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这一切都是她自以为。
到底,她还是做不到。
否则,在看到他要结婚时,她不会当众失控,泪流满面。
否则,在得知他要结婚时,心痛的这么清楚。
离开了,莫斯爵的一切她都不会知道,可为什么,要让她看到那份报纸,看到那条新闻,为什么……
她明明已经放手了,已经被伤的体无完肤,为什么还要在她离开后,给她深深一刀……
哭到全身无力,跌坐在大马路上,不顾来往的车辆是否会对她照成伤害。
仿佛灵魂被抽空。行尸走肉的她,在习惯疼痛的过程,直到最后,痛到麻木。
躺在十字路口,仰望着天空,泪水渗透冒着热气的地面。周围呼啸而过的声音,汽车鸣笛声,路人紧张的呼喊声,她都听不到。
“天啊,有人晕倒在马路上了,快叫救护车!”
“哥,不好了!”总裁室内,城晨手中捏着报纸,通话的语气紧张至极。
“怎么了?木水灵去过你那里了吗?”城凛伤神地揉着太阳穴。
最近接二连三发生太多事情,让他的心情跟着沉闷起来。
木水灵的离开,爵爷的变化,徐雯倩的侵入……
“爵爷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发布结婚的消息呢?还让媒体给知道了?”
看到刚才木水灵的表情,他知道,自己闯大祸了。
本接到爵爷的命令想给木水灵好的工作环境,步步设计,好不容易把她骗到总裁室,却没想到那张没来得及收起来的报纸会给他带来麻烦。
“爵爷手机根本打不通好吗?怎么了?”城凛突然认真起来。
他这弟弟在B市混了十几年,从青涩的少年变成了稳重的男人。已经好久,没见他这么慌慌张张的。
“该死!爵爷到底在搞什么?”城晨懊恼地抓着头发,“本来早上在看报,然后木水灵来了,报纸一时忘记收起,放在桌子……”
“你让她看见了?”话还没说完,那边就传来城凛咆哮的声音。
“卧槽!我哪里知道啊!以前习惯放在桌子上了!”他也是很委屈的好吗!
要是让爵爷知道了,他这小命还能保吗?
这次闯下的,可不是小祸啊!
“该死!”
这下,一个头两个大了!
“哪位是病人家属?”医院内,医生拿着诊断书,在走廊里四处张望着。
可周围的人一致沉默,有的甚至还走开,装作没听到。
这女孩只不过是在马路上救回来的,突然躺在马路上就那样,谁知道会是得了什么病呢,这医药费谁担当地起?
喊了几声,没人回应,医生摇摇头,准备离开。
“等等!”突然冒出来的声音,让周围的人都把目光投向他。
魁梧的身躯,高挺的鼻子,蓝色的眼眸,黄色的头发,东方人的外貌,以及那与生俱来的贵族气质,瞬间迷倒一片。
“医生,等等,我是刚才那女孩的朋友。”标准的发音,流利的中文,让所有人都口呆目瞪。
医生扶扶眼镜,有点怀疑,“那女孩的亲属呢?”
“父母都在国外。”伊皓贤撒起慌来脸不红心不跳。
“随我来吧。”医生率先走进了病房。
一进里面,便见木水灵毫无生气地躺在床上,双眸无神,看着窗外,一言不发。
往昔那个活泼外向的女孩,竟堕落成这样,就连骨子里都是冷血无情的他,看了心情情绪都会为之牵连。
“病人现在情绪很不稳定,而且刚在她心脏内,检测出了问题。”医生拿着报告,认真地说道。
“她心脏的问题,我知道。”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医生,她是怎么出现在医院的?”
“这个不太清楚,但听说是在十字路口被人发现的。”
再次看向木水灵,竟发现她也在看他,尽管,还是面如死灰。
医院只交代了几句,便离开了。
病房内,剩下两个人。
伊皓贤走近,刚想说话,木水灵却撇开头不去看他。
气氛,瞬间降到零点,周围,死一般的寂静。
木水灵看着天,伊皓贤看着她,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
半个小时后,伊皓贤走出房间。
“看好她,别让她离开病房半步。”门外,站着两个高大的男子。
交代完,正想离开,前面突然跑过来一个人,在他耳边小声说道,“莫斯爵在全面搜寻木水灵的下落。”
伊皓贤脸色暗了下来,冷冷吐出几个字,“全面封锁消息。”
“是!”
从木水灵住院到今天。已经有一个星期了,期间,她只说了句:照顾好妈咪。便没再开口。一直都呈沉睡的状态。
几天来,她靠的,是营养输液维持生命。
伊皓贤像往常那样早早来木水灵的病房,然,当他进门发现,一直都面无人色的木水灵,今天脸上出现痛苦的表情,眉头深深地皱着。
见状,伊皓贤急忙叫来了医生。
然而医生的诊断结果,让他大吃一惊。
“目前的情况来看,病人有怀孕的迹象。”
不可置信地看着医生,伊皓贤以为自己中文没学好,听漏了几个字。
这时,一直在睡觉的木水灵突然睁开眼,一字一顿,无情极致,“打掉。”
“小姐,现在孩子还没成型,就算要打掉,还不到时候。”
倏地,木水灵面目狰狞,握紧拳就想挥向肚子。
伊皓贤眼疾手快地抓住她的手,冲着她咆哮,“你他妈疯了吗?”
“放开!”木水灵挣扎着,抬头,早是泪流满面,“放开我!”
“为了一个男人,值得这样虐待自己的身体?”伊皓贤紧紧抓住,不管木水灵挣扎地手腕都红了,就是不放开。
“你管不着!放开!我叫你放开我!”木水灵挣脱掉输液,对着伊皓贤怒吼。
“放开你,是不是要做出伤害自己的事?”伊皓贤另一双手捏住那满是泪水的下巴,“放开你,你是不是要自己跟肚子里的孩子,一起死?”
木水灵沉默着,不答。可还是不死心地挣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