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夫君未正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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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不崎君遇害

“娘,您就死心吧。没错,您安插在朝中的暗桩,我无法完全根除,但您以为这样就可以控制朝纲,控制我,那就大错特错了。”凤崎君站在原本该慈眉善目,现在确实怒气冲天,扭曲脸容的老人家面前。“别忘了,我是您的亲生儿子,您觉得在您的身教言传之下,我的权术会弄不好吗?”

他挥挥手,忽然暝将一名头发蓬乱,原本娇艳动人的丽颜现在苍白无色。“真如,便是你安插在鸾鸾身边的棋子,以便能够控制她。但是,你万万没有想到,我会凭着一张布巾找寻到她的身上。”他依然脸色平静,对于脸型扭曲的娘亲不以为然。“现在鸾鸾就要嫁到天城去,你就打算将真如安插在我的身边。你错了,你以为我会随便去碰一个心肠狠毒,心机沉重的女子吗?你觉得我会步上阿爹的后尘,将一名需要时刻提防,还不能够保证她安分的女子放在身边吗?”他到最后已经不用敬语。

他原本是会着了那女子的道,她说她奉了鸾鸾的命令,想要他去见她。他原想鸾鸾都要嫁到天城去了,那不妨再去见上一面,但却没有想到在途中,那女子居然想要对他撒迷烟。他一时没有防心,差点出事,幸亏暝及时出手,将这女子擒住,经过多番逼问,总算得到他想要的答案。后来砌将凭着布巾的线索追查的证据奉上,这下娘亲便无话可说。“你放心,你的那些暗桩也会有些用处,我是不会这么快遗弃的。但是我却必须让他们不再听你的指使——”话落,不等娘亲有所回应,他拂袖而去,没有见到老夫人眸底深切的恨意与孤注一掷的决然。

坐在大殿之上,凤崎君握住那撮青丝,无论他如何苦思都无法将脑中的回忆找回来。在他过度的用力之下,他见到一张模糊的脸,只能够从她的身影看出,她应该很瘦弱——“暝,我到底遗忘了什么事情?”他每次想到,不仅是脑子剧痛,即便心头也有着无以名状的悲切。

暝细想了一下,经过砌的调查,方明空的确无心伤害城主,她只是一片好意想要城主警惕真如此人。而且现在天城与凤舞城关系渐修,原本盘横在他们之间的障碍都已经不见了,他应该可以说出真相了吧!

但,见到凤崎君如此,他觉得有些事情还是由他自己想起来比较妥当。“城主若是想要知道,走一趟天城,或许能够记起来。”方明空也跟城主一样忘记了对方,但是其他事情都没有遗忘,这到底是上天的指使,还是对于他们的考验,他无法说得准。

但若是暝知道这一趟会令到凤崎君遇上生平最大的危险,他或许就不会建议。但他们终究都只是凡人,无法预知过去未来——

“什么,你让城主跑一趟天城?”祈站起来大吼。“你知不知道现在是非常时期,朝廷里头有多少的豺狼等着将城主拉下来,撕裂。即便连他的亲娘都想要害他,你还让他到天城,你是不是想要给那些人一个机会,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毁尸灭迹?”他根本就不赞同,现在是凤崎君与他娘亲斗法的最后关头,怎可以为了儿女私情,这时候跑掉。

暝耸耸肩,“不会有事的,我们都会守在城主身边的,不是吗?”他并非自大狂妄,但是他们的武功造诣不低,难道几人加起来都不足以对付那些危险吗?

