还有一股气体正往臀部窜去,杨广只得死死夹紧,却是想马上想蹲个大号。
杨广心里着急不已,起身一窜,想赶忙解手,但死活想不起来哪儿有厕所,于是也来不及多想直接大声叫喊道:“来人啊,快来人!”
他这一叫,声音极大,夜晚本就寂静,于是惊醒了不少人。不仅先前那个侍女夏姒急忙赶来,还有不少的仆人,婢女也围了过来,甚至连管家杨纬之也匆忙的跑了过来。
管家杨纬之轻轻的在门口询问道:“殿下?可是有什么吩咐?”
杨广看着门外一片光亮,不禁苦笑不得,但腹中黄金隐隐约约已有控制不住的迹象,只得开口道:“你进来就行了,其他人都回去吧。”
他对其它下人的名字也没多少印象,但是对管家杨纬之很是熟悉,毕竟是杨纬之从小侍候到现在了。
杨纬之不知道晋王对自己有什么要紧的事要说,赶忙打发了众人,推门而入,进来之后,不知用什么东西点燃了屋里的几处烛火。
待看清杨广此刻满脸痛苦之色,心下一惊,急声说道:“殿下,您这是身体不舒适吗?要不我叫医官来看看?”
杨广摆了摆手,看了一样杨纬之,见他满脸着急,无奈道:“孤王要解手,要如厕!”
杨纬之一愣,也不敢多说什么,拉开了床榻左边的一处屏风,对杨广说道:“殿下请用。”
原来这寝室里另有一个空间,专门是为了晋王上厕所使用的。只看见里面的空间并不狭小,中间有一个灰白色貌似桶子的东西,这桶子周围有木制的小凳,跟杨广后世的马桶倒是有些相像。桶内还有消除臭味的香炭灰,闻起来感觉异常舒服。
杨广对于这个还是有些记忆的,连忙冲了过去,将衣物解开,一屁股坐了上去,尽情释放自己,心里也是舒畅之至。
抬头一看,屏风虽已被杨纬之拉上,但他却没有走,而是站在屏风后面。杨广顿时感觉有些尴尬,勉强笑道:“杨管家,要不你……就先走吧。”
“没事,就让老奴在这里服侍殿下吧。”管家杨纬之并没有什么离去的意思。
杨广也不好多说什么,随即开始打量起这个厕所,装饰并不豪华,但也不简陋。
“对了,杨管家,这个是虎子吧?”杨广此时突然想到了这个“马桶”的称呼。
“是的,殿下。”杨纬之虽然有些疑惑杨广为什么要问这个常识性的问题,但他还是恭敬的说道。
杨广仔细回忆了一下,汉晋时代的便器,便壶之类的东西貌似就叫这个名字。
有个说法是和“飞将军”李广有关系,昔日,李广射死了一只猛虎,后来便让人铸了虎形的铜质溺器,把小便解在里面,以表示对老虎的蔑视,后人就将便器称为“虎子”了。
至于为何后来变成了马桶,有一个说法是李渊的祖父叫李虎,为了避讳,就改名叫做马桶了。
此时杨纬之在门外小声的说道:“殿下,漆箱里有枣,可以把枣塞入鼻中,以避免闻到浊气。”
杨广干笑两声,随即就将枣塞入了鼻子里面。
他这才想到确实上厕所之时有以枣掩鼻的做法,而且为这个事还闹出过一个笑话。
应该是西晋的大将军王敦被招为驸马,头一次在皇宫之中使用虎子解手,然后将用来塞鼻子防浊气的枣子全部吃光了,又将洗手所用的澡豆倒入水中一饮而尽,以至于笑料流传千古。
杨广此时已经腹中十分舒畅,感觉差不多了,他看着木架上的竹片,皱着眉头,心里纠结不已。
到底是用呢还是……用呢?
杨广心下一狠,小心翼翼的拿起竹片,屁股高高撅起。反手一刮,不忍直视,然后重新换了一个竹片,几次之后,将秽物擦拭干净,完成了来到隋朝的第一次如厕。
杨广走了出来,此时腹中净空,隐约有些饥饿,这才想起自己下午就没有吃饭,于是叫杨纬之给他去准备些饭菜。
不多时,杨纬之身后跟着俩个仆人端着几个碟子放在了案桌上。杨广这便举箸要吃,却发现饭菜都是些素菜和俩个馒头。
杨广怎么也没想到,一点肉菜都没有,好歹是晋王啊,在后世他可谓是无肉不欢,抬头幽怨的看了一眼杨纬之说道:“没有什么肉食吗?怎么都是些素菜!”
杨纬之苦笑到:“殿下,二圣节俭,对殿下的饮食,都有规制,三日才可吃一次肉食。而且王仆射监督甚紧,殿下要是想吃,自然可以,但是王仆射那里……怕是不好交代。”
杨广无奈,表示自己已经无事将杨纬之打发了出去。同时也暗暗思索,是不是要做一些廉价的纸来拭秽,但是自己又搞不懂如何造纸,也不知这个时代的纸作价几何,是否人人都用的起。
吃完之后,杨广意兴阑珊的躺在床上,幽幽的看着跳跃的烛火,心里茫然无比,也不知道该做什么。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杨广就这样迷迷糊糊的又睡了过去,可喜可贺的是没有做噩梦了。
不知何时,杨广隐约听见一个怯怯的女声在喊“晋王殿下”,声音越来越大,杨广猛然惊醒,看到了一个清秀的女孩,看见他醒了之后,慌忙低下头去说道:“殿下,上课要迟到了!”
哎呀不好!王仆射每天早上都会授课,从未间断,自己也一直不敢迟到,若是迟了,还不知那王仆射会拿什么法子对付自己。
想到这里,杨广立马起身,作势要穿衣服。
夏姒却急忙过来,帮着杨广穿衣,杨广也没有什么不习惯,就是稍微有些别扭,倒也没什么。
此时最着急的还是要去见王仆射,自己大意了,没想到会睡过头。
匆匆忙忙的将衣服穿好,随意洗漱了一下,便赶忙小跑着去了王仆射授业的书房。
(大家不要认为杨广的年纪不对,古人是将怀孕周期算作一岁,然后又虚长一岁,所以周岁十四就是十六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