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法语课,程雎总是会晚一刻钟到达教室,一改原本的学霸作风,她已经沦落到了学弱的阶段,郑施蒙已经给她占好了座位------位于中后排的正中,不容易被老师发现、点起来回答问题的位置。课上,老师在讲台上认真地讲课,引经据典,旁征博引,却丝毫没有引起程雎的注意力,她也不照前好好记笔记了,只是一味地跟郑施蒙躲着老师疯玩儿手游,偶尔甚至是网游。
郑施蒙倒是早就习惯了这样颓靡的学习生活,不用动脑筋学习和复习就可以试图蒙混过关,关键是有大腿抱。自从程雎和郑施蒙混到一起去了,郑施蒙竟过回了“得过且过”的模式,连大腿都懒得抱了,每日有人陪着一起玩,便心满意足。
恍惚间,上午的课程结束了,程雎和郑施蒙两人正要走出教学楼去食堂时,丁蒿维也走了过来,三人结伴而行了。一路上,聊天内容都不与学习有关,程雎还成了健谈者。这时丁蒿维会问:“程雎,你这变化挺大的啊,怎么回事?受什么刺激了?”程雎并不愿意回答,她的内心深处隐藏着愧疚的种子,它尚未长成,却还常常爆发出怪脾气:“这些变化不好吗?说那么多干嘛,婆婆妈妈的。”
心里知道自己劝不过来,丁蒿维也就放弃了,就每天陪着程雎疯。第一专业的课程只要不点名不签到不抽查不考试,程雎就没去,丁蒿维自然也是奉陪;双学位的课程倒是挺积极的,但也不过是去点个卯,获取一些关于小测验和考点范围的信息。不止如此,郑施蒙也常常翘课,带丁蒿维和程雎去混日子。
某一个周日,程雎没有去上课了,和郑施蒙、丁蒿维一起,去了酒吧取乐。或许是高中时期被压迫得太久了,也或许是这样的生活太过于新奇了,也有可能是程雎厌烦学习了,竟学会了喝酒。这个周日,阳光很灿烂,恰值春光明媚,程雎自然心情大好,点了几杯酒,然后拉着郑施蒙和丁蒿维坐在了酒吧门口的藤条椅上。说来也怪,按理,酒吧一般都是在晚上开门营业,这家酒吧却是从早到晚地经营,而且并没有用任何标识酒吧的点缀物,不仔细观察的话,很容易将它误会成一家饰品店。
程雎假意带了个笔记本,摊开在桌上,翻到了第一页,然后双肘搁在上面,双手捧着手机,心思只留在滑动手机屏幕上了,一边跟郑施蒙、丁蒿维聊起了自己的高中生活:“那真是‘月黑风高’的凌晨五点,我们就得起床了,六点钟学校里要么举行升旗仪式,要么是做早操,然后就是四个小时的上课时间,去食堂吃饭,都得是跑去跑回的,饭菜还不太好吃。然后是午休和四个小时的课程,晚饭仍旧在食堂解决,不到一个小时,晚自习又开始了。如此循环往复,真是没有一刻缓息的时刻。原以为进了大学,就不用那么累了。没想到都是假的,不还是需要好好努力吗?但幸好还有酒,可以解解愁。”说完,举杯向两人示意了一下。
郑施蒙和丁蒿维也讲了自己的高中生活,大体上他们俩就是比程雎要幸福多了,不仅不用早起,而且还有双休日,这在程雎的高中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宽松的学习条件,跟大学的教育很接近,难怪他们那么快就可以适应呢,自己却需要好几个月。程雎不禁这样想。
聊得正欢时,程稚打电话过来了,程雎看了看屏幕,犹豫了好一会儿,铃声也响了好几声了,原本不想接电话的,但毕竟是姐姐,还是接了电话。没想到程稚第一句话就是:“雎儿,现在不是上课时间吗?你怎么能接电话?老实跟我说,你是不是没去上课?”程雎有些心虚,但仍旧强装镇定地撒谎道:“不是的,姐姐,这周放假,没有课。”“这话当真?若是你敢骗我,看我怎么收拾你。”程雎还是有些畏惧姐姐的,这样一来,她就更心虚了,半天没有说话,最后姐姐只丢下了一句:“你们法语课今天有测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