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丁蒿维,他是程雎的同班同学,也是程雎入校时认识的第一个朋友。
开学第一天,程雎去指定地点报到注册了之后,和姐姐正要往宿舍走,在心湖那儿遇到了问路的丁蒿维,一问才知道,正好和程雎是同一个专业,就这样加了微信,留了联系方式。原来这丁蒿维,虽说是个男子汉,却是个十足的路痴。后来,程雎和丁蒿维一起出去吃了几次饭,两人熟络了之后,室友们也一起同丁蒿维聚了几次餐,互相都留了联系方式,一来二去地,丁蒿维就成了509的常客了。
后来,丁蒿维听说程雎要修法语双学位,也没多想,只是听有人说了句“德语和法语很配”,就报名了德语班。别人不说,丁蒿维的妈妈一听说这件事,高兴坏了,见自家儿子终于开窍了,二话没说,就给丁蒿维发了10000元的红包。这可把丁蒿维也高兴坏了,没想到跟着学霸模仿,还多了零花钱,立马就发了条朋友圈,还晒了晒这个来自母亲大人的大大红包,李昉蓁她们自然也就知道了。
双学位开课前一天,丁蒿维没好意思直接问程雎她的上课地点,转而求助了李昉蓁这个八卦女神,虽说李昉蓁八卦,但绝对是室友的保护神,见丁蒿维转而问她,便猜到了他的心思,正好当时程雎在宿舍,李昉蓁看程雎没什么反应,自然就没出卖室友了。这一不告诉,可把丁蒿维害惨了,他居然傻到满校园地找,最后才想起来,可以问问室友。但也于事无补了,他已经知道了是哪栋教学楼,还不清楚是哪一间教室,但总不能一间间去找吧,那样的话,不被人当成神经病才怪呢。
晚上下课的时候,程雎去学校总图书馆借书,在入馆口,正好碰见了丁蒿维。这么好的机会,丁蒿维当然不会放过,简单地和程雎打了个招呼,他就直奔主题了。程雎噗嗤一声笑了,最后还是告诉了他。其实程雎是想,若那个郑施蒙还是那么烦人的话,倒是可以拿丁蒿维来当个挡箭牌,反复几次之后,想必那郑施蒙觉得无趣,自会打退堂鼓的。
眨眼间,新一轮法语课程又开始了。天蒙蒙亮的时候,程雎已经来到了教室,只有那个永远坐在第一排的外校同学到了,程雎放下书包,收拾好书桌,去楼道里接了杯热水,回教室后,就坐定了,尽管起得太早有些犯困,但一杯黑咖下肚,程雎也就清醒了大半了,翻开了上周学习的内容,默读着记忆,一边还对照着新买的教材上的内容,更正误听的错误之处。不知不觉中,程雎的全部注意力已经投入到了学习中,周遭的动静已被屏蔽在外了。
上课铃声响起,程雎才猛地惊醒了。喝了口热水,揉搓了一下双颊,准备好上课了。这时,右手边传来了有点熟悉的声音:“程雎,我们又见面了。”程雎转头一看,居然是郑施蒙,他居然厚着脸皮坐在了她的旁边。程雎是欲哭无泪,只得强颜欢笑地敷衍了声“早上好”,就没理他了。出人意料的是,这次课上,郑施蒙倒是挺认真地在听课,丝毫没有打扰到程雎,好不容易捱到课间休息了,程雎忍不住问了他:“你到底想怎么样?一会儿是上课打扰我,一会儿又是这副看起来挺老实的样子。”郑施蒙故作惊讶的模样,耸了耸肩,装得正气凛然,一本正经地说:“程雎,我没想怎么样啊。再说,我本来就老实啊。”
程雎有些不以为然,看他那样子,也不像是要追她,况且,才认识两天而已,程雎就有些纳闷儿,非得搞清楚他的意图不可,于是眼神变犀利了,神情不怒而威,用硬生生的语气说:“那同学,如果真没什么事的话,那以后我就不再搭理你了。”说完就看书去了。也不知这郑施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偏着头,紧盯着程雎看了几秒钟,见她面有怒色,生怕一个不小心结下了梁子,而且还是个女生,便诚恳地说:“不好意思啊,我就是想抱个大腿,没别的意思。第一天的时候,看你上课的时候那么认真,跟你讲话你都不理会,所以打定了主意要傍你大腿。如果为这个你就恨上我了,那六月可就得飘大雪了。”
程雎半信半疑地问他:“你说的,可都是真的?”郑施蒙委屈地“嗯嗯”。程雎便接着说:“行,那我就先信你一回,不过你别总是跟着我,这样会让别人误会的,我不喜欢被人误会。还有啊,我不是学霸,我只是觉得,学习就得认真,像我姐姐,进了大学之后,虽说不总是专业第一吧,但成绩总是名列前茅的,年年拿奖学金。像作弊或者帮人作弊这种事情呢,我姐姐做不出来,所以我也做不出来,你呢,还是别打我的算盘了。如果是平时帮你记记考点什么的,那倒是可以帮帮,交个朋友还是可以的。”
郑施蒙本以为碰上了个硬骨头,不好啃,后来听程雎的话,又有转圜之地,喜上眉梢,赶紧解释道:“作弊你倒是说的很轻松啊,再说了,干嘛说得这么难听嘛?抱大腿又不是说作弊,意思是找个学习伙伴,互相帮忙,我可是个彻头彻尾的学渣,要不是被我妈逼的,我才不来学这法语呢,听说法语名词还分性别,想想,我头都大了。帮忙记考点也行啊,那就这么说定了啊,以后我要是漏了考点,你可得全数告诉我啊,不能藏私。”程雎点了点头,然后笑着说:“同学,其实学语言根本没什么考点,无非是要背单词、记课文、学语法。学英语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嘛。所以,年轻人,还得靠自己啊。”
郑施蒙听了,傻了眼,自己学了那么久的英语,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一点,怪不得自己英语也是马马虎虎呢。程雎这一语点醒了梦中人,就像给郑施蒙浇了盆冷水,把那热情的求教之心差点儿给浇灭了。程雎又说:“不过,如果你有不懂的地方,又恰好是我会的,只要你开口,我肯定会告诉你的。不会藏私,毕竟也没啥好藏的。”如梦初醒的郑施蒙好像又跌入了梦乡,喜出望外,激动地约程雎下午上完课后去吃火锅。这次,程雎倒是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