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大唐懒散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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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何罪之有

河间郡王李孝恭的府邸距离安乐王的府邸也没有多远路程,坐着马车最多也就是二十分钟不到左右。

寒风中,昔日繁华热闹的长安城,此刻显得无比的萧条。

“王爷,到了。”大牛将马车停了下来,打开马车的门,对着坐在马车内怀里面抱着两瓶酒的李宽说道。

李宽“嗯”了一声,大牛伸手将李宽抱了下来。

“老奴见过安乐王。”站在门口的河间郡王府的管家面带丝丝笑意,行了一礼说道,“郡王爷已经再等着王爷了,王爷请。”

李宽笑了一下,道:“王叔今日没有上朝?”

“王爷昨日送来帖子,今日我家郡王就歇息一天,待在家里恭候王爷前来,请。”

李宽“嗯”了一声,走到河间郡王的会客大厅外边,李宽心中就不由有些忐忑不安,可是都已经来了,而且已经决定好了,现在想要退回去,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深深地吐了一口,李宽抱着拧着两瓶酒,鼓足勇气走了进去。

李孝恭坐在首座,手里面拿着一个小巧的酒杯,看着李宽走了进来,脸上露出丝丝地微笑出来。

“宽,见过王叔。”李宽硬着头皮说道,看了一眼李孝恭,还真是年轻啊!大唐的两位贤王之一,今日可算是见到了,心情也瞬间变得微微有些激动了起来,唯一可惜的就是这家伙纵深酒色,最后英年早逝了,不过他死确实死得值了,一百多个女人,李世民都没有这种待遇。

李孝恭淡淡地“嗯”了一声。

李宽拧着两瓶酒,走到李孝恭的面前,放到桌子上面,道:“王叔,这是宽自行酿造的白酒,特意送过来给王叔评鉴一番。”

李孝恭“嗯”了一声,指着一旁的蒲团,道:“坐吧。”

李宽掀开衣袍,盘膝坐了下来,再次看了一眼李孝恭,忍不住皱着眉头,这家伙的煞气还真是重,道:“王叔一早还是别饮酒为妥,对身子骨不好。”

“今日你过来,无事便饮上几杯,无碍。”

李宽“哦”了一声,张了张嘴,话也知道该如何说下去。

李孝恭端着酒杯转过身来,问道:“直言吧,今日过来找吾所为何事?”

“也没什么事情,就是多日未曾见到王叔,就过来看看而已。”

李孝恭笑了一下,道:“你的来意本王也知道,虽说平日里本王除掉带兵打仗之外不管其他的事情,但是你的事情本王还是从他人口中传到本王的耳中。今日你过来,你喊本王一声王叔,本王就将你当成子侄之辈才问你,你感觉你平日所行,所言对否?”

“宽之前所言所行确实不妥,可是王叔当时情况宽也无奈。”

“又何无奈?”

“当日皇伯母前往府上告诫过我,后来我去宫中,那农具图纸换来一命。”

李孝恭放下酒杯,看着李宽道:“我自幼和你父皇相伴长大,他是什么样的人,本王比你清楚,倘若真是要你性命,当日在玄武门之后便诛杀于你,为何会迟迟不下手?”

“我怎知,再说他处处刁难于我,我也是没有办法。”李宽抿了抿嘴,心中捧腹不已,他是什么样的人,他不知道,起码在他看来是十足的言而无信之人,杀兄夺位,囚禁亲生父亲,霸占兄弟媳妇,这些事情他都能够做得出来,还能够指望他是好人,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也。

“当日你太子府所言,他已经告诉了宗亲,要不要本王将他和本王说得叙述一遍?”

“这个用不着了,想必他也不会说谎。”

“李宽,当日若不在太子府胡言乱语,他若是为难于你,就算是他身为九五之尊,宗族也会庇佑你一二,可是你看看你说得都是些什么?若不是被他拦着,宗族里面的那些老不死的,早就将你押解回到太原,太原虽说不远,依照你身子骨,你感觉你能够风餐露宿熬到太原?”

李宽沉默不语。

“今日你前来本王也猜了一二,这些日子你做得这些事情,宗族对你很失望,有些事情宗族可以为你出面,像是昨日之事,但不会追究其根本,但是为了你和陛下对上,宗族显然不可能帮助你。”

“我也没有要求这些。”

“那过来所为何事?”

“我知道王叔和陛下关系较好,也能够在他那边说得上话,我想要请王叔帮忙在他那边说说,既然我已经过继出去,父子之情依然了解,让他能不能就将我当成子侄辈来看待,就如同王叔一般。”

“你可知你这番话被他听到,你会有什么后果?”李孝恭皱着眉头说道。

“王叔难道感觉宽所言不对?过继出去就是过继出去了,倘若还纠缠其中,别人还以为我李宽肖想回到他的身边,想要争夺皇位罢了。父子之情,他本对我动了杀心,只是迟迟没有下手,也不过是顾念我是他的血脉而已,当日在太子府,所发生的一切,既然他已经告诉王叔,王叔应该明白,当日之事血脉之情依然断绝。

我李宽想过,争过,努力过,所做这些只不过想要让他多看一眼,可他何曾看我一眼?从他的眼中我所看到的只不过是厌恶之色。母亲确实大伯送于他的,母亲只不过是一介女流之辈,她被当成礼物送于别人,何错之有?我身为稚子,何错之有?我若是不配合他,我李宽今日还能够坐在此处?

现如今什么情况,王叔也应该知道,我依然想明白,可是他呢?还将我玩弄在鼓掌之中,当成是他的所有,王府里面的人暂且不说,我酿造的酒水,千贯拿走,最后皇伯母送来四五千珠宝首饰,用来弥补一下。

试问一下王叔,倘若他对你做这样的事情,霸占你的财富,你又作何感想?如今的情况是怎么理也理不顺,他不愿意一刀斩断,我一个无权无势,连一个为我讨要一句公道话之人都没有,我能如何?”

李孝恭叹息了一声,眼眸有些诧异地看了一眼李宽,真是没有想到一个不过才八岁的稚嫩孩子竟然能够说出如此一番话来,道:“我和他不同,我于你的关系又隔上很多层,倘若智云尚在人间,他确实没有那个资格管束到你,可是他不在,他有这个资格管束到你。”

“敢问王叔,我李宽可做出天怒人怨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