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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三日

今天是她三天学习的第一天。

他在下午两点,赶到她居住的城市。两点十分时,他已经在教师进修学校附近,找了一家不错的宾馆。

他在第一时间给她打电话。

她说正好是第一节课下课时间,马上过来。

二人在宾馆房间相见。由于已经见过数次,相互并不陌生,只相视一笑,尽在不言中。

她洗浴时,他听到迷人的水声,心潮澎湃,也进去了。两人在花洒下调笑却近乎简单,蜻蜓点水般地抚摸和拥抱。事实上,都有些迫不及待的亢奋。

40分钟之后,他们疲惫而幸福地靠在床头,相互说些这些天的思念,说些各自的生活,也说些家长里短。他要请她一起吃晚饭。她说,那怎么行?肯定不行。先生知道她学习班是三点半结束,她在四点之前必须回家。她说完,看看他的表。已经过了三点。她说,对了,给我们讲课的老师也住在这家宾馆。老师从南京来的,年龄不大,跟我差不多吧,可人家早就是特级教师了。嘻嘻,她很漂亮。她说她很漂亮时,吻他一下。他相信,女人说女人漂亮,那是真漂亮。他故意假装对女教师的漂亮不感兴趣,说,那么,都三点多了,你什么时候走啊,真不想你离开。后一句话是真话。他知道,她也不想走。她说,三点半。为了安全,必须走啊。他通情达理地说,知道。不过,小心和你老师撞上。

到三点半时,他们已经穿戴整齐。

他说,我送你。

他们进入电梯,手拉手,笑意在对方脸上都很亲切。他期待地说,明天上午早些来呀。你逃课,我在房间等你,中午我们一起去吃饭。她说,不用逃课,十一点就下课了。我到楼底打你电话,你下来就好了。

他们穿过楼底的过厅,刚出门,还没到阳光里,她就惊惶失措地小声道,老师。说罢,赶快打开太阳伞,把自己挡住了。他则迎着老师走去。老师确实漂亮,和她的漂亮不太一样。老师是丰满型的,皮肤白而透,用美丽也许更为恰当。而她,瘦而俏,漂亮一词恰如其分。他这样想。走到路牙石时,老师已经走进宾馆大厅了。她靠拢过来,举起伞,露出脸,笑笑道,老师没看到我吧?他说,没有。她嘻嘻道,危险。不过没关系,她也不知道我们两人是啥……啥关系。他说,还是不让她看见的好。她调皮地说,那是。

这一天,很美好。

第二天上午,他在房间上网,打发时光,等着十一点的到来。

还不到十一点,她就打电话,说到楼下了。

他匆匆下来。

他们沿着一条老街,来到一家还不错的饭馆。吃饭时,她说,我逃课了,不过只是几分钟。她又说,逃课人很多了,昨天第一天就有很多。美女老师光顾漂亮了,课上得一点也不好,没劲透了。

回到房间,十二点还差五分。

在床上,他们比昨天更从容,更尽情,还探讨新花样,当然也更满足。完事后,他们一起冲澡时,她咯咯一笑,说,夜里睡得真好。你知道,我前晚一夜没睡。他说,怎么啦?她抵他一下,你不知道啊?想你呗。他呵呵乐了,问,你昨晚没和他做啊?她说,没,他在外应酬了,可能酒大,很晚才回来。他呀,想做吧,可我不想,我假装睡了。

他们说的他,是她先生。

他说,他怎么没来培训?

她说,他们学校好像没人来。不是每个学校都来人的。

重新回到床上,时间已经没有了。她一点就要上课。她说,我得提前走,防止在宾馆里碰到老师。你就不要送了。他说,你要能在这里留宿,住一夜,多好啊。她说,那怎么行啊,他那么聪明,一定会怀疑的。

这一天,也是快乐而美好的。

照例的,他在第三天上午十一点钟,在楼下等到他了。这是三天相聚的最后一天。

在饭店里,她好像是故意卖个关子,也或是想让他的幸福感来得突然些,媚媚笑着,柔声说,好事哦,美女老师开恩,说下午有事要办,把下午的课也上完了。他立即理解了她的话,压制住兴奋,说,不上课啦?下午,都是我们的了?她的话飘在红唇上,是呀,都是我们的呀,真好吧?

回到宾馆,他们不像昨天和前天那么匆忙,而是很充裕地把时间利用好,让快乐一直伴随在周围。直到下午三点。她迷盹着说,这下遂你愿了吧?他搂紧她。

三点半时,她出门。依惯例,他送她。她背小包,拿太阳伞,走在前边。他勾着她的手,紧贴地跟着。走没几步,拐个弯,就是那条长长的走廊。电梯就在走廊尽头等着他们。他们都有些依依的,即将分手的伤感从一踏上走廊起,就萦绕在他们心头。

突然的,走廊中间的某个房间里,走出一个高大而英俊的男人,他拉着一个红色旅行箱,站在走廊回首望着房间。房间里随即走出来一个丰满而高雅的女人。

刚拐过来的他和她,同时看到那对男女。

她反应机敏,一步退回去。

他也紧跟着退回去,小声说,你们老师。

而她,却脸色苍白了,喘息着说,快,回房间。

回到房间里,她还惊魂未定,靠在反锁的门上,泪如雨下。

他突然意识到,她的紧张,她的泪,不是因为美女老师,而是老师身边那个男的。那是他先生。他在她博客上见过她的全家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