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云将这盒子小心翼翼的收好,随后才跟众人继续饮酒吃菜。
几人把酒言欢,好不快活。
只是那美妇人才走不多时,又起敲门声。
三皇子端着酒杯,开门而至。“贤弟近来可好?”
小郡王见进来的人是三皇子酒已经醒了一半,“见过三皇子殿下。”
虽然突兀,众人也跟着行了一礼。
三皇子哂笑着,“没想到明公子,厉将军也在。失敬失敬,先敬几位一杯。”
几人一同陪酒,但总觉得不舒服,也不知道这三皇子是故意还是有意的漏掉了韩云。
一杯酒饮尽,三皇子才看着韩云,“没想到韩云韩公子也在,怪我走眼,不好意思。”
说完,三皇子随即又看向了小郡王,“今日贤弟你可要陪好这些客人,你们也要喝好。对了,我就在你们对角的那件包厢,若有空也可来喝一杯,就不打扰诸位雅兴了。”
三皇子走了,但在座的人都好生不郁闷。
首先就是厉明觉,身上煞气侧漏,似乎一碰就会引火上身。
小郡王面对这气氛,也不知该如何是好,“这...”
明公子皱着眉,“你可与他有过过节?”
韩云不知所措,”应该没有,只不过...“
“只不过那小皇子是他最疼爱的皇弟。”
明公子又想了想半月前来鹤云阁的那次,可那次应该也没有与小皇子产生过节,要真论起来,还是小云吃了亏。
突然厉明觉起身,端起酒杯就往外走。
“嘿,你给我回来。”韩云哪不知道厉明觉想干什么,连忙拉着,小郡王也赶紧帮韩云。
但两个文文弱弱的人,怎么可拉得住厉明觉。厉明觉雄扑扑的冲了出去,小郡王也赶紧跟了上去。
韩云坐在位置上,摇了摇头,这厉明觉真是让他又喜又愁。
明公子看着韩云,忽然一笑,“这三皇子戾气果然是重,但似乎也没有我们的厉大将军的煞气重。”
盏茶的功夫,厉明觉回来了,不过先前脸上抑郁的气色这回倒是没有了。
小郡王跟在厉明觉的后面,明公子饶有兴趣的看着小郡王,“怎么样?”
只见一脸郁闷的小郡王端起酒杯走出门去,关上门,再然后一脚踹开门。“在下厉明觉。”
说着就把杯中的酒猛地洒向了地面,然后关门坐下大笑起来。
这下谁看不出小郡王是在学着厉明觉刚刚怎么敬三皇子酒的。
明公子也是笑个不停,韩云也是被厉明觉给气笑了。
小郡王看着韩云笑着说到:“没事,明觉这次最多也就是回家被他爹知道然后打一顿,也没多大事。我刚才跟过去,就是怕他把三皇子给打了。现在看来,明觉相比以前更冷静许多。”
明公子听后笑声更是止不住,越来越觉得厉明觉有趣。
韩云本想再对厉明觉说些什么,哪知道明觉突然只顾喝起酒来,似乎不愿意听韩云的话。
就这样,小郡王摆的酒一波三折,终于过去了。
...
此时已到深夜,韩云正躺在床上,而那床头边的桌子上,放着的就是鹤云阁美妇人送给他的书。
月亮高挂在天上,微风吹开了没有关紧的窗户,一缕月光透了进来。
那书随着轻风开始翻转,一直翻啊翻,中间忽然出现了空白页,但是随着完全翻过去,空白页被月光照到,竟浮现出了一段段文字。‘明月清风决—练气期功法,抱月守心.....’
等到整本书完全翻了个边,这段异象依旧没有人发现,韩云依旧浑身酒气,根本不知发生过什么。
......
翌日太阳高照,但比昨天下雪时更冷了一些。
韩云醒了过来,昨夜吹开的窗户不知被谁给关上了,书也在桌子上被放好。
韩云睁开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石头。
“公子,热水烧好了,需不需要去洗漱。”
韩云点了点头,于是石头就带他去澡房洗澡。
韩云坐在木桶中,看着旁边时不时加热水的石头,越看越觉得顺眼。“石头,你家有几个人?”
“爹,娘,还有一个兄长。”
“那就是四个了,你爹对你怎样?”
“挺疼我的,但...更疼我兄长。”
“那你兄长是干什么的?”