“你——这么自大狂妄,终究踢到铁板的。但我希望你不要拿城主的性命来做赌注,我不认为我们能够输得起。”祈已经被这家伙气死了。“你以为,现在城主不坐镇,对凤舞城有好处吗?天晓得那个天城是不是缓兵之计,想要松懈我们的防备,对付我们呀。你这家伙,这时候才来耍笨——”他急得跳脚。

暝还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这次和解是方姑娘提议的,她不会害城主。”他很清楚方明空在天城的地位,她与很多权贵相交,感情不浅。“再说,已经来不及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城主一旦决定了,我们就难以改变。我比较担心的是,城主这时候对老夫人解禁,他是不是太过草率了。

翻翻白眼,“暝,你的脑子什么时候开始不灵活,要不要找御医诊治一下?你没眼睛看呀?软禁了老夫人这么些日子,那些人都已经按捺不住有动作了。若还不解禁,安抚一下他们,城主哪有时间做准备,将那些人一网打尽?在京城里面,兵力根本不足以对抗老夫人暗中安插的兵力,他若不够充足时间调配,你让他一个人对付军队吗?即便加上我们几个也是束手无策。”他真的开始觉得暝这家伙根本没有看起来的那么精明。

暝闭目细想,祈的确分析得有道理。“但,老夫人即便发动政变,她一介女流也是无法掌权。毕竟,在凤舞城从来没有出现过女子掌权的现象。”

冷哼了声,“你有毛病吗?现在先城主是只有城主一个儿子吗?别人或许不太清楚,但老夫人跟我们可是很清楚整件事情。”他意有所指地说。“我可不以为二少主会听任老夫人的摆布。”暝还是不愿意相信。

抚额大叹,“暝,我发现我从前真是看走眼了。我说你,看起来虽然聪明不到哪里去,可也不该这么笨才是啊。你忘记了之前城主为什么会如此听老夫人的话呢?我们可是费了好大的劲,才将城主从歧途上拉回来的。那女人手段可多着呢。而且在中原,早就出现了一位女皇帝了,难保咱们凤舞城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呢。你要记住,空前,永远都不能代表绝后的。”他没好气地瞪了暝一眼。

这回,暝没有再说话了。倒是听到祈后面说的话的砌走进来,他眉宇间透着些许的不安。“暝,你这次考虑欠妥。即便你不忍心见到城主黯然伤神,也该往大局着想才是。”他才不认为暝没有考虑到这些事,他只是刻意不去想罢了。“我们看到城主如此,我们也会替他伤心啊,可是我们不能够感情用事。”

听着同伴们的教训,暝没有再说话了,他的沉默僵凝了整个气氛。到最后,祈跟砌知道没有办法劝说暝,他们自认没有能力劝说凤崎君,也只能够摸摸鼻子回到自己的房中——

是谁说他们几个加起来能够对付面临的危险?暝的身上挂着几处伤痕,艳红的液体不断地涌出,他有些晃悠悠地站在那些人的跟前,拼命保护因为一时不察,误服毒药,而导致武功暂时全失的凤崎君。他看着几名同伴统统遇难,眼下只有砌跟祈与他一样,身上即便挂了彩,但依旧尽心保护着凤崎君。

由于身上武功暂时全失,凤崎君在毫无招架之力的情况下,被那些派来的杀手给打伤。他捂住肋下不断涌出血红的伤口,唇角逸出血线,眼神开始涣散,却依旧勉强打起精神——

就在他们三人还在奋力应战,力挽狂澜地情况下,一名杀手见到一个空隙,双掌一吐,将内劲打向凤崎君。暝见状,立刻抽身离开战局,不意外地身上再次被狠狠插入了一剑,血花就像是雨点一般喷出,他没有迟疑,将身子一挡,那人的攻击全都落在他的身上。被深厚的内劲打中,他的身子如同纸鹞一样无力地弹开,无法避免地撞向凤崎君。凤崎君突然被如此大的劲道袭来,身子立刻被撞飞,身上随身携带的风门令牌被掉了出来,当木牌因劲力而掷向地面,一道激艳带着强劲的气流冲上天际爆开——

凤崎君无力理会那块令牌的改变,他只听见“噗通“一声,就再也没有任何声音。刚开始时,彻骨的寒冬还会渗入他的皮肤之中,无味的液体还会灌入他的鼻腔内,让他不经意吸入后引起呛痛。但渐渐地,他就什么也感觉不到,堕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