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夔的合肥恋歌当是:惊天动地、刻骨铭心、清纯凄美、魂牵梦绕、终身相思的绝恋!他的词中之情可称得上是:健笔柔情、幽韵情思、清新俊逸、精美高雅。
对于姜夔的合肥恋歌,夏承焘教授首先注意到姜夔的合肥情词,此后,有不少学者投入了精力予以研究。合肥有一个姜夔文学研究群,并出了两本书。一为《姜夔与合肥》。二为《姜夔与合肥及交游考》。并有一个折子戏把姜夔搬上了舞台。
姜夔在合肥都是客居,虽然他在一首诗中有“我家曾住赤阑桥”,却并非真有“家”在合肥,是姜夔在表明情真意切的心迹,把知音之家当作自己的家,往大处说,有“处处无家处处家”之意。
对于姜夔的合肥恋歌,学者们都把目光集于“合肥知音”上,没能关注为什么姜夔在合肥有知音?也没从这个“知音”是知什么音的深层去研究。只看重“知音”能与姜夔在音乐上一唱一弹、作曲与演出方面,也有人去研究姜夔的这个“知音”是不是歌妓或妓女,钻进了牛角内。也就是说他们的研究侧重点是“合肥之恋”的“恋人之情”。可是姜夔的合肥情词中体现出的“伤春悲秋”意识,并非是简单的恋一、二个红颜知己。
姜夔与合肥姐妹的恋情产生于1176年,在扬州作《扬州慢》词后。姜夔有记年的合肥情词是1186年所作的《一萼红》到1197年的《江梅引》止。词旨最明朗的情词当属《鹧鸪天》元夕有所梦词。此词中有“肥水东流无尽期,当初不合种相思”二句。这里明确了情词的发生地,以及“无尽期”的“相思”。姜夔的情词留于世最早的当是《清波引》一词,作于1185年“岁晚”。姜夔最晚的“合肥情词”当是《虞美人》词,此词中有“盈盈相望无由摘”,这是姜夔对合肥情事的总结。“相望”几十年,而结果是“无由摘”。“无由摘”也就是没有成家、未成眷属。纵观姜夔合肥情事,也确与姜夔词中所写“相望”而“无由摘”相符。
姜夔的情词有多少首呢?夏承焘教授认为22首,合肥研究者认为有26 或30篇,甚至有说46首的。可以肯定的说:姜夔的情词不是“纯”情词,而大多是混合内容的,包含身世之叹、国事之忧。
姜夔的合肥恋歌中与知音的情况这里不说,只说姜夔对淮南“冷千山”的情结。也就是他的“伤春悲秋”意识。
姜夔的合肥恋歌让学者们看重的名句当是:“淮南皓月冷千山,冥冥归去无人管”。在这首《踏莎行》一词中,“冷千山”是说南宋大势,已是荒凉凄惨而令人心寒。“无人管”是担心,也是“冷千山”的后果。这里点明淮南,即合肥,也可读为南宋。姜夔对合肥的山水描述未离开过一个“寒冷”。“杨柳夜寒犹自舞”、“马上单衣寒恻恻”、“天风夜冷”、“更衰草寒烟淡薄”、“引凉飔,动翠葆”、“西窗夜凉雨霁”。
考查姜夔在合肥存于世的词,也就是六首。而首首有寒意,给人一种寒冷逼人之气。姜夔的笔下淮南之地,寒冷到何种程度?姜夔在词中与词序上有更具体的描述。如“出城四顾,则荒烟野草,不胜凄暗。”、“边城一片离索”、“巷陌凄凉”、“依依可怜”。
姜夔在合肥“举目悲风景”,“燕燕归来、问春何在”,整个国家又是“衰草愁烟,乱鸦送日,风沙回旋平野”和“池面冰胶,墙腰雪老,云意还又沈沈”“红衣半狼藉”、“故国眇天北”,所以“情怀正恶”,有“去国情怀”。他企盼国家“卷一帘秋霁”,希望好转,却叹国破山河碎,也叹自己是一片被秋风吹落、冬雪侵浸过的“冷红叶”。
《扬州慢》词中那种名都、佳处变成废池、空城的惨景还在延续,那种冷月无情、红药为谁生的悲情还在扩展。他预测南宋运数不久了,似梅花“一片片吹尽”。姜夔的心痛了,情动了!
姜夔他“销魂都在夕阳中”,洒尽豪情恨不消,沉浸于这种“伤春悲秋”的悲愤中,发泄时又是“乾坤虽大识者少”,却在合肥得到了两姐妹的知遇与同感。从此姜夔对合肥红颜知己一往情深、念念不忘,这才有了姜夔这么一段惊天动地的“合肥恋歌”!于是才有了姜夔那么多美妙而忧伤的情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