“在跟着老木匠学手艺。”
“我觉得你也应该学个手艺什么的。”
“可学手艺要拜师钱,我佣钱都给我爹了。”
“那好,我叫管账的以后多给你一份钱,你别跟你爹说,偷偷藏着。”
石头明显愣了一愣,随即又道:“多谢公子。”舀热水时,明显更用力一些。
韩云闭着眼睛开始泡着澡,觉得格外舒坦。
泡完澡后,韩云开始翻看着美妇人送给自己的书。
这书大体是写哪天遇到有趣的事,哪天又发生了什么的事。
第一页上写着:吾今日遇另一散修,才知灵根有五行和异灵根,吾又是罕见的异灵根风系,他称我为天之骄子,拥有这风灵根,可轻易拜入大派之中,以继修长生道。长生乃吾之愿事,吾往之。
韩云想着,这书中故事难道是拥用什么灵根就可修仙?越想越好奇,韩云忍不住继续翻看下去。
又是另一页:中州共有七大修真派,吾善剑欲前往万剑谷。今于俞国西北,距万剑谷有三千里之遥。却巧遇妖兽,此兽貌似螳螂,却有人高,修为更高吾一阶。吾凭骁勇,以伤换伤,怯妖胆心,终克敌。却见妖兽不为火化,余两前爪,锋利更胜法剑,遂收与储物袋中。
俞国?不就是越国北边邻国么,这书竟然用真的地名。储物袋,又是什么法宝么?
韩云越看越觉欢喜,每看一页都会细想一遍,从不囫囵吞枣。
......
今日韩云在府中看了一整天的书,只见他忽而激动,忽而雀跃。
而到了深夜,鹤云阁的地下暗室中。
美妇人站在暗烛旁噤若寒蝉,前面的石椅坐着一人,微弱的烛火印在脸上,只看到不正常的血色,显得十分妖异,正是鹤云阁从不露面的鹤云阁阁主。
阁主终于开口,“那书送出了么?”
“回阁主,送出去了。”
“很好,就这样一直交好韩云,韩云此人就算最后不能为我们所用,可说不定日后也能从中得到一些我们想要的情报。”
“阁主,这韩云最后真的会成为越国的重臣么?”
阁主忽然偏头看向她:“你在质疑我?”
美妇人扑通一下慌忙跪在地上,“不敢。”
鹤云阁的阁主为了交好韩云,送了一本珍贵的底书出去,而底书是指一些书的原稿,这本书体裁更是新颖,价值也较普通书的底稿而言要高些。当然,对他来说,这些都不值一提。
......
又是一轮红日高照,韩云又在接着看着昨天的那本书,这书实在是让他感到十足的新鲜感。
石头偶尔在一旁看见韩云痴迷的看着书,心中会想:这书有这么好看么?连饭都会忘记吃。
石头自然不懂看书的乐趣,跑去坐着些琐杂事,少爷开的工钱更高了,自己也应该更卖力一些。
而今日,小雯来到了见云亭边练琴。立春楼里总是太嘈杂,让人静不下心,只有这里才适合练琴。
小雯或许真的是个琴道天才,只是过去了不到十天,小雯弹得琴就已经有了登堂入室的感觉,虽然与明公子还差上不少,可距离也不是遥不可及,中间隔得也只是水墨功夫。
小雯开始练着琴,可总是能听见杂音,似乎是心不静,于是停了下来。她是在想人,想着一位近在眼前又遥不可及的人,这人是韩云。每次想到与他初见时,就会如饮蜜水。那时公子看起来真的是...好傻。可惜,公子快要订亲了,对方还是公主。
小雯第一次知道韩云要和公主订亲了,心中不知怎么的,就像是缺了一块儿。如果不是公主的话,自己虽然还是不能成为他的妻子,可是也可以成妾的啊。只是娶了公主,就不能再娶妾了。。。
越想越乱,小雯感觉还是练琴简单。
手指抚琴,小雯开始弹奏。
琴声入耳,忽感东风入,暖意袭身。不到片刻,又如小雪骤下,雪花落颈。再如春雨绵棉不停断,细若无声。
旁边站着的奴婢,已然沉浸在琴声当中,想起了什么。
小雯的心也是激动不已,没想到此曲融入心境之后竟然有这样的效果,刚才弹奏那一曲足以媲美和初见明公子时他所弹的那一首了。
“好一首相思曲。”一道声音打断了一旁还在沉浸的女婢。
说话的人是一个身穿素衣的中年男人,脸有些方正,五官却有些阴柔,但整体看上去又十分的协调,似乎哪一处都该长成那样。
见云亭建于城外不远处,虽然离都城隔得不远,但却十分荒凉,除了游玩之人,少有人至。
“你是?”小雯疑惑的看着眼前的陌生男人。
“在下秀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